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王小黑走出瓊玉樓,來到對面客棧的天字號房間之中。房間之內一片五顏六色,除了王小黑扮演黑人有幾分神韻之外其他人哪怕帶著金紅黃綠的頭發都一股子假洋鬼子的味道。
“牧哥!”
“牧哥!”
“牧爺!”
看到蘇牧進來,所有人都齊齊站起身來問候道。
“都安排好了么?”
“按照您的計劃,全部都安排好了。”
“那好,明天早上辰時我會啟程出發,你們化整為零的潛入青鋼嶺,琉璃娃娃和黃金之中的符文定位連接通暢么?”
“通暢,與我們的鎮獄令專項連接了。”
“你們的任務就是讓青鋼嶺的所有盜匪都聞風而動。誰想做壁上觀的,你們就負責把他們按下水,水越渾,牽扯的山寨越多越好。各自負責的區域都清楚了么?”
“清楚了。”
“我在此預祝諸位馬到功成!事成之后,諸位加官進爵。來,干一杯。”
王小黑連忙拿來酒壺酒杯,給在場的所有人斟滿酒。
“干杯!”
夜幕籠罩白月城,白月城中金光閃耀燈火通明。
白月內城門外,酒足飯飽的蘇牧揮手著與相送的白月觀海告別。
晃悠悠的來到馬車邊上,腳下有些搖晃,抬起一腳原本打算上馬車沒想到卻一腳踩空了。
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邊上城主府的下人連忙上前扶住,“穆公子,小心。”
“都讓開,我沒醉…我穆書,生在酒瓶座,江州境內沒醉過,這幾十斤酒,難不住我。不需要你們攙扶。”蘇牧醉語綿綿的說道,再次踏上馬車踏板。
明天就要告辭離開白月城了,白月宗族幾個私交甚好的土豪們萬般不舍,今晚上夜宴一個勁的勸酒。
離別不舍的情緒催化下,蘇牧和白月觀海他們都放開了吃喝,情到深處就不自覺的喝高了。
按理說,蘇牧與白月觀海他們才認識兩天而已,但有些人一面即成知己,而有的人哪怕日夜相處也是話不投機。
蘇牧的脾氣,太對白月宗族那些土豪的脾氣了。用白月觀海的話說,我交朋友從來不看他的身份地位財富,只要合我胃口哪怕是乞丐我都真心當他朋友。
穆書胸襟寬廣,說話風趣,性情豪邁。這個朋友他白云觀海交定了。
面對白月宗族的熱情,蘇牧心中是有點愧疚的。他們以真心待蘇牧,但蘇牧卻從一開始都是假的。
“穆公子。”
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蘇牧,蘇牧回頭一看,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
“少城主不必相送,我…”
“穆先生可否與我走走?”白月纖云淡漠的說道。
白月纖云,白月城少城主,年少老成總是綁著一張臉。年歲不過二十卻有著四十歲的氣度,他是白月宗族年輕一代中少有讓蘇牧都說不上三句話的人。
蘇牧記得與他在煙火晚宴上說過兩句話之后兩人再也沒有交流過。想不到臨別之時,白月纖云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自無不可。”蘇牧收回腳,轉身笑道。
兩人并肩沿著繞城花園緩緩的走著,白月纖云不說話,蘇牧也不說話。
蘇牧好奇的看著白月纖云的背影,不知為何總感覺白月纖云的身上散發的不是陽剛之氣而是一股柔美之氣。
“蘇大人明天就要走了?沒有需要白月城幫忙的地方么?如有需要,白月城也可以盡些綿薄之力的。”悠悠的聲音從白月纖云的口中吐出,瞬間,蘇牧的酒意清醒了一大半。
“少城主此言何意?”
“今天黃昏我派出去的人手回來了,告訴我大約在半年前通天府五環城紅衣旗總蘇牧曾經奉紫衣侯羅天宇之命去了一趟安寧縣調查噬心魔君段君邪殺人取胎一案。
曾經化名穆書與錦繡山莊的單瑜姑娘邂逅,而后兩人成為紅顏知己。這段往事在江湖上流傳的不多,我的人也是幾經周折才查到的。”
蘇牧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來我不該偷懶的,應該多取幾個不相干的化名,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能讓我前功盡棄。”
“青鋼嶺的盜匪與世隔絕,他們可不會像我一樣閑得沒事去調查肥羊的家世背景,也不會像我一樣派人跑去五環城和安寧縣去調查。”白月纖云轉身嫣然一笑。
抱歉,原諒我不恰當的用詞。但他展露出的笑容確實美的不可方物。
“少城主予以何為?”蘇牧警惕的問道。
“我方才不是說了,如需要白月城相助你可以直言。青鋼嶺的盜匪扼住了通天府的咽喉,與白月城百害而無一利。但倘若蘇大人的計劃與去年云海劍派等八派聯盟一樣,那恕白月城愛莫能助了。”
“少城主既然這么能查明真相,何不再去查清我的計劃?不過少城主還請謹記一點,別妨礙通天府鎮域司的剿匪大計,否則…羅爺會生氣的。”
蘇牧還以一個更加帥氣俊朗的危險,轉身離去。
比帥,我蘇牧還沒輸過。
夜越來越深了,本該早已呼呼大睡的黑達等一眾護衛們,此刻卻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明天一大早他們就要啟程離開了,來的時候不知道兩輛馬車里裝的是啥,現在返程了還能錯過么?
邪惡的念頭不斷的從心底翻涌出來,哪怕口念著光榮八德心經都無法將這個翻涌的念頭壓下。
真不能怪我們不是人,只怪這幾百萬兩白銀太勾魂。
更過分的是,蘇牧竟然以白月城的銀票怕兌換不方便為由要求換成黃金。五百萬兩白銀的黃金是多少?以一比一百的兌換呢也是五萬兩黃金啊。一斤十六兩計算,那特么得三千多斤黃金。
整整十口大箱子,里面裝滿了黃金,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都睡不著吧?”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宿舍中一片死寂,仿佛這一聲只是個夢話。
“平日里睡著了呼聲跟雷鳴一般,今天沒一個打呼的。裝什么樣?睡不著就睡不著。”
“是啊,護送三千多斤黃金啊,這么重,怎么拿得動…不是,怎么搬得動…我說的是搬上搬下。”
“拉貨的有牲口,我們只需跟著走就是了,別解釋,大家都懂。”
“那些金磚一塊有幾斤?”
“十斤。”
“這一塊金磚我們得掙好幾年…”
“好幾年?沒喝酒啊你怎么就醉了?就是給你一輩子你的掙不來一塊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