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飛對這兩塊板磚的能力越來越感到奇異,然后朝小黑喊道:“快,多抓幾只荒獸來做實驗!”
“汪汪!”
小黑立馬熱切地往草叢里鉆,從地面拖起一條蚯蚓往木麒麟身上扔,原本還在掙扎的蚯蚓剛扔到木麒麟身上,就僵硬成木棍了。
很快毛毛蟲,大蜈蚣,小螞蟻,三尖蜂,四翅蟻,火蛇…只過了五分鐘,木麒麟身上就長了一層厚厚的荒獸,把木麒麟都給埋得見不到底了。
然而無一例外,所有的荒獸都翻白眼了,毫無抵抗的能力。
“厲害!”
項北飛看著眼前被金色紋理束縛住的荒獸堆,也是覺得很驚訝,這金色紋理居然還能蔓延,但凡觸碰到就倒下了,而最初的源頭就是被埋在荒獸堆下面的木麒麟。
木麒麟身為第一個傳播者,其他荒獸甚至都沒有碰到那塊板磚,但愣是被板磚的金色紋理給纏上,全部都動彈不得。
但這些金色紋理也就覆蓋在荒獸上,不往地面上的植物蔓延,似乎只對荒獸有效。
項北飛把一株魔鬼藤拉過來,魔鬼藤是一種植物型荒獸,但它屬于有意識的植物,能夠對外界發動襲擊,被項北飛制住后正在不斷掙扎著,可是它的藤葉剛碰到一只大黃蜂的翅膀,立馬也停滯了。
“這東西好像在鎮壓荒獸的妖力。”
項北飛彎腰檢查了一下這些荒獸,發現荒獸被金色紋理束縛住好之后,好像只是沉寂了下去,身上澎湃的妖力都感受不到了,被壓制得非常嚴重,但并沒有丟掉性命,基本上全部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黑,你去試試?”項北飛問道。
“汪汪!”
小黑嫌棄地搖頭,表示自己沒那么傻。
“你試試會不會受影響,大家看不見你,如果你不會被鎮壓的話,下次看誰不順眼,你就負責拍磚!”項北飛說道。
小黑這才不情愿地伸出一個小爪子,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下那塊板磚。
緊接著它興奮地活蹦亂跳起來,自己居然不受影響!
“看來你也比較特殊。”
項北飛摸了摸小黑的腦袋瓜,小黑畢竟是守護聚靈書的,聚靈書能夠封印這板磚,那小黑不被影響倒也正常。
“不過這可是捕獵的一把好手。”
項北飛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五塊石”還剩下的三塊在哪里,但目前僅有的兩塊石頭威力就很不錯,他得好好構思一下如何運用好這東西。
或許下次要是遇到大規模獸潮,可以讓木麒麟去吸引荒獸仇恨,反正這二哈就喜歡亂喊亂叫,等所有荒獸都被它惹急了,項北飛就把兩塊板磚往它身上一拍,把它拍暈。
其他荒獸為了撕碎它,肯定前赴后繼地朝它撲過去,這樣二哈麒麟就像是一塊超大吸鐵石,來一個弄暈一個,能夠治一大堆荒獸!
簡直完美!
項北飛都忍不住勾勒出二哈麒麟“嗷嗚嗷嗚”大戰其他荒獸的畫面了。
在對兩塊板磚的能力大致有個了解之后,他才把板磚從木麒麟身上給拿回來。板磚剛離開,所有的荒獸都逐漸了清醒了過來,一看好像不對勁,全部都開始驚慌地爬動起來。
這些荒獸可都是相互克制的,從御氣初期到開脈期,各種等級的荒獸都有,里面有不少相互間的天敵存在,因此剛嗅到天敵的氣息,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嗷嗚!”
被所有荒獸壓在下面的木麒麟看見自己無比高貴的身體竟然趴了這么多不長眼的,頓時氣急敗壞,磅礴的氣息猛地一震!
嘩啦!
所有的荒獸都被它震死了!
“嗷嗚!嗷嗚!”
木麒麟把那些荒獸的尸體掃開,十分惱怒地朝項北飛嗷嗷亂叫。
它可是尊貴的麒麟之身,與那些小癟三荒獸不是一個檔次的,自己是有尊嚴的!
