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慧大師笑吟吟的踱步到佛門眾人面前,看都沒有看那痛的撕心裂肺的武僧一眼,也沒有去理會無頭之人,只是看著那穿著紅色袈裟的方丈,不由笑道:
“都信一個佛字,也算是有緣了。你們走吧,別參加這個比賽了。這不是你們可以加入的游戲。”
方丈驚恐未定,但還是強行冷靜的說:“同為佛門,您…您救救我弟子吧。”
一慧看了一眼腳下痛的滿地打滾的人,笑著說:“生死自有命數,我與他非親非故,為何救他?”
方丈說:“佛說,不能見死不救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一慧笑道:“貧僧雖然出自佛門,可追的卻并非一個佛,而是武道。你找錯人啦。走吧,回去吧。也別待在這里了…”
‘啊啊啊啊!’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驚恐的慘叫之聲。
眾人回頭。
卻見另一處沙灘,此時喋血。唐寅猶如一個人魔,獰笑著屠殺這那片沙灘的所有人。
血流成河!
他以殺人為樂!
轉瞬之間,數十人暴斃當場。
方丈等人看見唐寅那殺人的模樣,看著那滿地的殘缺不全的人在血泊中嘶吼哀嚎。嚇得一陣陣哆嗦啊。
所有人都驚恐的深吸一口氣,看都不敢看那片沙灘上的人魔唐寅。一陣后怕,如果當時一慧沒有站出來說話,自己等人,怕是要被滅門了!
他以虐殺為樂!
要是沒有一慧大師站出來,沙灘上那些殘肢斷臂的,也許是我們吧?
方丈帶著哭腔說:“大師,大師,您看…他他他,他又在殺人啊。他要受到懲戒,要受到懲戒啊。哎呀,善哉善哉,簡直,簡直是惡魔啊。貧僧都不敢看一眼吶!”
一慧淡然往過去瞟了一眼,可是眼中卻沒有絲毫人性的色彩:
“受不受懲戒,那是因果的事,與貧僧何干?有能力殺人,那是他的本事。被殺,是他們沒本事。”
佛門一眾人等驚呆了。
怎么還有這樣的言論?
沒本事就該被殺嘛?
其實,只是一慧話只說了一半而已。他的意思是,沒本事,還非要來這個地方,明知道有危險還要來。那被殺,只能說是沒本事。這叫自作孽,何苦來哉。復蘇集團的比賽規章制度說的清清楚楚,生死勿論。而報名的時候還有個協議,參賽就代表放棄了生命。
可是總有人他不信邪…
方丈在這里和一慧硬聊了十分鐘。不是他想聊,而是他害怕唐寅。他想等到唐寅把人殺完了才敢走,生怕唐寅返回來把自己逮住殺了。
而后,離開的時候,方丈又滿臉嚴肅的說:“大師,如今佛門式微。哎,苦苦無法壯大名聲。我看,要不這次您參加比賽,就以我們的名義出戰吧。”
一慧笑了,理都沒有理他,自顧的盤坐在了這里。
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對著周圍朗聲說道:
“入此圈者,死。”
然后,不再理會方丈了。
“唉!”
方丈嘆息一聲,行了個禮離去了。
眾人走了還沒一會兒。就聽見身后有一個扛著步槍的黑人,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來,朝著一慧和尚的方向跑了過去。
‘嘭——’的一聲。
只見一慧的破舊僧衣鼓動了一下。而身后,那個忽然爆體而亡,手中的步槍也被炸成了鐵屑漫天紛飛。
而他的一只腳,正好踩進了圈里…
“這!”
“不!”
“快走,快走快走!”
一眾武僧驚恐的尖叫著,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老僧入定,面朝大海,猶如石雕木塑。
這一切,超出了人的理解范疇了…
他們尖叫著,崩潰的往遠處奪路狂逃。這一刻,他們終于明白了,幡然醒悟。
這也許真的不是我們能來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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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后,艷陽高照。距離渡海大戰,還剩下了五個小時。
梅威瑟和康納一眾人等,在海里一路狂游,不要命的游。在驚恐和絕望之下,好幾百上千人在海里游了好幾個小時,嚇得連疲倦都感覺不到了。
所有人都讓嚇傻了。
嚇到崩潰了。
怎么會有這種人?
世界上怎么還有這種人啊?以殺人為樂,以虐殺為樂?
而讓人絕望的是,他…居然是武者。有武功在身的殺人狂魔啊!
終于,眾人尋到了起源島狹小角落里的一個峽谷。
這峽谷之中海浪拍打不斷,其中好在有幾塊兒礁石可以容身。
‘嘩啦——’
梅威瑟和康納兩人瑟瑟發抖的爬上了峽谷中的一塊兒礁石。
面面相覷一陣,兩人嚎啕大哭的擁抱在一起。
“活命了,活命了啊!”
“活出來了…活出來了。”
“劫后余生啊!”
“那個殺人變態狂魔,太恐怖了,還好,還好活出來了。”
不敢想。
想都不敢回想。
他們以為江佛兒已經足以讓人肝膽欲裂的了。可是出了個唐寅,簡直是人魔啊。如果有選擇,他們寧愿選擇死在江佛兒手里,至少是無痛死亡。
可是誰要是落到唐寅手里,那…那簡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辦啊?哎喲喂,比賽怎么還不開始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鬼地方啊…”
康納臉色煞白的喃喃自語著,像是瘋掉了一般。
梅威瑟此時也臉色煞白:“退賽,我退賽。我,我不參加了,我退賽。”
“我也退賽了。我…這不是我們能夠參加的節目,我們,和我們在同一條賽道上的,全部都是魔鬼!”
“恐怖的華夏人,他們…他們都是魔鬼。嗚嗚嗚,他們殺人不眨眼,殺人不眨眼啊。在夏威夷有命案,但是在這里,是赤果果的屠殺啊!”
“可不可以聯系復蘇集團,把我們接走?能不能把我們接走啊?嗚嗚…我想回家,我想回愛爾蘭。我不想格斗了,我這輩子都不想打擂臺了。”
“等。只有等到渡海大賽結束之后,復蘇集團才會將我們接走。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上船沒有回頭路,所有人都簽了協議。”
“我們要在這里等到什么時候啊…我好冷,我好餓,我好渴啊。哪里有吃的,哪里有喝的啊?”
“華夏人那里就有,你去要點吧?”
“你怎么不去!”
“…”
沒多久,越來越多的人和梅威瑟他們蹲在了一起,每一個都滿臉驚恐之色。
還有些人,已經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來的時候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癱軟的躺在礁石上,瑟瑟發抖,兩眼沒有聚焦。
所有人在這一刻幡然醒悟。
我們…不該來這里。
所有的自大,所有的高傲,在這里全部被打散了。有的,只是深深的驚恐。
最后的強者 這特么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參加的比賽!
信了。這一下,所有之前嘲笑復蘇集團的人都信了。當時復蘇集團宣傳的時候就說,要引出國術強者,要花費重金引出國術強者。還勸告尋常人不要參賽。
那時候,全球多少人嘲笑復蘇集團天真?
現在信了!
徹底信了。信的代價是——死里逃生,頭皮發麻!
甚至連回憶一下,都會瑟瑟發抖。梅威瑟看著大海發呆,他不難預料,從今天開始,往后一輩子自己估計午夜夢回都要夢到唐寅…
這個名字,代表著人世間最大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