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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七章 碧血丹心

  “臣等告退!”

  三公一走,皇帝頹然一倒,仿佛抽掉了全身的骨頭,軟的像一根皮條。臉色由黃轉白,眼中再不復半絲神彩,口鼻間發出“嘶嘶”怪鳴,像是氣囊上扎了一根刺。

  “陛下…”

  以為傷勢起了反復,王顯慌亂了掀開了被子。卻見皇帝自脖子以下,早已被汗濕透。整個身軀都在發顫。

  “陛下可是痛極?”

  皇帝黯然一嘆:要是痛極就好了。

  鐵刺穿胸,且傷了臟器,本該痛的死去活來。但元恪偶爾才會感到一絲痛楚。大多時候,身體僵的就如木頭。

  更有甚者:如此重的傷,竟未流多少血?

  或許是李承志的傷藥、藥酒起了效用,但元恪久病成醫,深知應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大問題,絕不止一個肝病…

  困意一陣陣襲來,不斷的沖擊著神經,感覺渾身上下已提不起一絲精神。元恪只能用起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掐著大腿上的軟肉,以此來刺激自己。

  他生怕,一旦睡過去,就永遠醒不過來…

  王顯恍然大悟:原來皇帝一直在咬牙硬挺?

  但這并非長久之計啊…

  他硬著頭皮,將藥酒往前一遞:“陛下,神清才能精足,才能養氣、養體。若勉力為之,實于圣體…無益…”

  皇帝沉默稍許,盯著酒盞問道:“若飲了,朕會昏睡多久?”

  王顯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應對。

  當初李承志醫治皇后之時,每日也是飲這么一盞,至多晝夜便醒。但皇后正值年富力強,皇帝卻如強弩之末,怎可等量齊觀?

  也更不知道,李承志后來予這酒中是否添減了藥物,變了藥性…

  感覺皇帝雙眼如箭,似是刺到了心底。王顯不敢欺瞞:“臣…委實不知!”

  就知道會是這樣!

  一群庸材,平日口口聲聲“為君分憂”、“肝腦涂地”,真到用時,卻無一個堪用?

  而唯一堪用的那一個,卻生死未卜?

  元恪緊緊的咬住了牙,冷聲道:“那你告訴朕,李承志何時會醒?”

  王顯扭頭看向一側,李承志依舊昏睡如死。徐謇莫說回應,竟連個眼神都不敢遞?

  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王顯“騰”的往下一跪:“臣…也不知,請陛下恕罪…”

  恕罪,恕罪…誰又來恕朕?

  皇帝怒火中燒,眼角微微顫動,恨不得將殿中之人全殺個干凈。

  若非這幫蠢材,他如何會落到此時的地步?

  終是理智戰勝了沖動,皇帝大口大口呼著氣,恨不得將胸中怒火和積郁吐個干凈:“罷了,爾等無能,朕只能聽天由命…”

  元恪強打著精神,讓王顯扶起了他,將一盞藥酒飲的涓滴不剩。

  劉騰來接藥盞,卻不想接了個空。皇帝奮力一拋,酒盞摔下臺階,在殿中摔了個粉碎。

  元恪咬牙罵道:“爾等都該殺…”

  就如驚雷,宮人、醫官、禁衛,乃至暗衛,瞬間跪滿了一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何況還是如此關頭?

  若真要論罪,他們沒有一個能逃到了干系…

  李承志啊李承志,你稱人定勝天,事在人為,但此時除了聽天由命,朕又能怎么辦?

  黯然許久,皇帝悠悠一嘆:“劉騰!”

  老太監一個激靈:“臣在!”

  “除暗衛之外,朕再賜你天子令:河南尹、洛陽令任你調遣。必要時候,可調用執金吾,乃至中軍…”

  稍稍一頓,皇帝臉色突沉,聲音冷的像冰,讓眾人毛骨悚然:“記往,莫放過一個…”

  莫放過一個?

