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州。
甘南區。
“嗯,親愛的,我在。”
“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唯一的太陽。”
“無論世間多少荊棘,只要有你,生活就有甜蜜。”
“這跟喜歡的人多強大沒關系,這是跳動不止的心意。”
“你是第一,且遙遙領先。”
“所有活著或死去的公主,都遠不及你萬一。”
“我是挺花心的,不過都花在了你身上,以前不是,但現在是,今后也是。”
砰砰砰砰!
“嗯,親愛的,再見,愿你如星月流輝,夜夜皎潔。”
林文掛掉電話,關掉七竅玲瓏心,捏爆了最后一顆人頭。
鋤奸滅惡,善緣131.
這是一伙瘋了的惡霸土匪,以為干掉林文就能結束長山郡在石州進行的大清洗,他們的好日子就會回來。
事實證明,這只夢中的夢。
結束大清洗是夢,殺掉林文是夢中夢。
這段時間,林文一直奔波在甘南區這片土地上。
云卿水在建立農會,清剿余孽的過程中,根據他的指導精神,把所有不能確鑿死罪的人就地聚集起來,等待他的審判。
甘南區已經有幾十這樣的聚集點了。
林文一個城一個鎮的去,每去一個點,就要死一大片人。
于是,就有好事者給林文取了個綽號,“死神來了”,嘲笑他走到哪死到哪。
這綽號太過形象,一時不脛而走,林文每到一處,就有大量村民歡呼:“死神來了!”
而素反委員會一聽居然有人污蔑林郡長,激怒下很快順藤摸瓜把這人抓了起來。
經過詳細的調查,發現這人只是嘴欠而已,并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特務。
但依然有很多人槍斃,負責人不能決定,把這個消息被上報給了云卿水。
云卿水有些猶豫,民黨的兄弟們意見也不一,多數人主張槍斃,但屠夫卻堅決反對。
“鄉里有一些人的嘴最欠了,你要說他有什么壞心思,那是沒有的。這種人近似于潑皮無賴,但也沒真干什么喪心病狂的事,與林兄弟傳達只殺證據確鑿罪惡滔天之人的精神不符。我建議留給林兄弟處理。”
云卿水本能傾向于屠夫,但為了說服大家,還是給遠近聞名的頂級法律專家方遙波打了個電話,尋求法律支援。
方遙波聽完之后,出乎意料沒有立刻宣布反人類罪,而是說:“這超出了常規法律范疇,只適用于戰時法,我建議留給林郡長處置,這個案例可以留作經典案例,為以后的判罰提供依據。”
于是,云卿水就把嘴欠者和一眾劣紳惡霸關在一起,第二天林文到場時,那家伙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調侃別人可以,死神要是來到了自己身邊那就不好玩了。
出乎意料的是,林文直接把他放了,并告訴他們,林郡長隨便罵,不犯罪。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云卿水和所有人的預料,眾人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更不能接受他們的領導者可以被人隨便污蔑。
云卿水又給方遙波打去電話。
方遙波聽完之后,立刻說道:“我明白了,林郡長的意思是不要過度拔高他的身份,而是把他當成一個自然人。惡意辱罵、威脅、污蔑他人,違法但不犯罪,可以進行治安管理,拘留十五天或一個月,或根據后果罰款。”
夜鶯眼神一亮,細聲問道:“那就是說,有人罵林哥哥,我們可以罰他很多很多錢?”
“要看后果。”方遙波解釋道:“比如嚴重傷害了群眾感情,就是嚴重后果,”
夜鶯小小臉蛋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她是最不能接受她敬愛的林哥哥被人污辱的。
“那我們所有人都傷心死了,是不是能罰他幾百萬…”
方遙波道:“按他持有資產的比例罰吧,如果沒錢,就拘留十五天,接受改造批評教育就好了。”
民黨的兄弟們都笑了,他們最擅長批評教育了。
屠夫贊道:“不愧是聲名遠揚的大法律專家,說出來的話就是周全。”
方遙波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是經過林郡長調整教育才有了這一點點成就的,按林郡長說的話,以前我就是個冰冷無情的法棍,連法律的本質是為人民服務都不知道。”
夜鶯眼巴巴地望著電話,小聲說:“我也好想經過林哥哥的調教…”
云卿水掛掉電話,柔聲說:“聽云姐的話,忘掉林郡長吧,明天去相親,男方我已經說好了,那漢子很強壯,人很…呃,活波,看起來不錯…”
屠夫忙說:“沒錯,他耕地時,我唱了一首山歌,他熱血一涌把牛踢開了自己耕,竟然耕得比牛還快…”
夜鶯撅起嘴,不愿意理會他們。
就這樣,事情和平解決了,民黨的干部把法律的話解釋宣傳了一遍。
鄉里鄉親都稱贊林郡長大仁大義,氣量宏大,以前他們可是不敢評論大人物,但長山郡來的人和藹可親,秋毫無犯,給他們分糧分錢,打擊惡霸,雙方的關系已達到了信任的程度。
而這個消息轟傳一時,也給一些躲進深山還沒抓到的惡霸土匪打聽到了。
他們立刻摸清了林文的路線,興奮地得知他竟然一個人趕路,便想在半路上把這個給無辜人民帶來深重災難的罪魁禍首殺掉,還石州一個朗朗乾坤。
結局自然是送菜上門。
以林文現在的實力,只有正規軍和特戰體能對他造成威脅,普通的劫匪就是一盤青菜,量不多,但勝在清脆可口。
林文一邊吃外賣,一邊接著第一公主打過來的電話。
現在公主的電話越來越頻繁了,七竅玲瓏心消耗得也很快。
林文感覺這樣下去不是個事,現在用元神的地方太多了,七竅玲瓏心也很貴的。
得想個辦法。
林文一面趕向下一個點,一面思索。
大墩堡。
司令部一片繁忙,人人都像瘋了一樣,走路用跑,通訊用喊,每個人都恨不得把一秒鐘掰成一百秒來用。
林文自定下征戰的策略以來,長山郡軍隊四處出擊,占領區大幅度擴張,隨之而來的事務就堆積成山。
但是,秦落霜很清楚,長山郡現在非常危險,如同在懸崖上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就要跌入深淵。
但整個司令部,除了夏能理解她,無人知曉他們現在的行為幾乎等同于反叛帝國。
他們腦子里還停留在誰拳頭大誰說了算,老子打架贏了,當然可以肆意妄為。
但問題是,人家民警(治安衛)拿著手銬在一旁看著呢,暗戰不是合法的戰爭,你要是越界了,帝國就要治你的罪了。
你拳頭再大,能大得過三百萬中央軍嗎?
