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樹林間肉翅怪和覺醒的人族爆發的戰斗一觸即發,無數的箭矢穿透了林間,在樹葉之中交錯著,朝著這些肉翅怪奔去。
并非是所有的獵人箭術都像姜山兄弟倆那般準,但他們射出去的箭矢也讓這些肉翅怪手忙腳亂。
這些肉翅怪都只是來參加成年禮的,它們的實力都只是開脈期而已,并不算強,而長盤谷的獵人實力其實也不弱,他們以往只是被月印壓制而已,如今天性得到解放,戰斗的時候也更加血性。
有些肉翅怪突破了箭雨,撲向了其中一名獵人,然而那名獵人也大吼一聲,把弓箭扔掉,拔出手中的斧頭就朝那只肉翅怪劈了過去。
這名獵人的斧頭力量霍霍生風,肉翅怪想要用爪子去撥開對付的斧頭,但是獵人經驗極為豐富,在把肉翅怪當做尋常的荒獸之后,也就沒有了后顧之憂,斧頭一轉,勇猛地朝肉翅怪的下盤砍去。
肉翅怪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即扇動翅膀準備躲避,可是沒有料到的是,它還是小瞧了這個獵人,這名獵人顯然也是開脈初期的實力,當他能夠控制體內的靈力之后,幾乎把所有的靈力都集中在了手臂上。
斧頭爆發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就好像突然開刃了一般,一下子砍在了肉翅怪的腰部,一下子將這只肉翅怪攔腰給砍斷!
肉翅怪慘叫了一聲,斷掉的兩截身體摔在了樹枝上,黃色的血液灑了滿地,它驚怒地大吼著,疼得滿地掙扎,而這個時候,旁邊另外四五個獵人也抓住了時機,把弓箭拉滿,四五支箭齊刷刷地射了過去,將這只肉翅怪射了個透心涼!
“殺死黃泉惡靈!”
那些獵人看見不時有黃泉惡靈被一起干掉,便越發地勇猛起來,對黃泉惡靈也不再那般恐懼了,越殺越盡心,把曾經對黃泉惡靈的痛恨都發泄了出來。
只要有一只黃泉惡靈被射中,立馬就有七八支箭矢穿過去補刀,將肉翅怪射成馬蜂窩,不給它們活下來的機會。
肉翅怪大概也沒有料到人類的反撲會這么猛,在它們接受的訓練時,得到的說法都是長盤谷的人類實力極弱,就是被圈養起來用來給它們宰殺當祭品的,壓根就沒有什么戰斗力。
正常來說,參加成年禮的肉翅怪,每年死一個都算多了,基本都是兩三年才會聽說有哪個弱小的肉翅怪不小心被殺死了,久而久之它們也更加瞧不起人族。
然而今日這些肉翅怪因為自大付出了代價,戰斗持續了不到一刻鐘,樹林里已經倒下了七個黃泉惡靈,只剩下了菲丁和拓和。
菲丁和拓和明顯已經慌了,尤其是拓和,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想要殺死項北飛,可是它現在看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無比駭然。
“走…走!離開這里!”
拓和驚恐地看著這些戰意凜然的人類,早就嚇得魂飛魄散,連應戰的心思都沒了,它已經見識了這些人的箭術,看見項北飛已經舉起了弓,恐懼不已,飛快地逃跑。
菲丁也嚇得腿發軟,撲扇著肉翅跟著跑,可是這兩個肉翅怪沒跑幾步,狠狠地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墻,那墻壁就像是凌空出現一般,看不見,卻實實在在地立在那里。
兩個肉翅怪慘叫了一聲,摔在了樹枝上,但是不敢逗留太久,又趕緊往另一側跑,然而另一側也被看不見的墻給擋住了,它們拼命地拍打著空氣,已經驚恐到了極點。
“只剩下兩個了。”項北飛說道。
所有的獵人都同仇敵愾地看著肉翅怪,眼里閃爍著復仇的怒火。
這個時候身后響起了弓弦震動的聲音。
兩個肉翅怪嚇得怪叫了一聲,趕緊往旁邊飛去,砰地一聲,又撞在了空氣上,兩個怪物慌亂地撞成一團,掉在了地面上。
可是等它們仔細一看,卻發現項北飛只是拉了個空弦,壓根就沒有搭箭。
“這就是你們害怕的肉翅怪,根本就是一群沒用的怪物,驚弓之鳥而已。”項北飛對身邊的獵人說道。
獵人們看著這兩個被項北飛嚇得驚恐萬分的肉翅怪,才明白這些肉翅怪根本就和尋常的荒獸沒什么區別。
“你們這群惡心的怪物,每年都殺了我們那么多人,現在我就要你們血債血償!”姜山大吼著拉起了弓。
“血債血償!”
