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不侵不能給別人施展,天水化傷術并不能治療中毒,只能治療傷痛疾病,必須要找一個新的法術。
憑借對法術列表的無比熟悉,林文很快找到一個適合的。
回春術 綠色的練氣期法術,消耗10%的元神,驅散毒物、疾病或詛咒的效果,并恢復肌體的疲勞和損傷,效果與施術者的修為和善念有關。
現在林文知道了,這個善念并不指凡人精神上的感情,基本只用善緣多少決定。
林文直接用了13點善緣施放了這個法術。
看不見的青綠的光芒沒入趙明公身體,他的呼吸平緩下來,但面色上的潮紅沒有消褪。
這是怎么回事?
林文立即望向秦落霜,后者顯得猶疑不定:“呼吸恢復了?我判斷錯了嗎?可心律不對,迷走神經還在紊亂。”
林文問道:“能看出什么嗎?”
秦落霜顯得很沮喪:“對不起,林文,我,我沒有專業的器具…”
林文知道這可能太為難她了,立刻說道:“沒關系,趕緊把他們送到醫院。”同時立刻向仙人指路提問。
臥龍趙明公應該得到什么樣的治療才能完全恢復?
消耗:10%元神。
林文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使用了法術。
枯木逢春 林文愣了十秒鐘,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法術的名字。
他立刻在法術列表里翻了起來,然后看到了一個絕望的顏色。
枯木逢春 純黑的元神期法術,以他現在的元神強度,消耗92100%元神,長期滋養、恢復、回春肉體,治療一切損傷,延緩衰竭,逆轉衰老,有限恢復靈體不契,以此世時間,持續921天。
這個法術換算成善緣施法,簡直是天文數字。
在去醫院的路上,林文守在趙明公身邊,一直沉默不語。
秦落霜的情緒也很低落,她剛從監察署得知林文遇刺,立即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她本來認為于忠賢和賴俊成是不會這么無能的,竟然會用評議會之手來對付僅僅一個郡長,甚至不惜冒帝國之大不韙,使用重型火器和化學武器來謀殺帝國官員。
這在整個帝國中,都是絕對的禁區,從上到下所有的官員對這種事情都是零容忍態度,畢竟誰也不希望讓政治斗爭變成毫無底線的互相殘殺。
而使用熱武器和化學武器,那就是禁區中的禁區。
近些年來,雖然帝國越加黑暗,政黨派系之間斗爭越加激烈,但對付官員本身手段其實是趨向平和的,甚至有人公開提出,高等人之間的戰斗,要優雅,甚至發明出了一些“比斗”“賭斗”的項目。
而郡長,毫無疑問已經躋身進了所謂“高等人”的行列之中,在帝國上層政治中,郡長是基石,是不可隨意殺戮的存在。
郡長之下,就是準“高等人”,勉強算個候補,除了林文這種有節度權的,一般也不能隨意把罪罰加身。
鎮長之下,那就只是芝麻小官,不是很要緊,但也不能太過分。
再之下的,那就不在“官”的行列,屬于吏,不在保護之列。
至于“民”,帝國是不甚在意的,只要能維持穩定,不發生大規模民變,除了口頭上說說,基本就不會去管。
帝國是最典型的對上負責制,總督是一個州的最高長官,總攬一切事務,只要他兜得住,屬下殺人放火都沒有事。
但同時,屬下的一切罪責,都會成為他的弱點,讓他在聯席會議、本部會議、最高長老會上,受到攻擊。
同樣,郡長是一個郡的最高長官,尤其是林文這樣有節度權的,幾乎可以稱作小總督,郡內的一切事務都由他負責。
同樣,屬下的一切罪責,都會成為他在總督會議、聯席會議、本部會議上,承受攻擊的弱點。
所以,于忠賢單純地刺殺林文是毫無意義的行為,除了給他帶來不可控的風險之外,并沒有很大收益。
他應該做的是,讓長山郡陷入崩潰混亂,并收集到足夠多的黑料,在聯席會議上扳倒林文,把他批臭批黑。
他越臭越黑,對盛懷軒的傷害就越大,由于他的節度權是總督力主要來的,這個傷害還可以翻倍。
所以,這種毫無底線的刺殺行為是無法理喻的,這背后也許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而她著急組建郡長衛隊,更多的只是出于謹慎,和擔憂林文的屬下被策反或綁架。
現在看來,其重要性甚至遠遠超過她所想象的最糟情況。
一定要盡快組建起來。
秦落霜暗自下定了決心。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
到了第一醫院后,所有中毒人員都被送入了急救室。
林文守在外面。
秦落霜則去監察署了,她除了要監察衛收集一切證據,還要指揮他們布下警戒,加強防備,保護重要官員,雖然他們不是專業人員,但至少也能分攤一些壓力。
沒過多久,由院長和主任親自帶隊的醫療隊就走出了急救室。
“林郡長,其他幾位恢復良好,我們添加了更準確更細致的用藥,在良好的護理下,他們很快就可以出院,不會留下任何后遺癥,但趙副郡長…”
林文陰沉著臉:“你直接說,全部告訴我,不要隱瞞。”
院長低沉地說:“他中毒太久了,至少有六個小時,已經對他的神經中樞系統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后來的二次中毒更是極為致命,他能生還,并恢復成這樣,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跡了。我們已經用盡所有手段,但他的預后,依然非常不容樂觀,可能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
林文忽然發火了:“你們不是生物技術很強嗎?你們的醫療不是很發達嗎?為什么到了我身上,就不管用了?”
院長臉色發白,低聲說:“林郡長,我們至今沒能攻克人的大腦中樞神經系統…”
“我不管!我就問你,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一家醫院,能救他的?”
院長低著頭,好半晌才說了一句:“林郡長,請節哀…”
林文轉頭就走。
他心中燃燒著不可抑止的怒火,除了對那些妖魔的,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
我為什么不早些把他們殺了!
我為什么一定要等元神恢復滿?
我為什么沒有早料到這一切?
我是他嗎的狗屁無所不能的林郡長。
林文走出第一醫院的大門,一個被母親牽著的小女孩忽然喊道:“媽媽!媽媽!你看,那個大哥哥的兩只手都在流血耶!”
那母親轉頭看去,卻只看到林文沒入黑暗中的身影,和一路滴下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