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屁話么!既是為了以防萬一,也是為了將來能作為埋伏強敵的陷阱。怎么了?”
“此法雖好,但過于危險了。你說有沒有可能,一不小心無意中點燃火油?”
這話一出,鄭勝男頓時臉色一變。
“有可能,所以對火油井口的封存都非常小心的,明火不許靠近。”
“如果不小心點燃了火油會怎么樣?”
“當然是全部完蛋了,你小子想說什么…”突然,鄭勝男似乎明白了王小黑的意思,扭過頭,滿臉陰冷的看著小魚。
“我記得你喜歡抽一口吧?”
“堂主——”撲通一聲,小魚跪下了,哪怕脖子上駕著兩柄刀,依舊沒有阻擋小魚跪下的決心。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娘的,你自知闖了大禍,仗著精通水性逃之夭夭,可憐在島上的一百個弟兄,連發生了什么事都沒明白就被你害死了。
你自知逃不過幫派的呃處罰,又正好知道今天小黑要送人來,所以編了這么一個故事嫁禍給小黑兄弟,是不是?”
“不是啊,堂主…你相信我…”
“相信你?好啊,找人給你作證啊。”
“堂主,他們都被王小黑殺了啊——”
“那好辦,你下去請他們上來給你作證可好?”鄭勝男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小魚張著嘴巴,瞪著眼睛許久,最終卻說不出一個字。
“壓下去——”
“幫主令!執法堂堂主鄭勝男接令,幫主有令,要你立刻前往總堂,幫主有事相詢。”
“好,屬下立刻就到!小黑兄弟,委屈你了,等我回來我請你喝酒賠罪。”
“事情說明白了就好,一些委屈屬下還是吃的下的。男哥此去保重!”
“嗯!”
蘇牧的一眾手下已經回去,蘇牧一人坐在房間中就著燈火看書。
很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牧,城大哥請你過去。”
“好!”蘇牧放下書,站起身。
蘇城躺在床上靠著枕頭,他雙腿被廢行動不便只能被伺候著。
看來明天得做個輪椅了,一直躺床上,人可就廢了。
“大哥!”
“小牧,來來來,坐過來。”蘇城連忙招呼道。
蘇牧來到床邊坐下,看著蘇城紅光滿面的臉微微癟了癟嘴角,“這個澡洗的挺長啊,里外都洗了一遍吧?”
“關在水牢三個月,當然要徹底洗洗干凈了。”
蘇城肯定是想不到蘇牧這話的內涵,頗有感慨的說道,而后伸出手拍了拍蘇牧的肩膀。
“小弟,你出息了啊!爹要知道你這么出息,一定能含笑九泉了。可是,你怎么會突然這么厲害的呢?你和我說說怎么回事?”
“沒什么好說的,在你出事當天就有泊水幫的殺手來殺我滅口,在關鍵時候被丁飛花所救。后來想起你的交代,我去爹娘墳邊找到了你立的空墳。
從里面拿到文書鐵卷和鎮獄令還有丹田真氣。
我靠著文書鐵卷進入鎮域司,靠著丹田真氣突破成為九品。”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拿到丹田真氣的當天就破鏡入品了?”
“是啊,我原本就卡在不入品巔峰很久了,現在有了九品武學突破不是很應該的么?”
這話說的,蘇城牙齦抽筋一般的酸疼。蘇城雖然得到丹田真氣的時間也不長,但個把月是有的,但他還也是不入品巔峰?練了也沒啥鳥用。
“后來盜門的人對果果下手,我找到了盜門的一個分堂,奪回了果果同時又得到了盜門的一些武功殘本。想起那天來暗殺我的人是個使梅花掌的,我猜他和梅花宗有關。”
“這你就錯了,那個人是執法堂副堂主韓虎,雖然出自梅花宗但早就出師了,你去查梅花宗肯定查不到什么。”
“反正梅花宗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略施小計讓梅花宗和盜門狗咬狗,最后梅花宗和盜門同歸于盡。也成功抓到了韓虎,從他口中得到了你出事的消息。”
聽到這一刻,蘇城的表情是呆滯的。
啥?你略施小計讓梅花宗和盜門同歸于盡了?
那個在五環城鼎鼎大名的梅花宗?那個在五環城猖狂了十幾年讓百姓敢怒不敢言的盜門,同歸于盡了?
這是在說書吧?
雖然不愿相信,但以他對蘇牧的了解,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么,我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樣的妖孽?你這么牛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等等,韓虎是八品高手啊。你怎么在他口中問道消息的?”
“嚴刑逼供啊!他當時身受重傷,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拿下了。”
漂亮!
蘇城怔怔的看著蘇牧,心底只有這兩個字再無其他。
話已到頭,無言以對。
“之后我的武功就突破了八品,在幾乎同一時期爆發出梁御首的公子服用極樂丹中毒暴斃,我就借查這個案子成功晉升藍衣…”
“等等,你說你武功突破了八品?”
