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上西樓,月如鉤。
蘇牧盤膝在床上,身前放著的是一瓶十顆元靈丹。
這是上次蘇牧破南明毒手后的獎勵,至今沒有舍得使用。突破中七品修為已經好幾個月了,積攢的功德值破兩萬點,是時候為打破中七品桎梏。
蘇牧凝神靜氣,拿起元靈丹掀開蓋子,頓頓頓——
將十顆元靈丹盡數吞入腹中。
稍微等候一會兒,突然,小腹之中迸射出一團灼熱的熱量。瞬間,胸膛之處生死祭壇也隱隱發熱了起來。
按理說,蘇牧有兩萬功德值,可以直接祭獻一甲子的壽元。但蘇牧不知道自己所剩的壽元還有沒有一甲子,只好先兌換三十年壽元,分兩次祭獻。
“轟——”
一聲巨響從腦海中炸開,瞬間,視野變成了星辰大海,蘇牧仿佛靈魂出竅一般懸浮在肉身的上空。
在蘇牧靈魂的視野中,肉身的小腹之中一團耀眼的白光亮起,這是十顆元靈丹集中爆發蘊含的恐怖靈力。
而在生死祭壇的法則之下,這些靈力快速的被轉換成內力真氣,搬運到四肢百骸,周身竅穴之中。
最后通過復雜的運功路線回流到膻中丹田之中。
先兌換了十年的金身丹氣修為。原本分部在身體各個部位的罩門如斗轉星移一般匯聚在了一處,最終在丹田處匯聚在了一點。
除了這個地方,金身丹氣已無罩門。按照修煉金身丹氣的前輩的留言,金身丹氣修煉到這個程度已經成功了。只要保護好丹田肚臍眼的罩門,周身丹氣金剛不壞。
只要不是超出一個大境界的高手同級內可以無視攻擊。
雖然腦海中浮現出了下一層的修煉方式,但以前輩的經驗后面兩個境界是創造這門功法者的猜測,沒有誰達到了乾坤挪移,不死不滅的境界。
剩下的十年修為用在了玄冰真氣之上。瞬間,體內藍色內力暴漲。
而在玄冰真氣修為暴漲的同時竟然連帶這風神功法也一起水漲船高了起來。
最后的十年壽元用在無意劍胎之上,之前用劍胎強行祭出一劍,雖然這一劍用完之后脫力了半天才緩過氣來。但這一道劍氣確實強悍,六品巔峰的段君邪差點被這一劍給擊殺了。可見這一劍是擁有越級斬殺的能力的。
轟——
在最后的十年修為被兌換出來之后,蘇牧看到膻中丹田的周圍竅穴突然亮起,就像是被點亮的圣誕樹彩燈一般。
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那是一種一突然間豁然開朗彷如隔世的體驗。
這種感覺來的只在一瞬間,退去的也在一剎那。蘇牧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感悟這一刻的感覺,感覺退去,留下了充滿力量的軀殼。
突然,一陣意識沉淪,蘇牧睜開了眼睛。
眼眸之中星芒閃動,蘇牧身形一閃,仿佛一陣青煙消失不見。當再次出現的時候,蘇牧身形已經在院子之中。
天空的明月姣姣,月下的蘇牧如在月光中漫步一般。
這便是上七品的境界,一個武道境界中非常重要的分水嶺,也是天才的世界里被成為地獄一般的境界。
無論之前進階多么神速的天才,在上七品境界都會卡住,而有九成的天才這一卡就是一輩子。
對上七品的恐怖,蘇牧早就有所耳聞,驚才絕艷的秦顏,十四歲踏入七品境界,現在二十三歲了,就是卡在七品巔峰到現在都沒有突破的跡象。
不過我有生死祭壇,應該不會卡住多久吧?
在張縣令和劉洵的相送下,蘇牧一行人告別離開安寧縣。
迎著朝陽,揚起煙塵。蘇牧最后回頭忘了眼遠處的縣城門口。
安寧縣的八大派來了,丹鼎宗在新任秦宗主的帶領下也來了,還有道路兩旁集結的百姓,手捧鮮花,花香滿園。
所有人都來相送,唯獨錦繡山莊的人沒有來,準確的說是單瑜沒有來。
微微有一些失望,蘇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駕——”
“祝蘇大人一路順風!”
“祝蘇大人一路順風——”
一聲聲恭祝聲,讓蘇牧一行人的鼻梁有一些酸澀。這一行半月,能換來百姓的齊齊恭祝,那些經歷的辛苦似乎都不足掛齒了。
“牧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想離開了。”蔣江平深有感觸的說道。
“你不想明月樓的巧兒了,金鎖了?不想群芳閣的穆舒,鳳儀姑娘了?”
“牧哥,我們策馬揚鞭吧,此刻我歸心似箭啊。”
“牧哥,你看!”
突然,辰龍指著不遠處,在盤旋的山道上艱難的行走的商隊叫到。
商隊領頭的馬車上,豎著一桿長幡,長幡之上用金線繡著龍飛鳳舞的錦繡山莊四個大字。
走在商隊最前面的,便是一身白衣的單瑜。身披銀白軟甲,手執龍吟長劍,頭戴束冠英氣無雙。
“駕——駕——”
單瑜快馬從山道上走了上來,正好在蘇牧眼前的路口與蘇牧一行人回合。
四目相對,蘇牧和單瑜的臉上齊齊綻放出燦爛溫柔的笑容。
“穆大哥,我娘命我帶一批貨前往五環城打通商路,可否與你一起同行?”
