第024章 事故體質
干大事的孩子第二天差點遲到，好在是班主任唐老師的早讀課，倒是沒計較言旭踩點到的事。
言旭的位子還是比較靠后的，而他的專屬攝影師老汪為了不打擾孩子們學習，一直都只是站在教室后面拍。
老汪的事，是節目組跟校方商量了的，經過允許才進來的學校。
也跟著言旭拍了一段時間，學校的老師同學一開始還會感到新奇不自在，后面倒是見怪不怪了，班上有的孩子甚至還會給老汪小零食吃。
早讀時間結束，班上的大部分孩子都去了食堂吃早餐，而言旭則是從書包里掏出一袋子飯團，分了老汪一半后，就著綠茶蜂蜜水吃了起來。還有一些孩子跟言旭一樣，也是吃著自己帶的早餐。
吃完早餐，言旭準備去趟廁所。
老汪趕緊也跟了上去。
教室在二樓，廁所在最左邊的角落。
因為平時這個點都是大家吃早餐休息的時間，所以一般走廊上、廁所里都沒什么人。
言旭剛走到廁所附近，就聽見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原是沒怎么在意，可剛邁一步，就聽見里面“砰砰砰”像是撞墻打人的聲音。
“我叫你躲！叫你躲！你躲啊？你怎么不躲了？有本事你跟那唐元一樣以后都別來上學啊？”囂張的男聲帶著滿滿的惡意，似乎還能聽到有什么摔倒的聲音。
這情況，外面還沒進去的言旭和老汪一下子就明白了。
老汪條件反射地看了眼言旭。
這孩子是柯南體質嗎？不不不，嚴重了，應該是事故體質才對。
言旭也有些無語了，怎么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校園霸凌？
里面似乎不止一個人在欺負，還有另外兩個聲音也在跟著叫囂。
“劉昊，識相的就把唐元那胖子給我們叫出來，還在這兒逞什么英雄呢？”
“就是，早點叫出來少挨一頓打，知道不知道？”
唐元？元元？
又是“元”這一字，又是胖子的，讓言旭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前兩天被欺負的元元，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這里面被欺負的是一個叫劉昊的孩子，與唐元相識。
聽里面的幾句交談，如果真的是唐元就是元元，那么這個叫劉昊的孩子被欺負，可能還與他有點干系！
言旭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閃過幾絲厭惡的情緒。
沒有多想，言旭快步走了進去。
待看到正在動手打人的那人，言旭頓了下，眉頭微挑。
喲，還是熟人呢。
“滾出去！”一臉戾氣的少年頭都沒抬，就沖著進來的言旭吼道。
言旭沒動，甚至于除了進來時看了他第一眼后，剩下的目光都是放在了那個抱頭縮在角落的孩子。
沒聽到動靜，打人的少年異常不爽地扭頭，“老子叫你滾出去你沒聽…你他媽怎么在這兒！”
看到言旭的那一刻，少年愣了，錯愕之余，反應過來的他下意識往言旭身后看。
攝像機，完蛋！他又被拍到了。
是的，這個帶頭打人的少年，正是上次欺負元元的那些人中，動手扇元元的矮個少年。
言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反問道：“你在這兒上學？”
看到攝像機的那一刻，矮個少年腦子里閃過不少的念頭，但這些念頭在聽到言旭的話，又掃到他的表情后，立刻就全沒了，怒道：“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誰呢！就你們能上學，老子不能上是吧？”
言旭皺了下眉，若有所思看著他，“我好像沒說什么。”
矮個少年不在乎他說什么，還是照噴不誤，“呵！說得好聽，你心里指不定是多瞧不起我們！你們這些有錢人都這樣想的！”
言旭不樂意了。
什么叫他們這些有錢人！他看起來很有錢嗎？就不知道低頭看看他的吃穿用度？他要有錢還至于累死累活想法子賺錢？
這小孩兒長大了估計也是個憤青，仇富什么心態？
言旭：“瞧不起你倒是真的，不過我家可沒錢。”
矮個少年一噎，張紅了臉，惱羞成怒道：“你！你這個人！你自己都這么說了，果然你就是瞧不起我們，你們就是虛偽，敢做不敢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言旭眉頭動了又動，實在不太懂他這些顛三倒四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停！”言旭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這次也是碰巧，不然也就不會撞見你又在這兒欺負人了。”
