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不好了!”
一句話瞬間將韓江的心讓他提了起來,“什么不好了?”
“我們堂口遭到不明勢力襲擊,弟兄們都去御敵了。”
“娘的,是不是單耳鼠嘴里說的不死門?還真是狗膽包天的東西。”說著,提起自己的雙槍一腳踹開房門。
韓江沖開房門,外院處的喧囂也傳進了耳中。
雙刀堂雖然只是江海幫一個普普通通的堂口,但也有三道防線的。
前后左右四門各有三道防線,任何一個方向遇到攻擊,只要不是瞬間打破防線都會遇到整個堂口集中的力量還擊。
而在江海幫的勢力范圍之內,別說能威脅到江海幫,就是能威脅到一個堂口的勢力都不存在。正因如此,韓江才會認為敢攻擊堂口,是來送死的。
可沖出門的瞬間韓江頓時覺得不對勁了,喊殺聲竟然就在內院之外。這意味著對頭已經連破了兩條防線殺到了內院之中。
韓江可不認為通報的手下是看著擋不住敵人了才來向自己通風報訊。也就是說,從遭遇到襲擊就來報訊到現在不會半盞茶的時間。可這么短的時間對方竟然殺到了第三層防線?
瞬間,韓江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轟——”
一聲巨響,眼前的院墻處突然炸開,數道身影從破碎的院墻之中倒飛而來跌落在韓江的不遠處。
韓江微微別過頭看了一眼,眼中冰寒。
突然,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卻帶著一張鐵青色鬼臉面具的人跳進內院之中。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與江海幫為敵?”
“江海幫?滅的就是江海幫。”對方桀驁的叫囂到,提刀向韓江殺來。
已經很久沒有人不把江海幫放在眼里了,韓江手中雙槍一顫,搶出如龍瞬間刺中白袍男子的咽喉之中。
韓江不屑的抽槍,身形一閃沖出圍墻的破洞向外殺去。
被韓江刺穿喉嚨的白袍男子渾身顫抖,捂著咽喉仿佛要按住噴涌而出的鮮血,但一切卻是徒勞,生命伴隨著鮮血從指縫間溜走,緩緩的跪倒在地,緩緩的失去生息。
韓江來到外面,頓時心中大驚。
院墻之外,地上隨處可見的倒地的尸體,而這些尸體竟然多數是江海幫的手下。十具尸首之中,只有一兩個是來犯之敵的尸體。
江海幫的組織結構和泊水幫差不多。只要修為突破八品就可以開設分堂了,一個分堂一個八品以及眾多九品。韓江中八品的武功放在整個五環城南域都算得上高手,其手下實力在四大幫派各堂口中只能排個中流。
但中流是相對于四大幫派來說的,對其余的幫派勢力來說雙刀堂依舊是強大不可招惹的代名詞。
但這么短的時間,雙刀堂竟然差點被打通了,而且對方的人數顯然比雙刀堂少的多。
“這就是不死門的力量么?還好察覺的早,要再讓其發展一段時間豈不是變成猛虎?”韓江心底想著,提槍上前,“江海幫韓江在此,誰敢一戰!”
“堂主來了。”
“堂主,給弟兄們報仇啊——”
“韓江,納命來——”
話音響起的瞬間,兩個不死人縱身一躍,一左一右向韓江殺來。
“來得好!”韓江爆喝一聲,不退反進,雙槍如夢似幻舞動出層層疊疊的掠影,突然定格,雙槍的槍尖已經襲到兩人的面前,槍鋒刺入兩人的胸膛,僅僅一招又取兩人性命。
韓江的大展雄風讓江海幫的士氣大振,“堂主威武——”
“堂主——”
“殺光他們——”
“還有誰——”
韓江漫不經心的將兩人尸體甩到對方面前,雙槍舞出槍花大聲喝道。
這時,鬼面人群之中緩緩走出一個渾身被繃帶纏繞的怪人。此人也是在場中唯一沒有帶鬼面面具的人。
被包裹成這個樣子確實沒有再帶面具的必要。
“哪來的藏頭露尾的無名鼠輩,過來受死——”
繃帶男子一聲不吭的向韓江走來,一步步,每一步都仿佛揮舞的錘子敲打木樁一般發出沉重的聲響。
看著繃帶男子這么沒有章法的沖來,韓江的臉上微微有些遲疑。
在韓江看來,這個奔跑而來的怪人并無武功在身,至少他跑來的步伐極為虛浮不像身懷高深武功。但顯然不可能,敢這么沖上來的人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眨眼間,對方已經沖到了跟前,韓江不假思索的一槍刺了出去。
這一槍原本只是想逼退繃帶男,可沒想到繃帶男竟然不偏不倚直直的撞想韓江的長槍。
“噗嗤——”
槍頭直接刺進了繃帶男的咽喉之中,連韓江都懵了。
但下一瞬,恐怖的一幕發生在韓江的眼前。
喉嚨處被捅了這么大的血窟窿的繃帶男竟然依舊趨勢不改直直的向韓江沖去。
韓江的短槍就這么穿過繃帶男的咽喉,仿佛這個咽喉只是身上一處無關緊要的地方一樣。
眨眼間,繃帶男就沖到了韓江的面前,抬起的眼眸之中一片雪白不帶一絲黑色。