“求之不得!單瑜姑娘,請!”
“以后還請穆大哥多多關照。”
攜美同行,本應該半日的路程竟然生生走了一天都沒有走完。
到了第二天上午這才來到了六環城外,拿著通行令一路進入到了五環城。把單瑜安頓好之后蘇牧馬不停蹄的前往內環城向羅天宇復命。
聽了蘇牧的回復之后,羅天宇什么都沒說,只是略微用力的排著蘇牧的肩膀,“走,知府大人在迎客樓設宴給你接風洗塵呢。”
“屬下受寵若驚,不敢當。”
“你敢當!”羅天宇神秘一笑,“當張欣悅把案情的最新進展上報回來的之后,楚大人的七夫人心病不藥而愈,你破了案,救的是楚大人未出世的孩兒,他請你吃飯又怎么了?”
跟著羅天宇來到了迎客樓,楚江河遠遠的從內堂之中走了過來,“羅兄來了,這位應該就是你口中的千里駒蘇牧吧?”
“蘇牧參見知府大人。”
“唉,私下場合沒必要這么嚴肅。”
這是蘇牧第一次見到楚江河,之前哪怕得楚江河調查剖腹取胎一案的指令也是羅天宇轉交的。
楚江河容貌俊秀,氣質儒雅,傳說是稷下學宮的親傳弟子,不僅學富五車一身修為也是深不可測。雖可能比羅天宇差一點,但絕對比其余的三個紫衣侯強的多。
大夏官場,主要被書院和門閥勢力壟斷,他們分散于大夏九州七十幾個府之中。而稷下學宮,是書院勢力的魁首。
楚江河既然是稷下學宮的親傳弟子,其家世,背后的力量非同小可。
以前蘇牧也曾想過能不能拜入書院,只要能拜入書院以后就可以走官場這條路,哪怕做不了官成為吏也是好的。
為此,蘇牧還特地剽竊了前世的錦繡文章和詩詞巨作向書院投稿。
可得到的回復是絕望的,要想拜入書院讀書,必須要有士族舉薦,還有必須身在士族。蘇牧是鎮域司捕快傳家,沒有資格進書院讀書,哪怕再有才華都沒用。
這些都已經過去,只是看到了楚江河之后,過去的記憶莫名的浮上心頭。
被楚江河引進了包廂之中,包間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大約十歲身懷六甲的女子。
女子看到蘇牧的一剎那微微一怔,而后連忙上前,“這位就是蘇牧蘇先生吧?小女子拜謝蘇先生大恩大德。”
“夫人不可當,查案抓兇乃是鎮域司分內之事應盡職責,當不起夫人之謝。”
“當得起,當得起,蘇牧,你不僅僅是讓被害無辜得以沉冤昭雪,你還救了我夫人和腹中的孩兒。今天設宴,一來與羅兄把酒言歡,二來是夫人想見見你,當面道謝。”
“老爺,我聽聞蘇先生年歲雖輕,但所立功勞卻是不少,乃鎮域司不可多得的人才?”
“沒錯,蘇牧加入鎮域司不滿一年,但先后破了多次大案,所立功勛比常人做了數年捕快都多。說起來我挺羨慕羅兄的,旗下能有蘇牧這樣的千里馬。”
“老爺,羨慕千里駒倒不如羨慕羅大人發覺千里駒的眼光,要沒有羅大人知人善用想來蘇先生也沒有立功表現的機會吧?”
“哈哈哈…夫人這話有理,羅兄的眼光之準之毒辣,通天府誰人不知?”
“楚兄過獎了,我也是運氣好些罷了。”
“蘇先生現在是什么官職?”
“回稟夫人,蘇牧加入鎮域司時間不長,年歲也太輕,現在為錦衣捕頭,暫不入品級。”蘇牧如實回到。
“老爺之前說蘇大人所立之功比他人數年都多,按理說,蘇先生所升遷之速應該也應是他人數年之速才對。
蘇先生這么有本事,怎么能品級都沒有呢?他可是我和孩兒的救命恩人啊。”
“是是!夫人說的是!”楚江河連忙說道,“蘇牧,你晉升紅衣的申請我已經批復了,成了紅衣,你就是朝廷的正式官員,九品官職,以后更要為朝廷盡忠職守。”
“是,下官定不負大人囑托。”
成了紅衣,蘇牧才有資格在羅天宇和楚江河面前自稱下官,才真正可以在外人面前用本官自稱。
晉升紅衣,也是加入鎮域司體制中質變的一步。
從內環城回來,晉升令沒有正式下達在此之前,蘇牧還有另一件事要去做。
通過土木堡,蘇牧幫單瑜用極為低廉的價格租下了一套宅院,昨天才入住,今天還在收拾之中。
“穆大哥,你來了…”單瑜極盡溫柔殷切的迎蘇牧進入院落,笑臉桃花惹得蘇牧忍不住想要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