  前一句,不應該是:寧可錯殺千萬?

  陛下果然要大開殺戒了…

  劉騰雙手直抖,像是撐不住了一般,重重的一頭磕在了石磚上:“臣遵旨…”

  “去吧…”

  等劉騰出殿,元恪又一聲輕喚:“景襲!”

  “臣在!”

  隨著一聲低應,一個人影從內閣走出。當看清來人面目,再看那一身銹著金邊,只有暗衛獨有的玄衫,王顯被驚的瞠目結舌。

  元暉?

  他不是在翼州任刺史么,何時回的京?

  看其裝束,分明已任暗衛統領日久,怕是藏在宮中已有多日…

  若論皇帝對元暉的寵信,比之寵臣趙倄、茹皓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任侍中,領右衛將軍之時,就如如今的李承志,皇帝一日不見,似如隔三秋。

  但其行事比李承志無忌多了:皇帝但有要旨、密旨,必會暗奉元暉一道,令其暗藏。若有急報、機密,必先召元暉,連三公都得往后排…

  與元暉相比,元繼貪的那點堪稱九牛一毛。他在冀州任刺史時,敢把一州的賦稅全貪下來。換成常人,有一百顆腦袋都被砍完了,但任由彈劾元暉的奏章如山般的堆在案上,皇帝卻只當看不見…

  元恪剛要交待,但余光無意間略過李承志,話到了嘴邊又拐了個彎:“將元淵也喚來!”

  不知皇帝的心思在瞬間起了變化,元暉低聲一應,喚來了元淵。

  元恪在二人身上掃視了一遍,最后將目光定格在元淵臉上:“李承志常對朕言,你性情敦厚,執義守哲,可為良師益友,亦可為忠臣良將…朕驟遷你為左衛將軍,亦有此因。望你盡心職守,莫要懈怠…”

  這官升的太過突然,元淵不是沒想過緣由。以為皇帝會提元嘉,會提他平時兢兢業業,沒想獨獨提起了李承志?

  但元淵依舊激動的臉色通紅,恭身拜道:“臣定肝腦涂地,以報圣恩…”

  又是肝腦涂地?

  元恪悠悠一嘆:“不需如此,只要助元暉守好這清泉宮就好…切記,朕在哪,李承志就在哪…”

  “王顯、徐謇!”

  “臣在!”

  “李承志一旦醒來,立即將朕喚醒!”

  “臣遵旨!”

  皇帝慢慢的合上了眼皮,殿中諸人卻是五味陳雜。

  皇帝如此安排,擺明是不敢盡信元暉,更怕李承志但有萬一,再無人能予他治傷。

  轉念一想,又覺提理所當然:宮禁重重,竟能讓刺客潛入后宮,且行刺成功?

  于忠、劉騰、元暉、徐謇、王顯…禁衛、侍從、太監、宮娥,乃至束手無策,恨不得將李承志掐醒,讓他盡快給皇帝治傷的醫官等,哪個都脫不開責任。

  試問,皇帝又敢信誰?

  沒殺個人頭滾滾,已是元恪英明仁慈,格外開恩…

  “吱呀…咚!”

  宮門閉合,聲如悶鐘,更如在心中擂了一錘。恰來一陣寒風,高肇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

  此時才知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濕。

  “叔父!”

  聽到喚聲,高肇順聲一看,清泉宮外已聚了一堆。方才被皇帝提前遣散的那些,竟一個都沒少?

  皇后眼巴巴的迎了上來:“陛…陛下如何?”

  方才就我與你離陛下最近,陛下如何,你看不出來?

  若只看臉色,陛下好似精神尚可,說話不急不緒,但你就沒發現,蓋在他身上的棉被時不時就會輕抖一陣,且久顫不止?

  什么暫時無恙,皇帝分明就是在勉力為之,咬牙強挺。

  高英也并非眼瞎,而是心里光顧著緊李承志,就沒顧上皇帝。

  此時問的,怕也是李承志吧?

