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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竟好人妻?

  “國丈也不是那么好當的!同是國丈,高肇不但是皇后之叔父,更是皇帝的親舅舅,孰親孰遠?”

  郭存信悠悠一嘆,“還是這等行事無忌,恣肆擅權之輩?皇帝的元配順皇后無緣無故暴斃,與高肇不無關系。所以,換你是胡國珍,又該如何?”

  李承志默然。

  好像只能跪舔了。

  自然而然,就被視為高肇之黨羽…

  怪不得胡家雖然勢大,但在涇州的名聲卻不怎么好,一部分是與昭玄寺蛇鼠一窩、橫征暴斂所致,一部分就是這個原因。

  “但為何是趙淵?只是姻親而已,我即便與其結了仇,也與胡家干系不大呀?”

  “干系不大?”郭存信一聲冷笑,“那我問你,假如現在要讓你與這趙淵做連襟,你愿不愿意?”

  李承志猛的一愣。

  和趙淵做連襟?

  胡家竟想讓自己當女婿?

  還挺會算計?

  真要結了親,這叛亂要是被自己平定了,是不是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胡家的功勞?

  自己處心積慮的想割胡家一刀的想法,自然也就成了笑話。

  想什么好事呢?

  即便沒有與這趙淵結仇之事,也絕對不可能。

  李承志一聲冷笑:“舅父放心,斷無這種可能!”

  郭存信猛松一口氣。

  他還真怕李承志想不到其中的關節,最終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但此事必須提上日程了。若非你患病,哪能拖至如今?不看你三弟比你還小一歲,都已是子女雙全…”

  李承志有些哂然。

  確實如郭存信所說,若他不是嫡子,就算是個傻子,也早已成親,估計現在小孩都能打醬油了。

  這已然開智了,就更不可能再拖下去了。

  雖然自己覺的還嫌早,但放在這個年代,已是正兒八經的老光棍,自己要敢說個“不娶,”估計腿都能被打折。

  不說李始賢、郭存信這些至親,便是李松這些家臣都不會答應。

  有無子嗣,代表你的意志有無傳承,更代表著這些人忠忠耿耿的為你付出能否得到長遠的回報…

  當然,娶多大的、娶幾個,自己多少還是能做一些主的。

  李承志正在暢想,未來的老婆會是什么樣的,娶幾房合適時,又聽郭存信沉吟道:

  “早些年,姐姐倒是想過將懷淑許給你,但姐夫不同意,最后就做罷了?”

  “懷淑,誰?”

  李承志下意識的問道。

  聽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你表妹啊!今年已滿十二…不過你放心,我是你舅父,自然不會嫌你年歲大…”

  李承志驚的汗毛倒豎。

  你不嫌我老,我還嫌你小呢…

  不對…呸呸呸,這是老不老,小不小的問題嗎?

  這是親表妹…

  “這是血親?”李承志驚道。

  郭存信斜了他一眼:“血親又怎樣,又不是同姓?皇帝都能娶得,你為何娶不得?”

  李承志被噎的啞口無言。

  剛剛才說到,當今皇后,是皇帝的親表妹…

  他像是牙疼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吃奶才幾年?”

  “四五年吧…嗯?”

  郭存信猛的反應過來:這是不情愿?

  他雙眼一瞇,冷冷的看著李承志:“莫非你有了中意之人?”

  毛線的中意之人。

  醒來后,除了那幾個壯的跟山一樣的仆婦,家里的丫鬟連自己三丈之內都不敢近。

  哪個敢逾越,就得被李松打折兩條腿。

  天見可憐,自個都快忘了女人長什么樣了…

  “太小了!”李承志呲著牙,一臉苦相:“至不濟也要找個差不多大的吧?”

  不說二十以上,至少也得成人吧,不然自己豈不是成了禽獸了?

  “哪有十七八還未出閣的女子?”郭存信驚的胡子直抖,“難道你還想娶個寡居的婦人不成?”

  李承志雙手一攤:“那我不管!”

  寡居的婦人肯定不行,但親表妹更不行,打死都不行…

  “簡直放屁?”

  郭存信越聽越怒,轉著圈的找東西,恰好門后立著一根門閂,抓到手里就攆了過來:“都不用你父親動手,爺爺先打折你的腿…”

  我去,說的好好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李承志嚇了一跳,拔腿就跑。

  聽舅甥突然就起了爭執,張敬之心里一跳,還以為是李承志不愿疏遠胡家,兩人當場反目。

  他扔下幾個鄉紳,快步的走了過來,疑聲問道:“這是何故?”

  郭存信氣的胸口一鼓一鼓,就跟蛤蟆似的:“這混賬,讓我給他尋個差不多大的…”

  張敬之心中一松,又好笑道:“沒看出來,竟如那孟德公一般,承志竟有這等嗜好?”

