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他不是小雪的良配
“我那就是運氣好…運氣好…”
寧大師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雖說被招安吃皇糧聽起來是挺不錯的，可是這么一來他可就天然低了滿月小姐姐家一頭了，就算要合作那也得掌握主動權，千萬不能傻乎乎地被姜老爺子忽悠過去！要不然不知不覺就成了姜家贅婿了！
“正常人可沒你那么運氣好。”姜老爺子饒有深意地望著他開口道：“你的本金是多少來著？幾百萬？能把幾百萬玩到讓上頭有人注意你，你說你運氣好，誰信呢？”
“我這人就是隨便搞點錢花花，其實對物質這方面不是很看重的。”寧大師正色道：“我這人不喜歡錢，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那你接下來那些錢打算做什么？”
寧源沉吟了片刻，抬頭看了看姜老爺子那捉摸不透的臉色試探道：“投資實業？”
“哦？那玩意可是個無底洞，一沒保障二來錢慢，你確定要搞這些？”姜老爺子問道：“不炒地皮？”
寧大師瘋狂搖頭，連連擺手道：“老爺子您就不用套我話了，我不干那種斷子孫后代根的事兒。那玩意兒雖然來錢快，可那是在透支明天，而我要做的是投資明天。”
姜老爺子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忍不住又拍了拍寧大師的肩膀道：“好小子，不愧是我賣了個面子保住的人，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說完這些姜老爺子又忍不住抬頭嘆了口氣：“人人都知道炒地皮不好，可是人人都忍不住去賺，如果這個國家每個人都這么去想，那么我們的子孫后代就真的難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不希望自己家里人能夠過得好一點？可這好多少就是一個尺度的問題。我們這些老骨頭在的時候還能看著點，等我們一個個都走了，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
“正如你剛剛所說，錢多錢少說到底只是一個數字，可是如果把這些金融方面的錢轉換成具體的一個就業崗位，一份普通老百姓的豐厚收入，那才是金融資本最有意義的去處。”
資本發展至今一直都是骯臟而血腥的，美帝那邊的資本甚至已經發展到了不用人干預都能空轉運行的階段，誰也不知道未來這是一種怎么樣的隱患。寧大師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希望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去改善一點這樣的情況。
“怎么樣？要不要我給上面打個招呼讓你進去當公務員，直接給內閣遞參子？”
寧大師：“…”
“還…還是不了。”寧源想了想堅定拒絕道：“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些事情就算我不領那份公務員的工資，我也可以幫忙給點意見。”
事實上這還真不是寧大師在吹牛皮，雪寶的ssr卡兌換而來的并不僅僅是投資炒股方面的天賦技能，其更多的是一種對金融體系的理解，現在的寧大師表面看起來是個還在苦苦追求雙全法的弱雞，實際上玩經濟戰這塊他一個人可以頂美帝一個團的華爾街精英。
你看我這么吊，我膨脹了么？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姜老爺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不要讓自己的才能被浪費了。”
“姜老爺子您就放心吧，這種事情我不站在那個位置也可以做得到。”寧源微笑道：“我有這個能力，而且我也不止這么一個能力。”
“你還有什么能力？”
“這個可是我吃飯的家伙，怎么能輕易透露呢。”寧大師神神秘秘地道：“我們走吧，該去看顧老爺子了。”