“送你的。”
項北飛把一塊開脈后期的靈力結晶丟給木麒麟。
木麒麟立馬笑逐顏開,嗷嗚嗷嗚兩聲,表示下次有這種活再找它,絕無怨言,然后就一口吞掉了靈力結晶,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有吃的,什么尊嚴都是浮云。
項北飛懶得去管這只二貨,他需要思考一點,兩塊板磚對他無效,卻能夠對荒獸起作用,難道說板磚只能用在荒獸身上?
得去證實這一點。
他當即踩上飛劍往九州大陸的方向飛去,準備去找葉長風試驗一下,偷偷碰瓷一下,看這兩塊板磚能不能把他給撂倒。
葉師兄最近剛踏入到煉神后期,正在鞏固自己的境界,也不知道出關了沒有,項北飛已經習慣拿師兄的實力來衡量自己。
但項北飛在空中沒有飛多遠,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無意間經過了一道系統空間的邊緣。
在這塊山脈間似乎被人利用某些強大的系統空間覆蓋住,好像是在隱藏著什么,系統空間做得非常隱蔽,哪怕是尋常的煉神期高手都不一定能夠發現。
正常來說,域外荒境有許多武道者在執行各種任務,如果有系統空間倒也不是問題,只要不被克制空間系的荒獸察覺就可以。
項北飛本來要走,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系統空間。
“汪汪!”小黑也抬起頭叫道。
“是一種規則類的系統能力。”
項北飛在仔細回想著,他確定自己在什么時候見過。
“嗷嗚!”木麒麟剛剛吃了一塊靈力結晶,渾身力量充沛得花不完,甩著尾巴表示自己可以去前面探探路,只要給塊靈力結晶就好。
項北飛沒有讓這個二貨亂來,他思考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了,詫異道:“怎么會是這個系統?”
他想起這個系統的宿主是誰了,也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
最讓他驚訝的是,于情于理這個人都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而這個時候,一股奇怪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在四周展開。
“又是這么熟悉的氣息!”
項北飛微微皺起眉頭!
“走!”
項北飛沒有任何猶豫,卷起木麒麟和小黑,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山脈之中,有兩個身影正在樹林劍穿梭著。
一老一少。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有些禿頂,須發花白,他正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時不時地招呼身后的一名女孩跟上。
“要小心,彤彤,這片區域紅頭鼬很多,它們非常機靈,沒那么簡單。你要緊跟著我,千萬別走散!”老人叮囑道。
宿主:沈振榮R級,大地之石系統境界:開脈中期 沈振榮是一名防御類的覺醒者,他身上的皮膚覆蓋著一層灰色的釉質,就像是陶瓷一樣,那是他的系統能力,對隔絕瘴氣很有效。
“知道,爺爺,我會謹慎的。”
走在身后的女孩看上去比較秀氣,臉紅撲撲的,穿著一身草綠色的迷彩變色服。
這衣服可以讓她在域外荒境穿梭的時候變幻各種顏色,與四周的景象融為一體,許多拓荒者和獵荒者都喜歡這種衣服,因為可以騙過大部分荒獸的眼睛,當然不靠視覺的荒獸就另當別論。
宿主:沈彤彤SR級,戰寵系統境界:御氣中期 沈彤彤臉上還帶著一絲緊張,她是今年剛剛覺醒系統的大一新生,還是個SR級,全家人的驕傲。
他們家往上數三代,覺醒的系統等級最高都只是R級,而她乃是SR級,可以說是雞窩里飛出了一只金鳳凰,把全家人都激動得不行。
本來正常來說,像她這樣剛覺醒的系統覺醒者,沒有任何域外荒境求生的知識,是不會來域外荒境的,最多也就是在甸域待一陣子,更別提來侯域了。
然而她的系統里有一項任務是要求尋找一只紅頭鼬幼崽,并學會紅頭鼬的語言,親自將其收服,當作自己的戰寵。
紅頭鼬是開脈初期的荒獸,生活在侯域,平常屬于群體生物,喜歡對武道者發動攻擊,武道者非必要都不會去招惹它們。
“紅頭鼬很難抓,就是沒有獵荒者來接這個任務,不然我也省得我帶你來犯險。”沈振榮說道。
九州有專門的獵荒者,如果有需求的話,可以找他們獵殺特定的荒獸,但是紅頭鼬因為是開脈期的荒獸,不好抓,沒有獵荒者愿意接,無奈之下,沈振榮只能親自出馬。
他是一名退休的拓荒者,雖然是R級,但努力修煉了一輩子,也有開脈中期的實力,對他而言,這境界大概是他的極限了,但是孫女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SR級的孫女是他們沈家的驕傲,他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孫女變得更強才行。所以即便他都十多年沒有來域外荒境,也得帶著孫女親自前來!