  老夫又哪里知道?

  此時想來,皇帝十之八九沒說實話,不然何至于要將李承志留在清泉宮就地醫治?

  但這也不該是你皇后該關心的問題…

  “陛下自是無恙…”

  回了半句,高肇的眼神“筱”的一寒,“臣知殿下掛念陛下,此人之常情。但也請殿下莫要心憂,盡快接掌宮務,為君分憂才是正緊…”

  知道被高肇識破了心思,皇后心中氣急,但剩下的話終是不敢再問出口。

  懶得再敷衍眾臣,高肇大袖一揮,自行離去。

  以元雍為首,一群大臣“嗡”的圍了過來,圍著元嘉與元懌問道:“陛下果真無恙?”

  “都眼瞎不成,陛下自是安然無恙…十之八九是李承志舍命救駕,予陛下擋了災厄…”

  元嘉回了一句,邊往前走邊冷笑道,“爾等也真是嫌命長了,放著庶務不理,竟探問起這等隱私?都是何意:難不成都在等陛下賓天的消息,爾等好即時起兵?”

  一眾大臣臉色一僵,心里把元嘉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操翻了。

  這個老賊仗著陛下寵信,更仗著已無幾年好活,說話怎這般誅心?

  軍權盡在三公之手,拿鳥毛造反?

  至多也就是問問真要有朝一日,若胡氏誕下的是公主,皇帝意欲立何人承嗣,好提前燒燒冷灶…

  被元嘉一頓冷嘲熱諷,再無人敢多嘴,皆乖乖的跟在其身后,往式乾殿走去。

  元懌亦步亦趨,緊緊跟著元嘉,低聲問道:“請教太尉,如今之計,孤該以何務為重?”

  “殿下身為司徒,文臣之首,自是先要穩定朝綱!”

  元懌又狐疑道,“但陛下臨危授命,又令孤兼了衛尉,這宮禁又該如何安排?且這般驚天駭世之變,怎么也該緝查刺客,按跡循蹤,查個水落石出…”

  元嘉悚然一驚。

  對啊?

  皇帝只令于忠卸職問罪,又將其衛尉、領軍二職分授元懌、高肇二人。但怎就于追緝刺客、嚴肅宮禁內衛之事只字未提?

  心中一動,元嘉加快了腳步,又急聲喚道:“高司空請留步…”

  高肇停下,元嘉湊到身邊,低聲問道:“陛下怎就未提宮禁如何安排,又遣何人處置今日之變?”

  高肇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平日如影子一般的暗衛猝然盡出,便知陛下此時誰都不敢信了。

  也怪于忠,枉陛下對他百般信重,竟能讓刺客于光天化日之下混入宮中?

  換誰是陛下,也會懷疑今日之變可能是內外勾聯。更有可能,已將他高肇,乃至元懌、元嘉也懷疑在內…

  高肇稍一猶豫,低聲提醒道:“太尉莫非忘了,予我等輔政之侍中,只有三位…”

  劉騰?

  怪不得陛下獨獨未讓他這個內侍中輔政,甚至將宮中諸務交還皇后。原來是專門將他騰出手干這個?

  將陰私之事交予這等閹人,最是合適不過…

  元嘉暗暗嘆氣:高肇樹敵無數,卻依舊屹立不倒,穩若磐石,不是沒有原因的。

  就這份洞察皇帝的敏思,就無人能及得上。

  元懌皺眉道:“劉騰長于宮闈,若行陰緝暗查,自是無虞。但其從未領過兵,如何宿衛宮禁?”

  高肇斜斜的瞥了元懌一眼。

  如此庸材,也敢與老夫掰手腕?

  你當皇帝驟遷元淵為左衛將軍、元演為虎賁中郎將是心血來潮?