所有的獵人都怒吼著把箭對準了這兩個怪物!
咻!咻!咻!
無數的破空聲響起,密密麻麻的利箭盡數地朝這兩個原先最囂張得肉翅怪射了過去。
“啊…”
慘叫聲在樹林里響起,兩只肉翅怪身上插滿了不下一百支弓箭,有些獵人為了發泄,多射了好幾箭,把這兩個肉翅怪當場射成了刺猬!
看著最后兩個肉翅怪也化作了黃水,所有獵人都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真是解氣!我感覺自己還能夠與這些肉翅怪打個三百回合!”姜川大笑道。
現在的他已經有信心和這些黃泉惡靈斗上一斗了!
其他獵人也是同樣的念頭,他們都覺得還沒有殺夠,應該多殺一殺,把心中對黃泉惡靈的憤恨都發泄出來。
“大家都收拾一下,把能夠回收的箭都回收,有受傷的弟兄都給他們包扎下。”姜山指揮著這些獵人,隨后才把目光轉向了姜大河。
姜大河剛才被那個肉翅怪給刺穿了大腿,此時大腿上的鮮血還在流著,雖然已經用草條給綁住了,裹上了一層麻布,但鮮血還是浸透了他的大腿。
在看見項北飛帶領所有獵人靠著弓箭射死了曾經戰無不勝的黃泉惡靈之后,姜大河臉色一陣青紅皂白。
“你沒事吧?”姜山走過去問道。
“還好。”姜大河不情愿地說道。
“我看看。”
姜山并非是個記仇的人,大家都是人類,在面對黃泉惡靈的時候,能夠相互幫助。他仔細查看了下姜大河的傷勢,然后開始嘗試用自己體內的靈力給姜大河止血。
用自己的能力止血,姜山掌握得還比較生疏,但是他相信自己成功辦到了,對于正常的開脈期武道者而言,這點能力倒是很正常。
姜大河也發現自己傷口的變化,疼痛感消失了不少,許久,他才蠕動著嘴唇,低聲問道:“多謝。”
“不用。”
姜山搖頭。
姜大河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項北飛,又咬牙道:“對不起,早上我對你兒子說了那些混賬話,是我的錯。”
他早上還十分排斥小猴子,但是小猴子剛才的行為他也看到了,鼓舞著所有獵人,組織獵人對這些黃泉惡靈發動了反攻,成功地滅殺了十一個黃泉惡靈。
剛才更是當著肉翅怪的面,用肉翅怪以往戲耍人族的方法殺死了肉翅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他們這些獵人大大出了口惡氣。
“你明白就好,小猴子只是失憶了,不是什么黃泉惡靈,他是有能力殺死黃泉惡靈的正常人,和我們所有人一樣。”姜山沉聲道。
姜大河低著頭,十分慚愧,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還是抬頭朝項北飛說道:“小猴子,大河叔在這里跟你道個歉,早上我不該那樣說你,回去我就給大伙解釋。”
項北飛轉過身,道:“沒事,大家都應該齊心協力對付這種肉翅怪。”
“肉翅怪?小猴子你給他們取名還真是奇怪,不過還挺形象。”姜大河勉強笑道。
他現在對小猴子的看法完全改變了,失憶的小猴子反而變得更加勇敢了,這倒是好事。
項北飛也不是個記仇的人,這里的人本來就活得很辛苦,他不會和姜大河計較什么。
看見那些肉翅怪逐漸化作了黃泉水,項北飛又立即將自己的息壤沒入到黃泉水里。
不過他現在也開始計劃著下一步。
剛才這里的獵人能夠戰勝肉翅怪,都是因為他靠著“奉為圭臬”將獵人手臂上的月印給屏蔽掉,讓獵人能夠自由掌控自己修煉出來的靈力,實力更進一步。
但如果沒有“奉為圭臬”的話,獵人被月印束縛,還是不可能戰勝肉翅怪的,所以他回去之后,得花點時間協助長盤谷的所有人,將他們手臂的月印給去掉。
當然在做這件事之前,他必須得讓長盤谷的人類看清楚黃泉惡靈的真面目,讓他們明白,黃泉惡靈其實就是圈養他們的月神!
