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牧真的取出了文書,張大人的臉色微微一變。
化掌為爪,一道吸力傳來,文書嗖的一聲落在張大人的手中。
展開文書看了一眼,臉色漸漸的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原來是奉知府大人之命調查剖腹取胎一案啊,既然是知府大人的命令安寧縣衙自然是全力配合了。可你至于這么火急火燎么?還要當面交接?”
“大人,楚大人再三交代要我盡快破案我實在不敢耽擱啊,而且我哪里知道大人是在這個地方還以為巡視境內春耕去了呢,想著把大人勤于政事的一面回復給楚大人…”
“等等,回復?”
“啊!現今各縣都在忙于夏耕,楚大人恐在發生去年災禍糧食不濟的情況命通天府各縣各域嚴格督促完成春耕,派下數十名巡察使暗中巡查。
我正好要來安寧縣所以這巡查之事也讓我一并挑了。不過主要的任務還是辦案…”
“哎呀蘇兄弟!你怎么不早說呢,來,里面請,我們邊吃邊聊。”
“大人不可,下官要查案呢。”
“天都黑了,不急在一時。來都來了,再說了,此案雖然不是我負責偵破但也略知一二,你向了解案情我可以和你詳細說。”
“這…那就多謝大人的美意了。對了大人,剛才在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伙歹人打劫…”
“什么?”張大人頓時氣憤的喝道,“哪來的刁民敢劫掠朝廷命官?蘇兄弟可有傷著?你放心,我回去立刻將他們緝拿歸案給你出氣。”
“這倒不用,這群歹人已經被我連根拔起了,只是還有些家眷婦孺我不好處理,讓附近的百姓押解這來縣衙任憑大人發落,算算路程應該今晚能到。”
“哦?是什么劫匪啊這么不長眼,打劫誰不好打劫你?”
“他們自稱石窟門齊家。”
“什么?”
張大人頓時驚得站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牧,“石窟山鎮的石窟門齊家?”
“不錯!大人怎么了,他們有什么問題么?我聽周邊的百姓講石窟門齊家在所在區域橫行無忌已經很長時間了,卻一直逍遙法外,莫不是我碰了不該碰的禁忌?”
“沒有沒有!只怪石窟門齊家的幾個老賊一個個武功高強且狡猾如狐,官府多次圍剿卻都被他們逃進石窟之中無從抓捕。
而后等我們離去之后他們又出來,而且必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為了周邊百姓的安全計,我們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聽了張靈芝的話,蘇牧好想捏捏這張老臉皮到底有多厚。
石窟門齊家實力強悍?最強的齊金不過是下七品的實力能強到哪里去?被喂飽了不愿動手卻說成為了百姓的安危著想…
通天城各域御首雖然撈錢但至少還有底線還要臉,但各縣縣衙是連臉都不要了。
“大人還真是愛民如子啊。”
“應該的應該的,現在石窟門齊家被蘇兄弟所滅正是他們咎由自取,等齊家家眷被押解過來,我定會秉公辦理給這些年被齊家禍害的百姓一個公道。”
抵達安寧縣縣衙的時候已經日近黃昏,和張靈芝吃完飯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查案的事只好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蘇牧來到安寧縣鎮域司,鎮域司統領是屬于雷鳴一系的叫劉荀,見到蘇牧臉色那叫一個黑啊。
劉荀對蘇牧的敵意不僅僅是分屬于不同的陣營,你一個五環城鎮域司的捕頭卻跑他的地盤上來辦在他地盤上發生的案子。
這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來回磨擦啊。
但蘇牧有知府大人的手令,劉荀能怎么辦?全力配合啊。
“趙磊,從即刻起你負責聽從蘇捕頭的差遣,協助蘇捕頭偵破此案。”
“是!”趙磊一臉嚴肅的抱拳回道。
“蘇捕頭可是破獲了五環城南明毒手案,六環城金鋪搶劫案的大功臣,你不可怠慢了蘇捕頭。”
“是,屬下定全程聽從蘇捕頭的差遣。”
告別了劉荀之后,蘇牧要求先去查看尸體,趙磊沒有二話帶著蘇牧前往驗尸堂。
“死者已經被害一個月了,好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囤了足夠的冰,否則還真沒法把尸體存這么長時間。不過蘇捕頭,尸體的樣子有點…不好看。”
“沒事!”蘇牧不以為意的說道。
前世的大體老師解剖過不知多少遍,什么陣仗沒見過?不就是尸體么?車禍現場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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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看到尸體的時候蘇牧知道剛才的海口有點草率了,雖然知道兇手所做所為很血腥很殘忍,可沒想到竟然如此血腥如此殘忍。
死者的肚皮,幾乎是被生生撕開的,死者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到了極致。
而兇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將死者的眼珠生生的扣了下來。看到尸體的一幕,如兩個深淵一般凝視這自己。
“唔——”
突然,辰龍捂著嘴跑開了。
而后,蔣江平捂著嘴也跑開了。
“嘔——”余杰也撐不住了。
“蘇捕頭好定力,兄弟我看到尸體第一眼也吐得死去活來,蘇兄弟看了這么久竟然都能忍住。不過蘇兄弟還是不要強忍了,想吐就吐吧。”
“嘔——”話剛剛出口,趙磊也捂著嘴跑了出去。
尸體上,能看出兇手極其殘忍甚至是心理變態。這樣的案子確實很難破,難怪在楚江河如此的關注下案子一個月都遲遲未破。
走出驗尸堂來到趙磊身邊,“趙捕頭,兇手下手的目標可有目的性?”