  今日之變全因衛尉、羽林失職之故,未查清有無內外勾聯的嫌疑之前,自是不敢再用。選來選去,也就只剩虎賁。

  且因李承志舍命護駕之故,皇帝愛烏及烏,自然就對虎賁,對與李承志親近的元淵、元演高看一眼,所以才會如此安排。

  況且還有暗衛,雖聽說只有一司,應不足千人。但也只是聽說而已,誰知陛下有無暗中擴充?

  高肇暗吐一口氣:與于忠爭斗近十載,最后竟是因李承志之故,終才定了勝負?

  陛下啊陛下,你當賜三娘公主之榮爵,令其姓元,就能斷了我與李承志之前的情義?

  怕是你死都想不到,宮中還藏了一個…

  想到這里,高肇突的一個激靈:真是失心瘋了,怎就敢如皇后一樣,打這樣的主意?

  心中激蕩難寧,高肇竟罕見的回了元懌一句:“虎賁!”

  元懌恍然大悟…

  再不敢多言,連元嘉也閉上嘴,只是悶頭往政殿行去。

  李承志時昏時醒。

  初時昏昏沉沉,如墜迷霧。意識混亂到連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姓甚名誰都記不起來。但始終有一絲念頭飄浮在腦海:

  你不能死…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你還沒娶老婆,沒生兒子,沒實現抱負…

  要堅持住…

  對,我還沒活夠,怎能輕易就死?

  一定能活到九十九…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了一絲意識。李承志終于知道自己是誰,又發生了什么…

  但也只是如此。

  眼中沒有視感,耳中沒有聽覺,感受不到冷熱,甚至感覺不到身體在哪里。就像只剩下了靈魂,還被關在了絕寂之地…

  李承志從來沒有這般害怕過。甚至是予河西之時百矢負身,斷槍穿腹之時,都無此時之恐懼。

  他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就如此時…

  當耳中漸漸能聽到聲音,神經漸漸有了觸覺,感知也越來越清晰,能感受到醫官撬開牙關,小心翼翼的給他灌著湯藥,清粥,王顯、徐謇細心的給他敷著傷藥。

  甚至能辯出皇帝在怒罵徐謇、王顯,喝問他們自己為何還不見醒之時,他恨不得痛哭一場,再大笑三聲:自己在鬼門關前轉悠了一遭,終于撿回了一條命…

  夜深人靜,月影星稀。

  山林、宮城影影綽綽,如同一樽樽怪獸。輕風拂過,殿外傳來沙沙細響。枯葉打著旋兒,忽高忽低,似一只隨風舞動的蝴蝶。

  “啪!”

  燭焰炸出一絲火花,醫宮猝然驚醒,左右瞅了瞅,又拿起銀簽,挑了挑蠟蕊。

  瞅了瞅皇帝,見其雙眼緊閉,似是睡的正熟,醫官又往兩丈之外的李承志哪里瞅了一眼。

  剛一回過頭,醫官就如見了鬼一樣。

  黑暗中,兩只眼珠又明又亮,眨著幽幽綠光,就如鬼眼,正定定的盯著他。

  “李侍郎…你醒了?”

  剛驚問一句,身后傳來“嘩”的一聲,醫官猝然回頭,竟見皇帝掀開了棉被,似是要下床。

  皇帝不要命了?

  午間換藥之時,都還見過皇帝的傷口,張的如同嬰兒的嘴…

  醫官嚇的頭皮發麻,緊緊護著皇帝:“陛下…陛下…”

  徐謇、王顯、元暉、元淵等就宿在外間,聽到呼聲,跟頭絆子的沖了進來。

  皇帝激動的渾身直抖,厲聲呼道:“李承志?”

  “陛…陛下…”

  剛應了一句,李承志就沒了下文。嗓子里如同塞了一塊布,噎的他再說不出半個字:活了,爺爺活了?