最高會的特使在第二天就抵達了石州大墩堡。
秦落霜代表林文接待了他,特使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結束這場默許的戰爭。
秦落霜百般推諉,拖延時間,但既然是最高會的特使,什么人沒見過?
他很快就把話僵死了:“秦小姐,請立刻按照信件上的規定執行最高會的停戰命令,否則我們就將認定你們即將或已經反叛。”
秦落霜把信件拿過來反復看了兩遍,條款和上次沒有太多改變,只是多了一條,要求長山郡把投降或反叛的軍隊交還至帝國西部軍區。
這個條款看似長山郡吃了虧,但實際上卻是讓長山郡和西部軍區搭上線,結下友緣。
長山郡從此多了個盟友,可以一同抵抗秦氏集團的強大壓力。
秦落霜心嘆一聲,這真的是權力平衡藝術的巔峰,不愧是大長老的手筆,行云流水,輕巧自然,一切都仿佛順理成章一般。
這是非常完美的結局,對各方而言都可以接受。
而長山郡也將鯉躍龍門,成功躋身帝國實權派,成為能夠說得上話的一方勢力。
但很可惜。
我不能答應。
秦落霜心中雖然是百萬分不贊同,但決議一定下來,她就會全心全意去做,并不因為持反對意見或生氣心情不好等原因而故意消極怠工或拖后腿。
她把信件翻了翻,冷漠地說:“上面沒有最高會的標識,也沒有大長老的印章,我不能確定是真的。”
特使語氣冷了下來,顯然已經生氣了:“你們是非法的戰爭,是不被帝國承認的戰爭,是你們各大集團內部利益斗爭的結果,最高會不可能對此下達任何正式的文件。”
秦落霜故意裝出一副政治小白的樣子:“是這樣嗎?你是不是在騙我?”
特使皺著眉頭看著她,一時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裝的。
“也許是那個林郡長的情人,披著他的虎皮坐上的高位。”特使心想,同時也對這位傳說中的林郡長看低了一分。
政權大事,怎可假手旁人?
更何況還是個毫無見識的、除了漂亮就一無是處的女人。
看來這林郡長多半也是個被下半身支配的白癡。
“叫林郡長過來。”特使冷淡地說:“事關重大,你負不起責。”
“你什么意思?”秦落霜皺眉道:“什么叫本小姐負不起責?林郡長都對我言聽計從,我叫他往西,他都不會往東,你個小小的特使,神氣什么,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特使煩躁不已,他最不喜歡和不講道理的女人說話,但就此武斷認為長山郡違反最高會的指令,顯然不妥。
他走出門外,親自撥打林文的電話,但電話鈴聲卻從里屋響起來了。
秦落霜拿起電話,冷笑道:“我說了,這里的一切都歸本小姐管,林郡長也不例外。”
特使強忍住殺人的心,只好走進來,試圖把道理講清楚。
但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政治白癡,什么都不懂,偏偏自高自大以為全天下都必須聽她的。
胡攪蠻纏了幾個小時,特使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一聲道:“好,你不要后悔。”
轉身離開。
秦落霜長長吐了口氣,這當然是不可能蒙混過去,但在大長老那里,多少也能有個說法,有個轉圜的余地。
但愿能有個好結果。
秦落霜憂慮的望著遠方西下的夕陽。
而在看不見遠方,林文剛剛找到了一個隱藏的糧庫,興奮地發現這是個巨型糧庫,里面藏有至少五百萬噸糧食。
長山郡將又有一大批糧食了。
他馬不停蹄地向下一個城鎮趕去,在清理垃圾的同時,也在挖掘藏在石州大地上的糧倉。
而在遠方的另一面,李在榮再一次包圓了全場,買下了兩百萬噸糧食期貨,拿到了二十萬張明天交割的契單。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前兩天的契單已經交割,總計三百萬噸糧食,從長山郡走水路運回了他們真正安全的大本營——龍京魔都。
他們為此花費了九千多萬的運費,平均每噸糧食三十塊錢。
而這僅僅不過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光購買這三百萬噸糧食就花掉了六十億,還有各種其它開銷,包括,公關,營銷,稅費等等,總計加起來已超過一百億了。
這種巨額資金,也只有他們這樣數十家集團聯合在一起組成的超級巨無霸,才能面不改色地拿出來。
李在榮望了一眼納斯達克那古怪而簡陋的招牌,冷笑一聲:“想和我們對著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兩重。”
一口濃痰吐在正門口。
李在榮就這樣帶著小弟在金融記者們的包圍下昂首走了出去。
我看你們還有多少糧食。
等你們信用破產的那一天,我叫你們吃進去的,全部連本帶利吐出來。
更遠的地方。
一個破舊的三線城市。
裂開的馬路上,一輛面包車頂著大喇叭開了過去,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王八蛋老板林文帶著他的小姨子…”
隱約的背景音樂。
“蒼莽的天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