  曹操好人妻人盡皆知,生了曹丕的卞夫人,更是出身倡伶…

  “放屁…你覺的可能嗎?”郭存信怒道。

  張敬之也不生氣,微微一思索,眼神一亮:“也不是沒有…京墨年方十六!”

  郭存信猛的一愣,直愣愣的看著張敬之,好像連生氣都忘了。

  張敬之口中的京墨,是張奐之長女,也就是與索思文合謀,事敗后自殺的那位。

  先不提她會不會覺的他父親是李承志害死的,就說這年齡:剛因祖母逝世丁憂三年,這又得丁憂三年。

  李承志難道還能再等她三年?

  愣了許久,郭存信一聲冷笑:“你也真敢想?”

  說罷竟甩袖而去。

  張敬之捏著下巴,看著郭存信的背影喃喃自語:有何不敢想的,事在人為罷了。

  總比讓李承志娶胡氏女要強吧?

  次日,城外軍營。

  李豐站在校場外,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頭,眼睛都挪不開了?

  他剛剛才與李亮交接完馬匹,只是聽說又打了一仗,卻還不知道具體的戰況。

  “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俘虜呀?”李時呲著牙,笑的好不得意,“陣斬近千,俘敵近五千,光是鐵甲就繳獲了近千副…據賊將所言,這一戰,至少折了劉慧汪三成以上的精銳…”

  意思是最多再打這么兩仗,聲勢浩大、自稱擁兵二十萬的劉慧汪,就能被郎君給滅了?

  他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為何一發生戰事,自己恰好就不在?

  嗯,還要加上一個李松。

  難道自己和四哥還成了喪門星不成?

  “哈哈,沒想到吧,爺爺是首功!”看李豐黑著臉,李時越發得意,“那賊將李文忠,就是被爺爺生擒的…”

  看李時那張得意又丑惡的嘴臉,李豐恨不得給他一鞭子,但聽到后半句時,他又悚然一驚。

  李文忠?

  怪不得統帥的是賊軍精銳。

  這可不是無名小卒。

  不管是論功業還是論聲望,比李始賢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人物,竟折在了郎君手里?

  李豐越發悔恨:自己就離開了三天而已,郎君就打了這么大的一場勝仗?

  連李時這樣的廢物東西也能立首功,自己卻連根毛都沒撈著?

  下次即便被郎君打死,也堅決不亂跑了…

  “走了!”

  看李豐臉色越來越難看,怕李豐抽他,李時率先一催馬,搶先進了營寨,又低聲警告道:“提醒你啊,郎君的規距越來越大了…無令信任何人不得入營,入營后任何人不得喧嘩、不得催馬急奔,連郭祭酒都不行…”

  “爺爺當兵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還用的著你提醒?”李豐恨聲罵著,輕輕夾了夾馬腹。

  “放屁?”

  李時剛罵了半句,又神情一僵。

  雖是同輩,但李豐比自己要大近十歲,人家隨乃之公打仗的時候,自己好像真的還沒斷奶?

  李時氣的直咬牙:混賬忘八蛋…

  剛進了寨門,兩人便自覺的下了馬,規規距距的讓李彰驗了令信,又步行進去。

  校場中心是一座巨大的點將臺,臺上旌旗飄展,五彩飛揚。

  除了李承志之外,便是張敬之、郭存信及一眾朝那鄉紳。

  另有兩什傳令兵各站在兩側,用來傳令。

  臺下密密麻麻,足有上萬人,但黑白分明。

  白的自然是白甲兵,黑的則是俘虜。

  李豐有些納悶。

  來之前聽李時講過,今日軍中只是論功行賞,并無獻俘之類的程序,那把這么多俘虜也弄來是怎么回事?

  “郎君說是叫…叫…對,政治攻勢!”

  李時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來,“說是要讓賊兵知道,叛賊和義師有如天壤之別…”

  李豐眼皮微跳:“郎君要用這些俘兵?”

  “廢話!”李時瞪了他一眼,“這其中九成九都做過戊卒,許多還打過仗,不然為何能被稱為精銳?稍一整備,便能拉上戰場…”

  李豐聽的眉頭直跳:“行不行?”

  俘兵有近五千,比現有戰兵和輔兵加起來的數量還多,如何保證這些賊兵不生二心?

  其余不論,上了戰場后,軍紀如何保證,軍心如何維持?

  “我怎么知道?你去問郎君啊…”

  李豐被噎了個半死的差點給他一巴掌。

  這狗東西立了點功勞,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兩個人邊互罵著邊走近高臺。

  走著走著,李豐突然聽到了李睿的名字:“戰功卓耀…擢升為騎兵隊正,另賞駑馬、青騾各一匹,并鋼甲一套…”

  李豐驚的雙目一鼓:“李猿兒干什么了?”

夢想島中文    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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