  “快快…將李侍郎抬過來…”

  徐謇幾聲急呼,一眾醫官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抬著李承志的床榻,與皇帝并到了一起。

  君臣二人相視無語。但元恪的眼中已閃現出了淚花,而李承志已是淚流滿面。

  生死間有大恐怖,李承志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無所畏懼之人。

  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沒有在生死線上徘徊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他們二人此時的心情…

  李承志用力一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等看清元恪的面目時,他突的一愣。

  皇帝臉色臘黃,面容枯槁,似一張干憋的菜葉。兩只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窩里,卻滿是血絲,就如兩個血窟窿。顴骨高高聳起,嘴唇上裂著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若非徐謇等人就圍在身邊,李承志還以為,他已經和皇帝同赴黃泉…

  “陛下…”

  “醒了?”

  元恪的眼中終于恢復了神彩,吃力的擠出一絲笑:“朕還以為,你會走在朕的前面?”

  李承志用力的點了點頭:“醒了…臣這就為陛下醫治…”

  聽到這一句,元恪心中突的一燙,心中的恐懼、害怕、煎熬、煩燥竟一掃而空。

  李承志甫一蘇醒,沒問自身傷勢如何,會不會死,有沒有癱,而是先想著救他這個皇帝?

  周公吐哺的叔旦,鞠躬盡瘁,死而后己的諸葛,也就如此了吧…

  見李承志好不容易伏起了身,但終因體弱不支,又跌倒于榻,元恪更是感動。

  “哈哈…你這模樣自救都難,還妄想救朕?且歇著吧…見你活過來,也算了了朕一半的心愿:至少你我二人活下來了一個,有人能替朕報仇雪恨…”

  平平無奇的一句,卻讓李承志止不住的心中發暖:至少元恪不全是私心,怕無人救他,才假意關懷自己…

  李承志用力一咬牙:“臣雖拿不穩針,施不得藥,但至少一雙眼睛還能視物…只要臣尚有一口氣在,就要保陛下無虞…”

  口中吼著,李承志用起渾身的力氣,奮力起著身。但身上有如壓了千斤巨石,任他撲騰,就如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兩只手硬撐著榻,卻抖的如同篩糠。一雙眼睛赤紅如火,脖子上青筋暴起,眨眼間已是滿頭大汗。但眼中盡是不甘,嗓子里發出呃呃的怪響,就如野獸。

  又猛聽他朝醫吏暴吼道:“扶我起來…”

  元恪突的就笑了出來:“你個逆臣,竟也有今天?不枉朕與你斗法多日…”

  笑著笑著,之前因高興、激動而于皇帝眼眶中打轉的淚花,終是落了下來。

  個個都稱肝腦涂地,但哪個能如李承志這般丹心碧血?

  另外再解釋幾點:

  1、不會出現防嫖章多,正版少,惡意騙大家錢的現象。這一點我拿職業生涯保證。

  有書友昨天在書評區提出了這一點,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防嫖章是6100字,正版是6010字,雖然相差一百,但都是同樣價格的訂閱:vip是18點,普通會員是30點。絕對沒有多浪費大家的一分。

  至于防嫖章是26頁,正版為什么成了23頁,我也不知道。

  但有時會出現后臺自動刪除疑似開車的這種情節。有時刪的少,有時刪的多。就如推倒皇后那一章,三天后我才發現,莫明其妙就少了一段。當然,原因還在我。

  2、關于情節:我也知道第二卷寫的有問題,太散,主線不明。怕挨罵,才沒敢在書評區回復。不過這一卷馬上寫完了,到時我會另開單章,鄭重其事的向各位道歉。再解釋一下,為什么會寫成這樣。是真的有若衷,絕不賣慘,到時會說明。

  4、還是防嫖:好像用老辦法已經防不住了。我會稍稍改進一下。但為免影響各位的閱讀體驗,漲到精品,就不會出現在零點之前還防的現像。不過作者就靠這個恰飯,還是希望白嫖的書友能來正版網站支持一下。謝謝。看請瀏覽https://m.shuhaiju/wapbook/71326.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

夢想島中文    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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