兩人一路暢聊前行，路途中有不少醫生還是護士之類的工作人員見到姜老爺子都點了點頭致意，他們很快到了目的地，由姜老爺子輕輕敲了敲門，半晌后療養院的病房門發生一聲輕響，房門打開，里頭露出了雪寶那張眼圈微紅的俏臉，她見到姜老爺子眼底神情微微一愣，正待開口說些什么忽然瞥見了跟在姜老爺子身后的寧源，整個人不免呆滯在了原地。
兩個人對視之間，情愫宛若千絲萬縷的線纏繞在了一起，直到寧大師主動垂下眼簾提醒雪寶，女孩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愣神時間略微有些過于長久，她連忙側身讓出了空間，眉眼帶笑：
“姜爺爺，你來了。”
“是啊…來看看老顧這老頭子怎么樣了，還能喘氣不。”
姜老爺子這般的人精怎么會看不出雪寶和寧大師眼神的古怪，可是他還是像沒有察覺到一般接茬道：“老顧，我來看你來了…嗯，還帶了一個人一塊看你…小雪，你爸呢？”
“昨天晚上守了一夜，換回去睡覺了。”
“行了，還站在門口做什么？進來坐吧。”
里頭毯子啊病床上的顧老爺子淡淡喚道：“老姜，你這么想吃我的席，我可不能如你的愿。”
“嘿，你可別給我的形象抹黑，我巴不得您老多活些時日陪我下下棋呢，公園里的其它老頭棋藝沒你的好，不能被你虐感覺整個人生都失去了意義。”
“你可以叫滿月和你下，她的棋是我教的。”顧老爺子道：“在她那兒你也能體會到被虐的人生意義。”
“你看你老顧，病得都說胡話了，我找我孫女虐我干什么？我不要面兒的啊？”
“你還能有什么面？”
姜老爺子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正待和顧老爺子好好掰扯掰扯自己到底有沒有面的問題，轉頭忽然想起了寧大師的存在，拍了拍腦袋道：“喲，你瞧我這記性，都忘了給你介紹了…不過好像也不用介紹，寧源，你應該熟。”
寧大師：“？”
怎么感覺自從我到了燕京，基本上顧家和姜家的人都認識我了？我明明還只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面好不好！姜暮風和姜朝云是這樣，顧家那個小丫頭顧淮歌也是如此…
忽然有種莫愁前路無知己的自豪感…原來我的名聲已經傳得那么遠了么？
什么叫天下誰人不識君啊！
驕傲雖然驕傲，可是自我介紹還是得說的，寧大師提著剛剛買好的瓜果上前一步笑道：“顧爺爺好…初次見面，我是小雪的朋友，和她一個大學的，聽說您身體欠佳，特地過來看看您…”
姜老爺子和顧老爺子的關系過來用不著帶什么伴手禮，所以那些瓜果無疑是為了寧源買的。他把這些伴手禮放在了顧老爺子的病床前桌子上，接著后退一步面帶笑容。顧老爺子抬起眼皮淡淡地掃了寧源一眼，點了點頭道：
“哦，我記得你，你就是之前小雪說的那個假男朋友吧。”
“爺爺…那件事都過去那么久了，您就別老在人面前提起了。”雪寶連忙道：“當初是我拜托他的，你可不能怪他。”
“我又沒說要怪他。”顧老爺子神色平靜，和姜老爺子那種中氣十足理直氣壯的奸詐狡猾不同，顧老爺子這邊的氣質稍顯沉穩，看起來也更加老謀深算一些，這讓寧大師不免聯想到了雪月兩個發小姐妹——雪寶看起來好像更像姜老爺子，而滿月則是更偏向于顧老爺子的氣質。
難怪滿月之前讓我多關心一下雪寶，原來她還是在關心顧老爺子啊…這么說來這對發小姐妹還真是有夠復雜。
“老顧你看你臭毛病又犯了，一張臉沉得跟水似的那么嚇人，哪個年輕人愿意跟你待在一塊，你得像我一樣多笑一笑才是。”
寧大師：？
姜老爺子你就別說話了，你板著臉的時候一樣也能嚇哭小孩。
“我不像你那么不正經。”
“姜爺爺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那邊的中藥熬好了沒有。”
寧源：“一起吧，我幫你。”
顧觀雪：“嗯好，謝謝。”
兩個家伙裝模作樣地演了一波，禮貌而克制地一前一后出了門，看起來很像是一對普通朋友。顧觀雪出了療養院病房輕輕帶上了門，什么話也不說徑直抓住了寧源的手腕，頭也不回地開始在前面帶著路。
一步兩步，雪寶拽著寧源的時候小手仿佛都在微微顫抖，等到了某個人跡罕至的樓梯拐角后女孩終于是忍不住心中洶涌而來的情緒，轉過頭一把將某人按在了墻上。
