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算理由么?連門下弟子被收買和盜匪勾結都不知道,南云劍派的聲譽蕩然無存。不過那個鎮域司捕頭卻能力攬狂瀾以一人之力擊殺四張狂聯手…難道是劉統領親自出手了?”
“什么劉統領啊,那個鎮域司捕頭只是個錦衣捕頭。”
“不可能吧?四張狂每一個都是上八品高手,一介錦衣怎么可能一人打敗四張狂?”
“這個錦衣捕頭來頭可不小,別看他只是個錦衣捕頭但卻是五環城攪動風云的人物。不僅僅是紫衣侯羅天宇的紅人,好像和知府大人也有關系。
最關鍵的是,他今年才十八歲,實力至少是七品甚至更高。如此背景雄厚年輕有為,實在能稱之為少年英才。”
而誰也沒注意到,在角落中不停喝著悶酒的岳麒麟動作一頓,面孔變得扭曲了起來,握酒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
“真的?郭兄,你怎知的這么清楚?”
“你忘了我的舅舅是鎮域司的錦衣捕頭啊,舅舅和我說的。
前段時間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五環城一個敢販賣極樂喪命丹,將五環城御首公子給毒死的兇人南明毒手么?
六品高手精通下毒且狡猾如狐,最終在幾個月前栽在蘇牧的布局之下。聽說當初蘇牧布下了十面埋伏,讓南明毒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武能一戰定乾坤,文能運籌決千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大丈夫當如是!”
“哼,道聽途說而已,說不準是大家的功勞全壓一人身上。”一個不忿的聲音響起。
“岳兄說的對,不過今天早上我剛巧去南云劍派湊了湊熱鬧,說來慚愧,不慎也著了四張狂的道。
但蘇牧一人負手而立,僅憑周身的金剛之氣便讓黑煞寨束手就擒,端是豪氣云天佩服萬分。
四張狂,哪一個不是上八品的高手?蘇牧一人一掌,殺人不用第二招,揮手間,四張狂兩人斃于斬下。
而最讓我向往的,便是蘇牧最后斬出的那一刀。那一道刀光,是我平生所見最美的畫面,那刀光不應在人間。
美麗,絢爛,卻極其危險。
最后兩個盜匪就是被蘇牧那一道美輪美奐的刀氣斬殺!”
觀過這一戰,讓我受益匪淺,我感覺我的九品巔峰桎梏有一些松動,三月之內,我必能破八品境界。”
“恭喜恭喜!恭喜郭兄!”
“哎,恨不能現場目睹這一戰!”
聽著周圍對這一戰的恭維神往之聲,岳麒麟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哐當——
一聲脆響,岳麒麟將手中酒杯扔下。
眾人頓時一驚,紛紛向岳麒麟看過來。
“不就是四張狂么?不就是上八品么?誰還不是個上八品?
被你們吹成這個樣子,真是墮了我們安寧縣年輕一代的威風。”
說話間,澎湃的上八品氣息噴涌而出。
疾風肆虐席卷,吹的庭中青樓女子的衣裙飛舞。
“哎呀——”
“討厭啦——”
嬌聲四起,一個個躲進偎依的青年俊杰懷中斯磨。
而一眾安寧縣武林青年后輩卻是紛紛震驚。
雖然最近一個月,岳麒麟快速崛起。但誰也沒想到岳麒麟崛起的速度會這么快。
上個月才只是中九品,一個月之后竟然突然成了上八品高手。雖說以前的中九品只是傳言,實際上是岳麒麟故意藏挫,但名聲的變化之大依舊讓人難以接受。
看到周圍所有人露出驚嘆的表情,岳麒麟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
蘇牧有什么了不起?很快我必能將你踩在腳下!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早晚有一天,我必將你掏心挖肺挫骨揚灰!”
岳麒麟心底暗暗發誓,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的名聲,何嘗不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少!
“今天本少爺高興,請諸位徹夜狂歡。今天牡丹亭的姑娘,我們隨意享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岳少威武!”
“哈哈哈,還是岳少大氣!”
“岳少,難道連清雅姑娘也可以么?”
“可以,大家盡情享樂,不醉不歸!”
頓時,現場又炸響一陣歡呼。
“那個,岳少,我就不玩了,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辭!”方才被岳麒麟打斷話的郭勁松對著岳麒麟抱拳說道。
剎那間,岳麒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郭兄,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岳某,不愿給個面子?”
“在下絕無此意,只是最近我確實不宜留宿青樓還請岳少恕罪。等過兩天定請岳少好好瀟灑,不盡興不歸。”
“什么意思?以為本少爺沒錢還要你相請?”岳麒麟陰沉的說著,緩緩的站起身。
周圍原本興奮的眾人也頓時收聲,一臉疑惑的看著岳麒麟。
今天的岳麒麟顯然有些不對勁。以前大家都是出自安寧縣,又是武林二代,彼此就算交集不深但也經常玩樂。
郭勁松要走,那便走就是了,岳麒麟斷無道理阻攔。還什么冒出不留下來就是不給面子的話。
“岳少,你這是做什么?”