提到欺負人，言旭看了看角落里還抱著頭一動不動的男孩，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我以為上次你應該長了教訓，但是現在看來，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言旭很討厭，是真的很討厭，這種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還屢禁不止的畫面！
“真讓人想起不好的回憶…”
言旭面無表情地盯著男孩，輕聲說出了連麥克風都收不到音的一句話。
看到這樣子的言旭，矮個少年不知為何有點慌。
他不自己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這一小步像是將他先前罵人的勇氣全都給退沒了，少年內心有些不安。這不安他自己也感受到了，更因為感受到了才覺得惱怒，但又知道自己打不過，所以又覺得丟人得緊！
少年內心兩份不安，三份憤怒，五份的羞恥！盡管內心的想法翻涌不止，但他還是看著言旭，嘴硬嚷嚷個不停，“我告訴你這里可是學校啊！你想干什么！馬上就要打上課鈴了，你信不信我找老師過來！”
這話說的，讓旁邊兩個一直沒說話的少年懵了一下。
王磊這話是不是說反了？他們怎么就有點聽不明白呢？
言旭冷笑了下，“你還知道這是學校？看來你也怕老師，怎么就不怕劉昊告訴老師呢？”
王磊被言旭堵得臉上臊得慌。
找老師告狀這種事，一般是沒人去做的。他們這些打人的不會去，去了被“同行”瞧不起，還會被排擠；被打的人也不會去，告了狀之后那些不痛不癢的懲罰，只會讓打他們的人變本加厲，打得更重而已。
王磊這話也是第一次說，說完還怪覺得丟人的，尤其是身邊兩同伴看他的眼神，更覺得面子掉光了。
言旭這次并不打算動手。
王磊說的沒錯，這里是學校，打人無論如何都不對，被人抓把柄的事言旭不會做。
“唐元是誰？上次被你們勒索的那個孩子嗎？”言旭問道。
“管你什么事！”王磊說話間眼神躲閃了下。
言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推測道：“看來是了，想來你們很不服氣，這次還準備找唐元麻煩，結果找不到唐元，就找了別人？”
其他兩個少年不認識言旭，雖然不爽言旭的態度，但看王磊不敢上前頗為忌憚的樣子，還有架著攝影機的老汪，也是不敢做出頭鳥。
被說中事實，王磊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說什么，想走，但言旭又堵在門口，想正面杠，又怕再次丟面子，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惱恨地白了眼角落的劉昊。
要不是他，怎么可能又碰到這小子！還被同伴看了笑話！
“叮叮叮，叮叮叮，上課時間快到了，請同學們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上課的廣播鈴聲響起，幾個人還是在廁所里僵持著。
第一節是語文課，言旭不想因為這事浪費上課時間，于是挪了下腳步，讓開了路，“上課了，你們走吧。”
王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試探著往前走，見言旭確實沒打算攔他，趕緊一溜煙就往外跑了。
另外兩個少年面面相覷，走之前還象征性地放了兩句狠話。
言旭沒在乎他們的話，人都走光后，才靠近了角落里縮著不敢動的男孩。
“劉昊？他們走了，沒事了。”言旭蹲在男孩面前，輕聲道。
劉昊還是沒動，埋首在膝蓋里，也看不清孩子的臉。
言旭等了會兒，他還是沒什么動靜，只能嘆了口氣。
算了，估計是有心理陰影，他一個陌生人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言旭退出了廁所，站在門口，看了眼角落里的劉昊。
“叔叔，你能留在這兒嗎？幫忙看一下他，我去跟唐老師說一下。”言旭小聲向跟老汪請求道。
這事兒老汪很爽快地答應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個有妻子孩子的成年男人，對于校園霸凌這種事可謂是深惡痛絕！誰的孩子不是孩子呢？這要是他自己的女兒在學校被人這么欺負了，真的是殺人的心都要有！
老汪留在了廁所看著劉昊，言旭則是去了唐老師的辦公室。
辦公室沒幾個老師，好在唐老師正在里面準備教案，言旭剛一進去就被看到了。
唐老師驚訝地問道：“葉言旭？你怎么沒去上課啊？是有什么事嗎？”
言旭走過去，皺著小眉毛一副很焦急的樣子，“唐老師！廁所里有人被打了！”
“有人被打？”唐老師一聽急了，趕緊扔下筆，起身往外走，“哪個廁所啊？誰被打了？”
“就是二樓的廁所，”言旭給唐老師領著路，順便說明著具體情況，“我看見里面在打人，上課鈴響了后他們就走了，被打的那個還在廁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