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留下幾匹馬,帶著辰龍余杰兩人繼續向離去的少女追去,沒走出多遠便看到少女竟暈倒在路邊。
遠處的少女,如一朵潔白的百合花凋謝在路上。蘇牧翻身下馬來到少女身前將其扶起,握上少女如細膩暖玉的手腕,眉頭微皺起來。
少女應該中了毒,毒性雖然不強烈但卻已經侵害到了少女的五臟六腑。
“距離最近的客棧在什么地方?”
“牧哥,在五里外有一個羊口小鎮那里應該有。”
“走!”
抱著白衣女子縱馬狂奔,一刻鐘后來到了羊口小鎮。開了三間上房,蘇牧將白衣女子抱進房間。反手一揮,房門關上。
余杰對著辰龍癟了癟嘴,“你說牧哥是不是看上那個姑娘了?”
“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牧哥?”
“問牧哥?找死啊?不過那姑娘長得真漂亮…”余杰一臉感嘆的說道,“你說牧哥在里面會做什么?”
“牧哥是正人君子,你別亂猜!”
而此刻,辰龍口中的正人君子溫柔的將白衣少女放在床上。輕輕的解開了女子的衣領露出了光滑的香肩。
方才給女子把脈的時候已經用內力探查出中毒的源頭,就在肩膀之上。
果然,露出香肩之后,肩膀之上出現了一個深黑色的血洞,血洞的周圍已經高高的腫起,一節臂駑箭頭還在女子的肩膀之中。
可以想象到當時交戰的場景,黑暗中不知哪里射來的一支暗箭刺中女子的肩膀。女子顧不上處理,一劍削斷了臂駑繼續廝殺。
她不知道臂駑上抹了毒,堅持到現在才毒發昏迷已經很堅強了。
蘇牧抽出腰間的飛刀,輕輕劃開女子的肩膀,利索的一按一挑。
女子英眉微蹙,發出一聲短促的輕哼卻沒有醒來。
箭頭被蘇牧取出,蘇牧再次劃開手掌對著少女肩膀上的傷口,“生死祭壇,解毒!”
女子所中之毒并不猛烈,所以解毒消耗的壽元不多,差不多一個月壽元左右。
而在解毒完成的瞬間,生死祭壇突然響起一個出乎蘇牧預料的提示。
“察覺到宿主所救之人有功德纏身,功德牽絆宿主獲得功德點五十點。”
這些時日以來,蘇牧所殺之人不在少數,無論多少,那些人皆是業力纏身。這個女子,是蘇牧見到的第一個被功德纏身之人。
莫名的,蘇牧對眼前的女子好感大漲。在這個世道還能堅持做個好人,尤為可貴了。縱然蘇牧自己都不敢自我標榜是一個好人。
蘇牧將女子蓋上被子拉開門,余杰和辰龍還在門外等候。
“老板娘!”蘇牧叫了一聲。
沒一會兒,一陣蹦蹦蹦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老板娘壯碩的身體奔來。
一口氣定了三間上房的豪客,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必須伺候到位了。
“客官有何吩咐?”
“房里的姑娘受了傷,衣服也臟了壞了,你去幫她清洗一下,順便去成衣店買一套干凈的新衣裳穿上。”說著拿出一錠銀子。
看到銀子,老板娘的瞳孔都變成了銅錢的形狀,連連點頭保證把屋里的姑娘照顧好了。
一日平安無事的過去,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清脆的鳥鳴喚醒了大地。
溫馨的上房之中,一個角色佳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突然,佳人眉頭微微一簇,眼皮輕輕一跳緩緩的睜開眼睛。
女子看著頭頂潔白的簾賬,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但轉瞬間女子想起了什么連忙翻身坐起。
一陣刺痛,女子捂著肩膀。肩膀上已經用繃帶細致的包扎好了。
女子臉色一變,連忙掀開被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
一瞬間,一種恐懼襲上心頭,女子心跳驟然間加速了起來。
突然,靈識的感知中有人來到了門口,女子連忙跳上床重新蓋上被子裝睡。
肥碩的身影推開門,哼著輕快的曲調來到床前。老板娘還沒明白什么事,突然眼前一花之后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冰冷的劍鋒架在了咽喉之上,冷冽的寒氣讓老板娘瞬間體驗了一把如墜冰窖的快感。
“啊——”
“閉嘴!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是羊口客棧…我是…我是客棧的老板娘…姑娘,誤會,誤會…你把刀移開點…”
“客棧?誰把我帶來的?”
“我!”
一個聲音響起,女子望向門口,卻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俊俏公子哥。
蘇牧平日里笑的不多,但不是蘇牧不會笑。恰恰相反,蘇牧能夠輕松的展露出十幾種不同的笑容。
可以溫暖,可以溫柔,可以陽光,可以寵溺,可以文雅,可以天真。
只是平時并沒有多少值得蘇牧笑的時候而已。
就好比現在,蘇牧臉上的笑容既溫柔又陽光,讓少女剎那之間有了一絲失神。
但僅僅瞬間,對處境的不安讓少女回過神來,“是你?你救了我?”
