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獄軍陣雖然困住了南明毒手,但也同樣困住了梁啟翰三人。
之前是為了防止南明毒手逃跑,但現在情勢顛倒。不是南明毒手要跑,而是梁啟翰三人要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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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獄軍陣那就必須要打開了。
瞬間,軍陣外的錦衣紛紛收起了鎮獄令。
而在剎那之間,蘇牧看到了南明毒手嘴角勾起的那一絲微笑,頓時頭皮炸裂。
“不能打開軍陣,她想跑——”
但蘇牧提醒的還是太遲了。
瞬間,南明毒手身形一閃,在空中突然折返。如閃爍的水母一般向后暴退。
軍陣破碎,她輕而易舉的沖破了軍陣的束縛。
但南明毒手并沒有立刻遠走高飛,而是徑直向蘇牧沖來。
電石花火之間,蘇牧也來不及有絲毫遲疑,無意劍訣雙指并劍,一指點出,一道劍氣瞬間向南明毒手刺來。
南明毒手周身散發著鮮紅的煞氣,煞氣與內力混合,如血霧一般將其包裹。
南明毒手輕輕一揮,蘇牧激射而來的劍氣便轟然破碎。趨勢不敢,一爪向蘇牧的膻中玄關轟擊而去。目的不言而喻,廢了蘇牧的武功。
南明毒手的武功本是上六品,比蘇牧高了一個大境界都不止。如果兌換十倍戰力,戰力最多到下六品,但代價是二十年壽元。
蘇牧只需要活著擋下南明毒手這一擊,南明毒手就絕對不會有第二擊的機會,用二十年壽元保無傷,太虧了。
來不及遲疑,瞬間激發了藏在膻中玄關之中的無意劍氣。
瞬息間,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劍氣,如過江的魚群一般匯聚成劍氣的洪流,狠狠的沖擊向南明毒手而去。
南明毒手發出一聲長嘯,頂著蘇牧激射而來的劍氣,一爪狠狠的刺入蘇牧的胸膛。利爪如匕首一般刺入,蘇牧的膻中玄關瞬間被破。
內力如泄洪一般急速退去,眨眼間消失殆盡。
而這時,反應過來的梁啟翰三人的攻擊已經襲來,幾乎在南明毒手擊中蘇牧的瞬間,三道攻擊先后轟擊在南明毒手的后背。
噗——
南明毒手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鮮血淋了蘇牧一臉,將蘇牧的頭發染紅。
“血遁大法——”
一聲嬌喝,南明毒手周身的血色煞氣瞬間灼熱燃燒,身形更是如加載了火箭推進器一般抓著蘇牧瞬間沖向遠方。
眨眼間就消失在一眾人的眼前。
猛烈的狂風吹動這蘇牧的臉頰,讓蘇牧都無法睜開眼睛。
此刻,蘇牧也從玄關被廢的狀態中緩過神來,閉著眼睛,暗中啟動生死祭壇。
“生死祭壇,療傷!”
瞬間,生死祭壇光芒大漲,被戳破的膻中玄關飛速的愈合。花費了五年壽元,膻中玄關被修復完成。只是玄關被廢,泄去的功力還需要一些時間回復過來。
南明毒手急速狂奔了不知多久不知多遠,蘇牧只知道他們出發的地方在城鎮之中可現在卻已經來到了大山深處。
南明毒手傷的很重,被兩個六品高手一擊命中,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動用了血遁大法。
此刻把南明毒手狀態歸類為瀕死狀態也不為過。
可就算瀕死狀態的南明毒手,竟然還死死的抓著蘇牧不愿放手。
南明毒手艱難的提著蘇牧,將其拖進深邃蜿蜒的山洞之中。一路磕磕碰碰,才來到一個被火把點亮的空間之中。
蘇牧一眼看到了空間中央的那個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池子,池子之中站著近百個赤裸的男子。
“尸魁…”蘇牧沙啞干癟的聲音響起。
“呵呵呵…你還關心這個?不錯,尸魁!而很快,你就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你費盡千辛萬苦,哪怕累得氣喘如牛都要把我拖進來…難道就是為了把我做成尸魁?”蘇牧雖然看起來顯得狼狽,但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這么聰明難道想不出來?”南明毒手看起來比蘇牧更加狼狽,就算說這一句話,嘴角鮮血不斷的滴落。
“見過蜘蛛么?蜘蛛在抓到獵物之后會怎么做?”
“把獵物拖進老巢再吃掉…”
“我就是蜘蛛!”南明毒手看向蘇牧的眼神,真的像要吃人。
“像你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把你吃掉真可惜…”
“那就不要吃啊,我還不想死!”蘇牧雖然嘴里說著怕死的話,可語氣卻聽不出半點害怕的情緒。
“我也不想死!”
“我明白了,你用了血遁大法透支了太多的血液,所以你需要吸我的血補足自己的消耗。這才是你一定要把我帶到老巢的原因!”
“不愧是讓我栽了兩次大跟頭的人…真聰明!”
“我們血型不一樣,就不怕出現排斥么?”
