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瘋了?”段璋難以置信。
“他們怎么將自己的醫生護士給殺了?”韓巴也是難以置信。
“他們以為我們是來搶奪醫生護士的。”楊岳緩緩的說道,“他們擔心這些醫生護士落在我們手里,會幫助拯救我們的傷員。”
“他們都是非戰斗人員啊!”
“對!真是沒有人性…”
“有人性還能叫鬼子?”
楊岳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發牢騷,趕緊搬東西。
他自己看看手表。還有幾分鐘的時間。端著槍,仔細的搜索一下醫院。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結果…
看到所有的傷員都死了。
全部都是被一刀刺穿了心臟。干凈利索。死得不能再死。
不用說,絕對又是鬼子自己干的。
他們連傷員都不放過。
殺自己人都殺的這么兇悍。簡直變態。
深呼吸。
冷靜。
淡定。
繼續搜尋。
只看到無數的尸體。
都是日本人自己殺的。
忽然聽到一個房間里面有聲音。
警惕的將房門拉開。得,還真是一個美麗的女護士。
瓜子臉,大眼睛,長頭發,美麗的好像是自己的初戀。看到她的瞬間,他居然有點失神。
居然有這么漂亮的姑娘!
他一直以為這個級別的姑娘,只存在于CG動畫里,沒想到,居然能夠在現實當中看到。
而且,還是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在血流成河的野戰醫院。
急忙關門。
裝作沒有看到。
對方很漂亮。但她是日本人。
現在是1940年,我們和日本人是敵人!她也是間接的敵人…
“嗤!”
驀然間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好像是香瓜手雷?
哪里的香瓜手雷?
忽然間腦海一陣激靈,下意識的回頭,
果然,那個小美女護士居然戰戰兢兢的握著一個手雷,手雷已經引爆…
這是…
逼著我救你!
一手將香瓜手雷搶過來,轉身,從窗口扔出去。
以他現在的身手,倒是毫無難度。
“轟!”
香瓜手雷在半空爆炸。
幸好是沒有傷及他人。
“你,你,你的不能殺她…”旁邊一個倒在血泊里的醫生忽然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她,她,她是,武藤…”
“我們是八路軍。不是劊子手。我們不殺醫生、護士。”楊岳平靜的說道,“剛才是她要自殺。不是我要殺她。”
“你,你…”那個醫生看到楊岳手中沒有武器,這才稍稍放心。
“外面那些醫生、護士,都是你們日本人自己殺死的。我們八路軍不背鍋。”楊岳繼續說道。
這件事,必須澄清。
不然,對方還以為是八路大開殺戒呢!
我們八路可沒有這么兇殘。
那個醫生默不作聲。
外面發生的一切,他當然是看到了。
忽然間,他劇烈的抽搐一下,也是跟著斷氣了。
楊岳搖搖頭,轉身走人。
這時候,能夠搬走的東西,基本上也搬上車了。
蕭芷巧從車上下來尋找楊岳。
“蕭…”忽然間,那個女護士脆生生的叫道。
楊岳內心頓時咯噔一聲。
糟糕!
蕭芷巧被認出來了。
這個女護士居然認得蕭芷巧。
“純子?”蕭芷巧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楊岳沉聲問道。
“她叫純子。”蕭芷巧說道,“是一個歷史老師…”
“可是…”楊岳眉頭緊鎖。
歷史老師?
護士?
你說笑的吧?
她現在明明是穿著護士服好不好?
“純子你怎么到了潞陽?”蕭芷巧低聲的問道“你不是在上海生活的嗎?”
“我,我…”叫純子的小美女驚恐萬分無法說話。
“將她帶走!”楊岳沉聲說道。
“你要做什么?”
“她認識你。她會導致你暴露。”
“我…”
蕭芷巧頓時語塞。
這一點的確要命。
她的身份在潞陽并沒有人知曉。
可是如果是純子知道的話,那就等于是有了破綻。
“要么殺人滅口。”
“要么將她帶走!”
楊岳冷靜的說道。隨即拿出駁殼槍。
“你瘋了?”蕭芷巧急忙將他的槍口按下來“她不是戰斗人員!”
“那就將她帶走!”楊岳說道,“然后交給社會部。短期內不能讓她回去日本人這邊。否則你的身份就泄露了。”
“我…”蕭芷巧猶豫了。
事實上楊岳已經是說得很委婉了。
短期內…
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她以后都不做地下工作了。
否則,這個純子就絕對不能放回去。這不是八路軍殘忍。而是地下工作的需要。
八路軍可以保證純子的安全。保證她的衣食住行所需要。但就是不能放她回去。
這不是關系到蕭芷巧一個人的問題。
它關系到蕭芷巧一條線上的很多同志。絕對不能冒險。
事態嚴重,輪不到她猶豫。
甚至,她不做地下工作都不行。
因為一旦純子泄密她以前的身份將全部曝光。
那么和她曾經有過交往的所有人,都將會被鬼子的憲兵和特高課瘋狂調查。
如此嚴重的后果,是她絕對承擔不起的。
“別,別,別殺我別,殺我…”純子戰戰兢兢的說道。
“別怕純子,是我。我們是八路軍。我們是不會亂殺人的。”蕭芷巧安慰說道“我們不是野獸。我們是有紀律的。”
純子恐懼的看了楊岳一眼,立刻又像是鵪鶉一樣了。
楊岳也是頭痛。
潛意識告訴他這個純子以后絕對是莫大的麻煩。可是此時此刻他能怎么辦?
殺人滅口?
開玩笑…
八路軍是有嚴格紀律的,除了極少數罪大惡極的敵人,其他人都不能殺。
何況,他也不是野獸。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下毒手?
當然,如果是對方有武裝,又是女間諜的話,那就…
沒說的,長得丑就該死!
蕭芷巧朝楊岳不斷的打眼色。
楊岳收回槍。
“純子,你跟我們走!”蕭芷巧說道,“你不能留在這里。否則,特高課和憲兵會對你進行審查的。”
“我,我,我…”純子依然是驚恐萬分的樣子,蜷縮在蕭芷巧懷里。
蕭芷巧朝楊岳點點頭,眼神有所示意。
楊岳不懂。
什么意思?
蕭芷巧咬牙,繼續示意。
楊岳還是不懂。
蕭芷巧只好是自己伸手,在純子后面切了一掌,將她打暈。
“你…”楊岳皺眉。
怎么?蕭老師還會這么一招?
嘿,以前沒有看出來啊!居然懂得打暈別人?
“背她走!”蕭芷巧說道。
“背?”楊岳神色古怪。斷然表示拒絕。
咱們男女授受不親。
將她抱起來,扛在肩頭上帶走。
蕭芷巧急忙跟上。
“走!”
“走!”
兩人迅速上車。
楊岳將純子放在蕭芷巧的懷里。
開車。
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