“顯而易見。”
“我的衣服呢?誰給我換的?”
“姑娘,我,我給你換的。你以前的衣服都是破口子,這位公子說扔了,所以我…我幫你扔了…”
少女收起劍冷漠的歸鞘,“謝謝!”
“不用謝!”而后,蘇牧對著老板娘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
老板娘走后,還非常貼心的幫蘇牧兩人關好門。
“姑娘有何問題想問?”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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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穆書,穆如清風的穆,飄零書劍的書!敢問姑娘芳名?”
少女眼皮微微低垂,“我叫單瑜。”
突然,單瑜抬起頭,雙目警惕的盯著蘇牧,“我本中了七日散魂之毒,可現在解了,誰給我解得毒?”
“原來這個毒叫七日散魂啊?聽著名字很唬人毒性卻不強,我解的。”
“不可能,七日散魂是極為陰險之毒,看似毒性不強卻能不斷深入骨髓,一個時辰之內不服下解藥必死無疑。我昏厥之前毒已經進入骨髓,按理說應無藥可救。”
“聽說過舍身換身術么?”蘇牧淡淡笑道,伸出了自己包扎的左手。
對于這點傷,蘇牧完全可以瞬間治療好,但為了能和少女解釋清楚,蘇牧忍著一晚上沒有治療。
而少女看到蘇牧的手掌繃帶瞬間臉色一變,又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驟然間臉頰緋紅。
可很快,少女看向蘇牧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起來,“公子竟然用舍身換身術給我解毒?我與公子素昧平生,公子何至為我如此?你對我,有何企圖?
還是說公子是覺得我很蠢很好騙?我觀公子氣色如常,如果你真的用舍身換身術的話,七日散魂之毒應該在你身上才是。”
“姑娘誤會了,我自幼有奇遇,換得百毒不侵之軀。所以才會用舍身換身術替姑娘解毒,要沒這個倚仗我還是很惜命的。
姑娘也無需介懷于心,你也不是我救得第一人當然,更不是最后一人。”
蘇牧這隨意的話卻仿佛一支箭戳進單瑜的心中。這一刻,蘇牧的形象在單瑜的心中突然間變得高大,變得偉岸了起來。
這一刻,一個心底善良溫柔,富有正義感和舍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的少年俠客形象在單瑜的心中生根發芽。
最重要的是,這個少俠長得真好看,笑起來如春日午后的暖陽一般讓人沉醉。
“你常用舍身換身術替人解毒么?”
“也不經常,到現在就五六次吧。”
“你知不知道百毒不侵也有不靈的時候,就算你能夠無視一百種劇毒,可萬一遇到例外的一種劇毒,你就沒命了。”
“呵呵呵…”
“你笑什么?”
“為什么每一個被我成功解毒的人都會這么說?明明是我成功解了他們的毒救了他們的命,卻搞得像是我錯了一般。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沒遇到那例外的一種毒。”
“如果遇到了,怎么辦?”
“遇到了,就遇到了唄!”
遇到就遇到了唄?單瑜怔怔的看著蘇牧漫不經心的回答,那么的灑脫,如此的瀟灑。
視生死為等閑的英雄豪杰,無外如此吧?
“到時候你會后悔!”單瑜輕聲說道,語氣中,何其的不自信。
“就好像昨天,我看到你暈倒路邊,難道讓從你身邊走過視而不見?
見你身中劇毒危在旦夕,我卻因為懼怕你所中之毒我能否免疫而看著你香消玉殞?
如果我不幸遇到了第一百零一種毒,我可能會后悔。但若我見死不救我一定會后悔。”
門外守候的余杰和辰龍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嘆。
看看,看看,這才是高手。
沈醉他們幾個平日里哄心上人的話,肉麻的讓人頭皮發麻,也就除了被他們迷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傻女人才吃這一套。
真該讓沈醉在這門口守著,聽聽牧哥是怎么說話的。要不是跟了牧哥這么長時間,我特么差點被牧哥的舍己為人的情操折服。
余杰甚至敢肯定,房間里的姑娘哪怕現在一個字都沒說,心底已經被蘇牧折服,五體投地的折服。
“你看出來了么?”輕聲對著辰龍問道。
“沒!不應該啊…這是牧哥?這特么是我認識的牧哥?該不會是蔣江平那賤人附體了吧?”
“蔣江平要能有這樣的水平,我以后倒立吃飯。”
“咕咕咕——”
突然,沉默的環境中突兀的響起了一陣咕咕聲,單瑜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蘇牧恍然,“差點忘了,姑娘昨天激戰一天而后又昏迷了半天一夜早就餓了,我這就讓老板娘送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