“什么是血型?”
“算了,解釋也解釋不清。你傷的很重吧?”蘇牧微微掙扎,南明毒手竟然順勢的松開了蘇牧的肩膀。
蘇牧扭了扭臂膀,骨頭發出了一聲聲脆響。
“沒錯,這是我第二次傷的這么重。第一次是我殺死我師傅的時候…”
“你師父才是真正的南明毒手!”蘇牧嘴角好奇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
“因為南明毒手成名于二十年前,而你看起來并不大。而且鎮域司的資料里面,南明毒手是男人。”
“沒錯!我師父將我養大,把他所能給我的一切都給了我。所以,我殺了他。”
蘇牧詫異的看著眼前虛弱到極點的女人,“你是變態么?”
“被變態養大的人當然是變態。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么么?”突然,南明毒手面孔變得猙獰,一把抓住蘇牧的肩膀再次提到了面前。
“你竟敢讓我想起了不堪的往事?本來還想和你說說話的,但現在我只想吸干你的血——”
說著張開血盆大口向蘇牧的脖子咬下。
“呵呵呵…”
“你笑什么?”南明毒手動作頓住,雙眼通紅的問道。
“你受傷太重了,這樣的你連只雞都殺不了。”
“對一個玄關被廢的人來說,還不如雞…”
轟——
蘇牧突然一掌拍在南明毒手的胸膛之上,勁力吐出,強悍的內力如江河傾瀉一般灌入南明毒手的胸膛之中。
南明毒手的眼眸露出滿滿的錯愕,瞪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牧。
那一瞬間,蘇牧甚至能讀懂她此刻的心意。
“轟——”
身形倒飛而起,狠狠的撞在山壁之上。一根凸出崖壁的石柱尖刺狠狠的從南明毒手后背刺入,從胸膛處探了出來。
南明毒手僵硬的低下頭,看著胸口的石柱,而后再看著蘇牧保持著一掌的姿勢。
張了張嘴巴,“為…為什…”
“察覺到宿主擊殺之人有大量業力纏身,扣除業力值,剩余功德值三千六百點。”
“宿主斬殺一個邪惡勢力核心人物,受天道功德嘉獎,獲得功德值,七千點。”
兩個前后提示音響起,讓蘇牧的精神猛的一震。
前后加起來,那可是一萬點功德值,四舍五入下三十年壽元啊。
發了發了!
蘇牧縱身一躍,跳上崖壁。來到南明毒手身前,看著到死都不愿意閉上眼睛,眼底深處盡是疑惑的南明毒手,蘇牧伸出手溫柔的合上她的眼眸。
抓住南明毒手的頭發,將其從從石柱上薅了下來。
而后蘇牧有來到水池邊,撿起地上的石子瞬間向水池中的尸魁砸去。
一顆顆石子,每一枚石子精準的轟擊在尸魁的太陽穴上。
“轟轟轟——”
尸魁的腦袋瞬間如西瓜一般炸開。被找到了破綻的尸魁,還不比一只雞難殺。
帶著南明毒手的尸體,一步步的摸著巖壁前行。走出山洞門口,望著頭頂上艷麗的陽光,蘇牧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輕松的微笑。
頭頂燦爛的陽光,正反映著蘇牧此刻晴朗的心情。
無法之地郊外,東域鎮域司和南域鎮域司聯合對南明毒手逃竄的方向進行追蹤搜尋。
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別說找到南明毒手,就是一路散落的血跡都找不到。
童天成三人抱著手臂臉色漆黑如墨。
三人都沒有說話,但此地無聲勝有聲。
恥辱!最為難堪的恥辱。
回想著幾個時辰前,南明毒手在這樣的埋伏圈中逃走,他們就想狠狠的扇自己幾個耳光。
這已經不是實力的問題,而是智商的問題了。在南明毒手面前,他們三個就是傻子。
“報告——”一個興奮聲音響起,可瞬間,報訊的藍衣被三道透射而來冰冷的目光攝的渾身冰涼。
“找到了么?”
“報告,蘇捕頭回來了…”
“我只問找到南明毒手蹤跡了沒有,誰回來了值得向我匯報么?等等,你說誰?”
“蘇捕頭,蘇牧蘇捕頭!”
嗖——
藍衣的話音還沒有落地,眼前的三人已經消失不見。
而此刻,蘇牧正在被其手下簇擁著舉在空中,“一二三——”
“一二三——”
“統領來了——”
瞬間,一眾捕快慌忙散開。蘇牧空中輕輕一扭,平穩的落在地上。
“蘇牧!”童天成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蘇牧面前一把抱住蘇牧肩膀,“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剛才羅爺知道你被南明毒手抓走后大發雷霆。
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回來,還說十個南明毒手都沒你一個重要。你回來了,我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對了,你是怎么脫身的?南明毒手呢?”童天成噼里啪啦的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
“統領,南明毒手在那!”蘇牧向身后指去,身后的弟兄們分開,露出了被人群擋住的南明毒手的尸體。
看到尸體的一刻,梁啟翰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不讓眼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