其實剛才他是可以留個活口的,逼迫肉翅怪顯出原形來,只不過小黑已經告訴過他,這些肉翅怪都是剛剛成年的,也就意味著這些肉翅怪實力不夠強大,對月神族的事情了解不會太多,索性就留給這些獵人們殺掉,給獵人樹立信心用。
他決定去抓那個卡里,也就是這些肉翅怪的導師!
擁有煉神期實力的卡里,了解的事情絕對不少!
“小黑,你和二哈那邊情況怎么樣了?”項北飛在腦海里問道。
“汪汪!汪!汪汪!”
小黑表示自己跟隨的那群人也被肉翅怪給襲擊了,不過它及時把那些肉翅怪給滅殺了,只有幾個人類受傷,但沒有死一個人。肉翅怪太弱了,它擊殺了八個肉翅怪!
“二哈那邊呢?”
“嗷嗚!嗷嗚嗚嗚!”
自從二哈有了系統之后,踏入天通境之后,也可以遠距離和項北飛聯系了,二哈表示要自己用大尾巴將這些肉翅怪啪啪啪!直接啪死了十一個肉翅怪。
剛才還遇到了兩個煉神期的肉翅怪,好像是導師,順便也給拍死了。
“你不能留一個嗎!”
“嗷嗚。”
“算了,我的錯,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不過剩下的肉翅怪都不要殺了,活捉!”項北飛囑咐道。
二哈和小黑都表示沒問題。
“二哈,你改變一下樹林的地形,把你那邊的獵人往那邊的峽谷引去,我在那邊等著。”項北飛說道。
木麒麟能夠控制樹木,在這片樹林里就是絕對的王者,所有的樹木都是它的眼睛,肉翅怪在什么地方基本都逃不過二哈的感知。
“嗷!”
“小黑,你也想辦法這樣做,我們在那邊匯合。”
“汪汪?”小黑問獵人又看不見自己,它也不會控制樹木,怎么引導?
“你自由發揮。”項北飛道。
小黑天生古靈精怪,鬼點子最多,二哈出去辦事可能會出岔子,但小黑總是最靠譜的。
“汪!”
小黑很高興,自由發揮,自由發揮,那發揮的空間就大多了。
茂密的樹林里,到處一片狼藉,樹木上千瘡百孔,到處都是箭痕,樹葉甚至還有幾個箭矢穿過的空洞,這里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一個英俊的少年站在了樹林的枝杈上,高冷地看著這個地方。
他是羅克,也是這一屆參加成年禮的肉翅怪中,實力公認最強大的肉翅怪!
羅克站在一棵樹旁邊,輕輕地聞了下樹干上面的痕跡,隨即眉頭微皺:“是黃泉尸水的氣息!”
這里出現黃泉尸水是非常奇怪的,因為黃泉并沒有流到這邊來,如果不是黃泉的話,那就只有一種解釋。
自己的同伴被殺了!
“是哪個廢物這么沒用,居然被人族牲畜給殺了?”
羅克不屑地冷笑一聲,可隨即他又覺得不對,因為這里不止有一個地方殘留著黃泉尸水的痕跡,似乎是有不少個地方都有。
這就意味著死了不少月神同伴!
“這怎么可能?人族怎么會擊殺我們這么多同伴?”
羅克身形飄逸地在樹林間穿梭著,查看著痕跡,很快就發現人類前進的腳印,一直通往前面的一處峽谷深處。
“不對頭。”
羅克心中很警惕,他雖然自大自負,瞧不起人族,但并非是個草包,該有的警覺心還是有的。
這個時候,樹林里又傳來了幾個聲音,羅克轉頭一看,發現是他們的導師卡里。
“卡里導師,我們有同伴被殺了!是人族畜生干的”羅克說道。
“我知道,剛才那邊殘留的痕跡我都看到了,我正是來調查這件事的。”卡里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一直都在關注著學員的動向,但很快就發現,有不少學員失去聯系,最詭異的是,這些事情明明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發生的,他卻不知道具體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