肆意而克制的吻落在了寧大師的唇上，顧觀雪眼眶里紅紅的像是即將要溢出淚水，她用力地向寧大師索求著親吻，仿佛要把某個人就此揉進自己懷里。
“雪寶…小雪…唔…”
一開始寧大師其實是拒絕的，可是雪寶的嘴唇實在太過柔軟，讓某個意志堅定的鋼鐵硬漢也忍不住化身老色批，用實際行動宣泄著許久不見的想念。
良久，唇分。顧觀雪睫毛輕輕顫抖著抬眼望向了近在咫尺的心上人，語氣幽幽開口道：
“為什么要這么早過來？”
“什么？”
“我說…為什么要這么早過來。”顧觀雪輕聲道：“你不知道小王子理論么？明明說好了過完年再來，你這樣就剝奪了我等待你的忐忑和歡喜哦？”
“是我的錯。”寧大師忍不住又親了親雪寶的唇：“可我不想看我喜歡的小狐貍一個人眼巴巴地等我太久呀，尤其是在她很需要我的時候。”
“你騙人，你第一時間見的肯定是姜滿月。”
“那不是因為我不認識顧爺爺住的療養院么，沒有姜老爺子帶我進來，那我又怎么能欣賞到我家小狐貍眼底那一瞬間的欣喜和失神呢？”
“狡辯，標記為強詞奪理型渣男…”顧觀雪輕笑著靠在了寧源的胸口，幽幽道：“其實你能來我已經很開心啦…這些日子確實挺難熬的，謝謝你。”
“都是自家人，說什么謝謝…顧爺爺現在情況怎么樣？”
談起這個話題雪寶神色一黯，搖了搖頭回道：“都是舊疾，以前落下的病根，很難根治，只能是盡力減少病痛…”
“不要怕，顧爺爺會好起來的。”寧源說著攬住了雪寶，柔聲寬慰道：“我們會有辦法的，無論是你爺爺的暗疾，還是你的未來。”
“有我在呢。”
“寧源…”顧觀雪輕輕閉上了眼，淚水不自覺地又再度從眼眶里溢出：“你不知道我等一個人對我說這句話等了多久。”
一個人獨自承受著如此大的壓力，連身邊的朋友家人都沒辦法分擔，這一切的一切都壓在了顧觀雪一個人的肩上。也不知道顧觀雪的父親見到女兒承擔這么多責任的樣子，會不會后悔自己當初任性的選擇。
寧源當然可以有機會解決顧老爺子的暗疾，他的寶貝系統幾乎可以說是萬能的，這種程度的病痛甚至都用不著ssr卡來兌換藥物治療——可他并沒有告訴雪寶。
一方面是系統藥物太過驚世駭俗的緣故，另一方面系統藥物也只能是解除顧老爺子的病痛，生老病死依舊是自然規律，這一次就算勉強度過了難關，可是顧家第三代沒有繼承人的問題還擺在那里，未來顧老爺子百年后依舊要面臨，它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程度的解決。
只有徹底幫忙解決了這一點，才能真正還雪寶一個自由自在的人生。
想到這里，寧源暗暗下定了決斷，他輕輕抱緊了懷里的女孩，輕聲問道：“小雪…你們家第三代里面，都有哪些人？”
就在小王子寧大師為自己的拯救小狐貍雪寶計劃而開始著探消息的時候，病房里的兩個老人也沒閑著，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聊起了外頭的寧源：
“見過了？”
“是啊，見過了。”
“人怎么樣？”
姜老爺子聞言笑了笑，拿起了一個橘子剝開說道：“還能怎么樣，就那樣唄，你看人可比我準多了…喏，這不，直接把你寶貝孫女給拐跑了。”
“這么看來你是相當看好他了？”顧老爺子閉目養神，輕聲道：“能力心性都上佳，最重要小雪還喜歡，那確實是小雪的良配了。”
姜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那小子能力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想讓他去當給內閣遞參子的人了，心性目前只知道他不會作惡。其它的還需要時間來證明。”
“這兩點你說的都沒什么問題，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什么？”
姜老爺子咧開嘴笑了起來，他塞了一瓣橘子進了嘴里，意味深長地回道：
“他不會是小雪的良配的，他應該是滿月的良配。”
天才一秒：m.lewenlew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