繃帶男對著韓江咧嘴一笑,嘴角竟然能裂到耳根,裂開的嘴中竟然是滿口森森的牙齒。
那一刻,韓江只感覺自己的頭皮裂開了,炸裂的恐懼讓韓江的瞳孔猛地一縮。
繃帶男一抓向韓江的面門抓來。
電光火石之間,韓江猛地一掌擊飛短槍,身體向后一仰,身形瞬間與繃帶男擦肩而過,一把抓住倒飛而去的短槍。
繃帶男奔跑了幾步緩緩轉身,咽喉處是一個雞蛋般大的貫穿傷口。
這,已經不能算人了,正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活著,但這個繃帶男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
韓江緊張的盯著繃帶男,緩緩的伸出手拭去額頭上的一絲血跡,這是剛才千鈞一發之際被繃帶男利爪劃過留下的。
在遠處的隱蔽角落,蔣江平隱藏在暗中快速的記錄著,“不死門出現尸魁,猜測南明毒手煉制了不少尸魁,需小心。”
“吼——”繃帶男再一次暴吼的沖來,這一次韓江提前反應了過來,不再讓繃帶男貼近,雙槍如電光閃爍,不斷的刺進繃帶男的周身要害。
但就算韓江將繃帶男刺成了篩子,繃帶男依舊活蹦亂跳的。可韓江卻漸漸顯得有些氣虛不穩搖搖欲墜了起來。
“韓江脫力了,看來要死在尸魁的手里。”辰龍低沉的聲音響起。
“堂堂八品高手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脫力了?”蔣江平搖了搖頭,“是中毒了,尸魁的爪子上有毒,被剛才韓江被尸魁抓了一下。”
說道這里,韓江平再一次記錄起來,“尸魁身含劇毒,一旦被其觸碰就有可能中毒,與之交手一定要萬般小心,尤其要提防尸魁的毒。
“韓江要死了!”辰龍眼中毫無波瀾,淡漠的宣讀了韓江的死刑。
韓江的動作越來越慢,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尸毒對韓江的影響不僅僅是內力調動的滯緩,更是讓韓江的反應都變得遲鈍。這種遲鈍就連一個普通的,不懂武功的都比不了。
突然,繃帶男暴起,瞬間沖到了韓江的跟前,雙手如刀,狠狠的插進韓江的胸膛之中。
“堂主——”
僅剩的幾個雙刀堂弟子激動的叫道,但他們的提醒已經遲了。繃帶男的雙手噗嗤一聲刺入韓江的胸膛之中。
刺痛讓韓江短暫的清醒一瞬間,感覺到生命飛速的流逝,回想著自己這一生的血雨腥風,也曾叱咤風云過,今天卻落得這么近乎屈辱的落幕。
“啊——”
韓江仰天暴吼,突然雙指并劍,狠狠的插入繃帶男的太陽穴之中。
瞬間,繃帶男的腦袋突然間劇烈扭曲起來,就跟被人不斷把玩的水袋一般。
轟——
一聲巨響,繃帶男的腦袋瞬間炸開,兩人緊緊的貼著,幾乎同時倒地。
而韓江做這一切的時候背對著不死門一眾人,沒有人看清韓江是怎么做到將尸魁爆頭的,只以為韓江最后拼死一擊發揮了潛能將尸魁的腦袋拍碎了。
可尸魁的腦袋硬的連刀都砍不碎怎么會被區區肉掌拍碎。
真正看清這一切的,唯有暗中的蔣江平和辰龍兩人。
“尸魁的弱點竟然在太陽穴之中…”
韓江一死,基本就宣告這雙刀堂覆滅了。遺留下來的一眾雙刀堂弟子惶恐的看著不斷逼近的不死門把不斷后退,一直退到墻角邊上。
“我們投降,投降…”
“投降?殺!”
“不要,自己人,自己人——”
突然,人群中一個人大叫的跑了出來來到一眾不死門的面前,單耳鼠竟然還活到了這個時候。
“自己人,自己人,我是單耳鼠,不是,是子鼠,第一樓子鼠啊!”
雖然單耳鼠穿著江海幫弟子的衣服,可不少人認識這個十二樓第一樓的樓主子鼠單耳鼠。
“這不是鼠哥么?怎么穿著江海幫的衣服啊,是跟著江海幫混了?”
“誤會,誤會,我這是打入江海幫內部與弟兄們里應外合呢…”單耳鼠滿臉堆笑的連忙說道。
“噗嗤——”
突然,一劍化作寒芒,深深的刺入單耳鼠的咽喉之中。
“叛徒還想活命,當幫規是鬧著玩的么?”
鐵面具下,一雙冰冷的眼神掃過雙刀堂剩余的弟子,“殺,一個不留!”
“剩下的沒什么可看了,撤!”蔣江平說著,緩緩的向后褪去。
而就算兩人悄然退去,遠遠看去,兩人也不過是兩團會緩緩移動的草叢而已。
江海幫一天之內奪不死門五座極樂勝境,還沒來得及高興,當天晚上雙刀堂竟然被連根拔起。
江海幫橫行五環城南域幾十年,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被人這么挑釁過?
“哐當——”
李成壽將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敲聚魂鼓,還反了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