“郭少沒得罪岳少吧?是郭少哪里冒犯了么?”
郭勁松被岳麒麟這么一嗆,臉色也頓時變得不好看了。
“在下哪里得罪了岳少?在此先陪個不是!我最近確實不便留宿青樓還請岳少不要為難。”
“你沒有得罪我的地方,但我也說了,今天我請客,誰也不許走。不玩到盡興就走,就是不給我面子!”
郭勁松心中頓時火起,丹鼎宗雖然強勢,可我郭家也不是什么軟柿子。真當你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岳少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今天我真不能留下。告辭!”
“岳少,三天后郭少就要和兩儀家的白二小姐成親了,在成親前夜留宿青樓確實不好。岳少還是別強人所難了吧?”
“是啊,郭少要走就走了,少他一個不是還有我們作陪么?”
周圍少俠都對郭麒麟的霸道有些不滿,紛紛開口說道。
郭麒麟臉色再次變得更加陰沉,但卻沒有繼續霸道下去。
而是對著郭勁松抱拳,“原來郭兄即將成親啊,我竟然不知道。
在此恭喜郭兄,到時我可否上門討一杯酒喝?”
“岳少,我的請帖其實早已送過去了,只是當時岳少似乎不在家。還請岳少和諸位兄弟,三天后一定來喝杯喜酒。”郭勁松笑著抱拳,與眾人告辭離開。
而郭勁松沒想到方才的一句話,又是戳中了岳麒麟的傷疤。
那些天不在家,他在滿世界的找自己的未婚妻,當然不在家。
可他的未婚妻,卻在和另一個男人結伴同行舉止親密…
頓時,岳麒麟差點都要以為郭勁松是在嘲諷自己。
“郭兄真是好艷福啊,聽說白二小姐長得花容月貌,美艷不可方物。”
“那是不錯,安寧雙驕,你當白說的?
傳聞白二小姐每次出門都要帶面紗,就是擔心長得太漂亮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等到郭勁松離去,周圍的安寧縣少俠們開始低聲八卦起來。
而這些話聽在岳麒麟的耳中,又如一根根刺一般。
憑什么,憑什么郭勁松都能取到安寧雙驕之一的白二小姐,而我喜歡的另一個卻在別人的懷抱中…
另一邊蘇牧一行人從安慶縣回到安寧縣鎮域司,一行人在安寧縣鎮域司有固定的辦公場所。
“牧哥,我覺得我們的路是不是走偏了?”
“路走偏了?什么意思?”
“我們是來追查剖腹取胎的兇手的,不是來追查段君邪的。丐幫弟子提供的線索未必就是對的吧?萬一兇手并不是段君邪呢我們不是白忙活了?”
蘇牧眉頭皺起,“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剖腹取胎的案子已經過去了這么長時間,鎮域司和衙門都翻了好幾遍了,如果有能追查下去的線索早就發現了。
丐幫提供的線索未必是對的,但目前來說是最有可能的。先天之心要么用于祭祀要么用于制藥,而豹胎破鏡丹又有豹胎這一味藥與此案有聯系。”
“話雖如此,可段君邪畢竟失蹤了二十四年了。我就納悶了,他二十幾年都無聲無息,怎么就過了這么多年又蹦跶了呢?”
聽到這話,蘇牧頓時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蔣江平。
蔣江平眼神微微一縮,“牧哥,我…說錯什么了么?”
“不!你沒說錯,這都過去二十年了…如果段君邪沒死,這么消聲滅跡了二十年。
時間可以沖淡世上的所有東西,無論是刻骨銘心的愛情還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聽到這話,單瑜突然抬起頭看了蘇牧一眼。顯然,這話她不敢茍同。
“二十年都安安靜靜的,現在蹦跶什么?江平,你去查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安寧縣有發生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牧哥的意思是…”
“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打破了段君邪的平靜生活讓他時隔二十多年重出江湖。”
正在這時,趙磊大步走來,“蘇捕頭,錦繡山莊的莊主帶著人來了。”
一聽這話,單瑜臉色頓時大變,嗖的一下站起身,“穆大哥,我從后門走,你幫我應付我娘等他們走了我再回來。”
蘇牧一把抓住單瑜將其按下,“算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能躲一時難道能躲一輩子?她畢竟是你娘,總不會害你。”
“這…好吧!”
“辰龍,你們去吧單莊主請過來吧。”
“是!”
很快,在辰龍兩人的引領下,一個身穿紫色勁裝,披著鮮紅色繡袍的英氣女子矯健的走來。
單華銀的五官與單瑜有幾分相似,雖然上了年紀但依舊很美艷。在單華銀的身上,端莊富貴與江湖兒女的豪邁英武交融,走來的架勢既有如將門虎子一般沉重有力卻又典雅優美。
在蘇牧打量著單華銀的時候,單華銀也在打量著蘇牧。甚至,她看的比蘇牧更加仔細。她的視線與其說打量不如說是在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