“我也想過兇手的目的,案發現場沒有凌亂,除了被害人遇害之外現場沒有一點被動過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案發現場從別處轉移過來的一樣。
但取腹中胎兒有什么用?我所能推測的要么是邪教,要么是巫蠱,要么就是兇手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對懷孕婦人怨念極深。
否則怎么會做出如此殘忍暴行?
還有一條,兇手至始至終都沒有驚動躺在身邊的丈夫,妻子被殺,一旁的丈夫竟在酣睡,實在匪夷所思。”
“這倒不難做到,如果丈夫被點了昏睡穴或者中了迷香,而被害人當時已經不能做出任何反應的話是可以做到的。”
“被害人不能做出任何反應?不可能!就算中了迷香和點了昏睡穴在受到強烈痛苦的時候也是會有反應的。”
“那是因為兇手對被害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捏斷被害人的脖子。”
“不對!經仵作驗證,三個被害人都是在兇手剖腹之后才被殺害的,從死者的表情也能看出她們當時還活著。”
“扭斷脖子不會立刻死亡。”蘇牧陰沉的說道,“腦后脊椎是操控全身神經的主干道,只要截斷脊椎身體就會和大腦剝離,人雖然沒死但不會再有任何反應了。不信你去看看尸體,死者的脊椎是不是暗中被拍碎了。”
“仵作,去檢查!”趙磊喝道。
一個身著藍衣的仵作連忙向尸體奔去。
蘇牧想了想,掏出鎮獄令而后從懷中取出一張傳訊符。
蘇牧掐動法訣啟動傳訊符,將一段文字輸入傳訊符中。
這一幕看在趙磊眼中很是驚訝,“蘇捕頭,你剛才用了傳訊符?一張傳訊符我們一年的俸祿呢。”
“沒事,我拜托朋友替我查點東西,他人比較遠只能用傳訊符。”
“對了。”蘇牧突然響起什么,“我看三個被害人皮肉都很細膩,她們是不是有什么共同之處?”
“沒錯,她們皆是大戶人家的媳婦,可我們查過了,他們之間并無聯系,被害的三個平生也無交集,也從未去過相同的地方。”
接著,蘇牧決定去案發現場看看,趙磊帶著蘇牧一行人來到第一家被害人的家,這戶人家的被害人也正是楚江河七夫人的發小。
敲響了門,開門的老婦人看到是官府的人連忙打開了們讓他們進去。
在院子中有一棵榕樹,而在榕樹下坐著一個披頭散發抱著手臂渾身顫抖的年輕人。
在年輕人身邊,有兩個丫鬟裝扮的人不斷的對著年輕人說話。可年輕人就像沒了魂魄一般不見反應。
“可憐人啊,睡覺前還和嬌妻你儂我儂,誰知一覺醒來卻看到嬌妻被人開膛破肚挖去雙眼,腹中孩兒也被取走。他當即就嚇傻了過去…”
聽趙磊這么說,身后的老婦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的兒媳和我那孫兒死的好慘啊…還有我兒,好好的人兒如今被嚇成這副模樣,大人…只要能將兇手繩之于法,我盧家愿付出任何代價…”
“老婦人請起,鎮域司和官府從未放棄過此案,在出事之前,你家兒媳可遇到過什么人?或者遇到過什么事?”
“沒有,自從我兒媳做了月子之后一直在家中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是去祈福,都是老身代她去的,她怎就遇到了這個禍事…”
“那,你兒媳懷有身孕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這…”
老人家為難了,“懷有身孕那是大喜事我家也不會藏著掖著,左鄰右舍遠親近友幾乎都知道了。”
而后,在趙磊的帶領下來到了案發現場,趙磊分析過,兇手是從對面的屋檐上直接飛躍到閣樓的窗戶口從窗戶中進房間的。
中間沒有落地和借力的痕跡,一口氣飛遠三十丈以外,這個輕功水平和內力渾厚程度都很高了,至少得有七品以上修為。
正在蘇牧站在窗戶口勘察現場的時候,懷中的鎮獄令響起。
之前發訊給紅姑,竟然這么快就有了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