“爺爺,我感覺這里不太對勁。”沈彤彤小聲地說道。
“你聽到了什么?”沈振榮問道。
“我剛才聽到一只匆匆飛過的草蝴蝶發出的音波,它正在呼喊自己的同伴趕緊離開,前面有非常強大的東西。”
沈彤彤已經是御氣中期的覺醒者,雖然沒有什么戰斗經驗,但她可以聽得懂荒獸的語言,到現在為止她學了十幾種荒獸的語言,草蝴蝶就是其中之一。
“草蝴蝶只是御氣初期的荒獸,對它而言,你都算是強大了。它們估計是遇到紅頭鼬了,我看見這里有紅頭鼬的爪痕。”
沈振榮在一棵歪扭的大樟樹旁邊停下,打量著被劃破的樹皮,準備繼續前進。
“爺爺,等下,真的哪里不對勁。”
沈彤彤看見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縫里有一只受傷的青蜂,青蜂的一只翅膀明顯受傷,另一只翅膀還在撲扇著,發出嗡嗡的聲音。
各種荒獸的語言是不同的,不是所有語言都是靠喉嚨發聲,有些荒獸的語言是靠翅膀的震動頻率來和同伴交流,這些覺醒了獸語系統的沈彤彤都清楚。
她分析了下青蜂的聲音,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爺爺,不能再前進了,前面有非常恐怖的東西,對方只是走過去,就把它翅膀震傷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沈振榮問道。
“不知道,它在告訴同伴快離開。已經好多荒獸得到了這個消息,我們也得走。”沈彤彤說道。
“但紅頭鼬還沒有找到,那是你的系統任務。”
“爺爺,這任務暫時不做了。等我上了梁州大學后,有實力了我再來。爺爺不是說,在域外荒境任何有危險的感知都要認真對待嗎?”
沈彤彤今年報考了梁州大學,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大學,為了不在學校落后于其他SR,她這個月來一直在提前學習域外荒境的知識。
沈振榮是一名合格的拓荒者,也明白域外荒境執行任務的原則,雖然十分不甘心,但畢竟帶著孫女,這事馬虎不得,便道:“行,我們先繞開這條路。”
他們倆人立刻往后面撤去。
然而他們沒有看見的是,在上方高大的樹枝上,站著兩道人影,正盯著這兩人。
一男一女,穿著黑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女的留著短發,有一雙精致的大長腿,看上去格外高挑。她正蹲在樹枝上,看著下面的兩個人,眼里閃爍著邪異的光芒,然后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紅潤的嘴唇。
“確定她可以?”
短發女子擺弄著腰間一個金色的小籠子,籠子里有一個鈴鐺在輕輕地晃動著,她微微晃了晃籠子,抬頭看向青年男子。
“她是梁大的準新生,我還需要進一步確定,可以直接動手。”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青年人,年紀看上去也就和下方的那個沈彤彤差不多,頂多大個一兩歲,但是身上卻詭異地閃爍著一絲奇怪的波動,古怪而強大!
“必須先試探下,最近肅盟換了掌舵人,辦事效率提高太多,我們已經連續有五個同伴折損,直接出手容易留下痕跡,尤其是這種SR的新生,還選擇了梁大,他們身上極有可能有某種保護。”短發女子說道。
“好。”
青年人的眼眸中閃爍出一道紅芒,他身體輕輕一晃,有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從他身上疾馳而出,消失在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