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央戰場,一道劍氣桁架天地。
劍氣斬落如漫天繁星墜落九霄。地上刀狂再也狂不出來了,面對頭頂如浩瀚星海的劍氣,刀狂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刀狂很狂,在孤俠縣這一畝三分地界之上,無人不敢懟無人不敢惹。
其本身的六品修為也讓所有人對他敬畏有加。
所以,狂這個字,貫徹了他的一生。
只可惜,他遇到了蘇牧。他的狂,終于遇到了一個更狂的人。
劍氣如雨,轟破了刀狂的護體罡氣。無數劍氣如萬箭齊發一般將刀狂吞沒。
蘇牧身形從天空緩緩的飄落,當他落地的瞬間,被劍氣洗禮的刀狂也瞬間炸開死的連渣都不剩。
展家夜鶯,該殺的已經殺了,抓的已經抓了。
更妙的是展家少爺展宇飛竟然也在此。對付展家的鐵證已然到手,蘇牧隨時可繳了展家。
這是蘇牧站在臺前的第一個案子,他希望盡量辦的漂亮不留瑕疵。
所以蘇牧在將夜鶯和展宇飛打包之后也不急著去展家,先回鎮域司撬開劉黑海的嘴。
鎮域司地牢深處,劉黑海從夢中驚醒。
茫然的看了眼死寂的羈押牢房,輕輕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嚇死我了,竟然夢到展家被滅了…還好只是一場夢。”劉黑海慶幸的想到。
“進去!”
突然,一聲呵斥在死寂的空間中響起,哪怕隔著很遠,依舊無比清晰。
劉黑海心頭一動,抬眼向遠處看去。
審訊處羈押牢房的鐵門被打開,一個個鎮域司捕快推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人走進了羈押室。
這又是誰家倒霉了?劉黑海疑惑想到。
突然,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劉黑海的瞳孔劇烈的顫動,心底的震驚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展宇飛,展公子。
他怎么可能被抓了?他可是展家的大少爺啊,未來展家的接班人。
展宇飛被抓來,只能有一個解釋。展家完了!
難道剛才做的夢不是夢?是真的?
是什么信念,讓劉黑海堅持到了現在?還不是展家?
展家一定會救出自己,不為了這些年做牛做馬也要為了保住他嘴里的秘密啊。
在劉黑海的眼里,或者說在大多數孤俠縣人的眼里,五大家族就是凌駕于官府之上的主宰。他們的話,比皇上的話更好使。
可現在,展家完了!沒有了展家,他劉黑海還有啥?還算個啥?
很快,被鎮域司羈押的夜鶯從劉黑海的牢房前面走過,一張張面孔看的劉黑海面無血色汗流浹背。
夜鶯,展家仰仗的最強大力量夜鶯竟然被全殲了…那展家肯定是沒了。
“那個…這位捕爺,打聽個事。”劉黑海滿臉堆笑的問道。
“什么事?”
“這些都是展家的人?是不是展家沒了?”
張小樓斜著打量著劉黑海,“你不是等著展家救你么?現在不用等了。”
一聽這話,劉黑海心底最后的一絲僥幸破滅,“捕爺,我舉報,我有重要情報舉報——”
干完活,又累又餓,這個時候沒有什么比一碗熱騰騰的面更加實惠的了。
正在大伙呼啦呼啦吃的正歡的時候,張小樓碎步來到蘇牧的跟前,湊到蘇牧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招了?這么自覺?”蘇牧抬起頭詫異問道。
“應該是以為展家完了,為了活命把展家這些年干的所有勾當都交代了。據他交代,他還瞞著展家留下了不少證據以防止將來被展家兔死狗烹。”
“干的漂亮!這個劉黑海對我們還是有貢獻的…那個,記一下,斷頭飯的時候給他加個雞腿,我說的。”
“好的牧哥。”
第二天,清晨。
太陽剛剛從天際冒出一絲金邊。
蘇牧率領鎮域司幾乎全部高手傾巢出動。這個舉動,頓時也吸引了各大勢力的注意,尤其是五大家族。
“鎮域司傾巢而出,絕對是大行動。就是不知道是敲山震虎還是…”
“最近蘇牧除了抓了個劉黑海沒有別的動作啊。就算抓了劉黑海不就是一個傷人罪么?又沒什么大事…”
“蘇牧前往的方向是…展家!直接就對展家動手?展家背后是金雁派,牽一發而動整個武林。蘇牧做事如此魯莽?”
五大家族在孤俠縣稱王稱霸時間太久,消息閉塞的時間也太久了。
就好像一個常年在農村里的人根本無法理解大城里里的生活節奏。
去別村串個門,三五里都要花上三兩個小時的人無法相信三兩個小時可以走上千里的速度。
劉黑海被抓捕僅僅是前天的事,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蘇牧對展家的敲山震虎。
按照正常的發展,展家和蘇牧的交鋒,應該第一輪都沒開始。如何能相信,一場事關生死存亡的交鋒已經落下帷幕。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句話放在別的上面也是一樣。
蘇牧的動作,快到展家目不暇接,展家就只能乖乖的躺在砧板上任人魚肉。
當蘇牧帶人兵臨莊園之下的時候,展家才恍然驚覺蘇牧這次出手的目的。
拿劉黑海,不是為了逼迫展家就范。
蘇牧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展家談。
展家只猜對了一樣東西,蘇牧的確是想殺雞儆猴。但殺的雞不是劉黑海,而是展家。
展家莊園被團團圍住,肅殺的氣息將空間凍結。
莊園的城堡之上,展家家主展騰出現在墻頭。
“蘇統領,您大清早擺開這個架勢是何意?”
“展家的人給我聽著,本統領正式以殺人罪,橫行鄉里,欺壓百姓,謀反,巧取豪奪國有財富等多項罪名逮捕你們。
本統領數到三,如不開門投降以負隅頑抗論處,殺無赦。”
“蘇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展家以仁治家在孤俠縣有口皆碑容不得你誣蔑。我已派人前往內環城告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一!三!”
話音落地,蘇牧突然刺出一劍。
劍氣如騰龍一般竄起,瞬間轟碎了展家緊閉的莊園大門。在莊園后面死死低著大門的展家下人也瞬間如被火車轟擊了一般倒飛而去。
“噗噗噗——”
鮮血狂噴,死傷慘重。
展家的高手皆在夜鶯,夜鶯被滅,展家就是沒有爪牙的老虎。
至于金雁派,他敢么?對官府出手就是謀反,展家要不是被逼到了墻角也斷然不會暴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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