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是什么,梁州大學很少會對外公開,基本都是臨時決定的,已經有十年時間沒有N級學生進入梁州大學了,梁州大學設置了高門檻,就不可能會提前把考核內容透露給項北飛。
換句話說,即便項北飛問什么,葉長風也不會說太多。
項北飛依舊只是看著葉長風,他至始至終話都很簡單,多余的話都不說。
葉長風發現這少年在自己面前滴水不漏,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說話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絲毫沒有因為他是梁州大學老師而多說什么話。
這就很難了啊!
他不由自主瞥了眼自己身邊的那把長劍。
劍光微微亮了一下。
沒有任何進展么?
葉長風沉吟了片刻,又開口道:“不管怎樣,我還是需要和你把我們梁州大學的情況說清楚,讓你在入學考核的時候,也有個心理準備。”
“請說。”項北飛道。
葉長風頓了頓,說道:“梁州大學校史上,只有三個N級覺醒者通過了入學考核,而上一次招收N級學生,還是在十年前。”
“有三個,很不錯。”
“并非如此。”葉長風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們梁州的最高長官,尚天雄是第一個。但其實當年梁州大學是不招收N級學生的,對他而言,也只是破例。”
“這樣嗎?”項北飛的話很簡單。
葉長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項北飛,想要看看項北飛會問什么,但是項北飛的表情平靜而鎮定。
身邊的那把劍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它沒有辦法看出項北飛的事情來。
葉長風想了想,決定再多說兩句。
話說得越多,也許項北飛就會有所反應,到時候應該會觀察出什么來。
“尚天雄還年輕的時候,當年他救了我們學校一個老師。那年其實是獸潮爆發,侵襲了九州聯盟的外界防御,我們學校的老師都奉命前去抵抗荒獸,但有一位老師被強大的荒獸所傷,他靠著自己的能力逃了回來,但因為大家都在忙著對付荒獸,沒有發現重傷的他。”
“是尚天雄及時救了他,后來獸潮給擊退,聯盟穩定了之后,我們梁州大學的那位老師覺得欠尚天雄一個人情,所以和學校高層爭取,給了他一個入學考核的機會。”
“可是梁州大學畢竟是精英學校,最低只招收R級的覺醒者,如果這樣讓他走后門進來,對其他N級覺醒者不公平,到時候影響不好,所以修改了個規定,把N級學生的高考分數定在680分,只要分數達到680,就可以報考梁州大學,并參加入學考核。”
葉長風盯著項北飛。
項北飛今年可是原始分732分,遠遠超出了680分,甚至整個九州許多擁有“學霸學神系統”的S級覺醒者都沒有人分數比他更高。
在葉長風看來,非常了不起。
“這個規矩是為了尚天雄而修改的,但尚天雄想要進梁州大學也必須按照規矩來,他復讀了整整三年才考到了680分!并且第一次的入學考核,他沒有通過。又復讀了一年,第四年考了689分,又有了那位老師一整年的指點,才通過了入學考核。”
葉長風把尚天雄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項北飛,也是想要告訴項北飛,即便是尚天雄,考上梁州大學,也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還是在貴人的幫助下,才通過入學考核。
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大腿,想要等著項北飛發問。
項北飛只是做著思索狀,就像是一個專注的聆聽者,也不表態。
——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葉長風心里不由想著,又繼續說道:
“尚天雄以N級學生考上梁州大學后,那幾年鼓舞了很多N級覺醒者,有很多N級學生以他為模范,拼命讀書,把文化課提上去了,不少N級學生考到了680分,但都無一例外倒在了入學考核上,就像是第一年的尚天雄一樣。”
“后來尚天雄畢業了,留校當了學校的老師。又有幾個N級覺醒者想要報考梁州大學,尚天雄負責N級學生的入學考核。也就是說,第二個和第三個N級覺醒者,之所以進入梁州大學,都是因為尚天雄網開一面。”
“但這兩人都是曇花一現,其中有一個N級覺醒者在進入到梁州大學后,甚至還因為跟不上梁州大學的課程進度,學了兩年后退學了。這件事當時造成了一些影響,也給那些想要嘗試梁州大學的N級考生敲響了警鐘。”
葉長風意味深長地看著項北飛。
“所以你今天是來勸退我的嗎?”項北飛問道。
終于有反應了啊!
想讓你多說兩句都不簡單。
葉長風笑了笑,道:“那倒不是,我認識你父親,所以我對你期待也有。我只是想告訴你,尚天雄有貴人相助,其他兩個N級覺醒者,有尚天雄相助,所以梁州大學在校史上招收了三個N級覺醒者。
但是十年前,尚天雄不再擔任梁州大學的老師,選擇去聯盟任職后,梁州大學的入學考核不再是他負責,這十年來,沒有N級覺醒者成功過了。”
項北飛若有所思地點頭。
梁州大學的校史上,三個N級覺醒者,可以說進入到梁州大學差不多都是貴人幫助的。尚天雄至少是有實力的,他有了機遇,也靠著自己的努力才有了巨大的成就。
但后面兩個N級覺醒者,他們的入學考核是尚天雄負責的,同樣都是N級,尚天雄在感同身受下,必然會降低入學考核的難度。
而項北飛目前的情況是,他不僅沒有人幫忙,相反負責他考核的,還是他老爹曾經的一個宿敵!
其他三個N級覺醒者的入學考核是降低難度,而他的入學考核,是被增加了難度!
葉長風等待著項北飛詢問,他甚至都在想著,項北飛會不會開口來巴結他。畢竟他認識項天行,換做任何一個人,有了這一層關系,也許會趕緊抓住機會,對他說幾句好話,希望他也能成為自己的貴人。
但項北飛沒有,他仍然禮貌地看著葉長風,不巴結不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