“恩啊!”蘇牧一臉平靜的抬起頭看著蘇城。
“你突破九品多久突破的八品?”
“大概有一個月吧?”
“一個月——”
尖銳的聲音仿佛是被掐著脖子打鳴的公雞,聲線都徹底變形了。緊跟著,臉色變得鐵青,突然間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蘇牧連忙一掌拍在蘇城的胸口,催動內力幫他順氣。
“大哥,你至于激動成這樣么?”
“至于?太至于了!哈哈哈…我蘇家自祖上就沒有武修天賦,自太爺爺以來,武學天賦那是一代不如一代。大哥我苦練三十年都沒能破境,本以為蘇家再難出一位在武道一途有所成就的人了,想不到啊,你竟然是個天才…
不行,扶我起來,我要去告慰祖宗,祖宗顯靈了啊——”
“哥,大半夜的,不合適吧?”蘇牧眉梢抖了抖沉聲說道。
“這…大半夜打攪先祖安息似乎是不太好…那,明天!”
“再說吧。”
“那小牧,你現在的修為是…”
“上八品吧,但破七品還沒頭緒,七品太難了,所耗功力頗多。”
蘇城幸福的搖搖欲墜,臉色激動的漲得通紅。
上八品,就算是錦衣捕頭也沒幾個能達到的高度啊。
這也能解釋了,蘇牧怎么能夠在龍潭虎穴的地牢之中救出自己。
“后來我們查到那些有毒的極樂丹是南明毒手所煉制,而后在不久前我又抓到了于得水,從他口中得知歐陽尋與南明毒手勾結。
我將于得水交給了王奇峰,打算以此拿下歐陽尋牽動整個泊水幫。沒想到在鎮域司竟然有叛徒,于得水被滅口,而歐陽尋也被泊水幫趕下臺。
被趕下臺的歐陽尋好死不死的跑到春花姐家,還以果果威脅逼春花姐就范,被我撞破最終被我擊殺。大哥的下落也是從歐陽尋口中得知。”
蘇牧大致的說了一遍蘇城聽完之后恍如隔世。
“想不到這短短三個月時間,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
“大哥,當初出事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人出賣?”
“應該是了!”蘇城皺著眉頭,“我這些年一直偽裝的很好,沒有露出馬腳。但那天,一開始一切都還很順利,可到了交易驗貨的時候原本應該是極樂丹的最后變成了冷香丸。
鎮域司的弟兄們當然是撲了一個空,而我也很快被帶到了執法堂。要不是我提前將交易的三千兩黃金藏了起來,歐陽尋想找回黃金就不能殺我,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那…你覺得誰出賣你更有可能?”
“知道我臥底身份的只有兩人,飛哥和峰哥。但峰哥雖然知道我被派去做臥底,卻不指揮我。我在泊水幫臥底的兩年,聯系上線一直是飛哥。”
“那就是說,出賣你的應該是丁飛花?”
“我不知道!我不確定飛哥有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別人。而且飛哥如果出賣我,為什么要派我去做臥底?我想了三個月都沒想明白。”
“現在幾乎已經肯定鎮域司中有叛徒,而且這個叛徒的武功在八品。以此推測的話,那人應該是幾位錦衣捕頭之一。
但現在我要確定丁飛花和王奇峰兩人之中,誰的嫌疑更重一點。大哥,你替我拿主意吧。”
蘇城看著蘇牧,感覺這個弟弟有些陌生。
雖然這些年蘇牧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內向,但還是他熟悉的蘇牧。可現在,蘇牧的老謀深算,蘇牧驚采絕艷,都讓蘇城有些不敢相認甚至自慚形愧。
身為蘇牧的親大哥,給天才的血統抹黑了,萬分抱歉。
“飛哥吧!王奇峰不知道那晚上的行動,那晚上是飛哥親自布局的。在出發前我沒有被扣留這說明在出發的時候我還沒暴露,我是突然被告密而暴露的。”
“好,丁飛花作為第一考驗對象,王奇峰就是第二考驗對象了。”
第三天一早,蘇牧喬裝改扮的出了門。
丁飛花住在花前界,距離蘇牧所在的南里街相隔十條街之遠,直線距離都超過了三里。
今天是大年初九,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該吃喝玩樂的,這一個年已經過足了癮,對大多數人來說,今天是收心的日子,明天開始為新的一年繼續奮斗拼搏。
丁飛花早上喝的是白粥咸菜,過去十來天天有人請客吃飯,頓頓都是山珍海味。
他現在看到山珍海味就反胃惡心。
一碗咸菜白粥,第一次讓丁飛花覺得是人間美味。
正妹妹的吃著,突然,手中的筷子被丁飛花當做暗器射出。
墻頭之上,蘇牧剛剛冒出頭就聽到一陣凄厲的破空聲襲來。
連忙伸出手指,夾住筷子,身形如落葉一般落在庭院之中。
“飛哥,是我!”
“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