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軍總部,太空軍高層如今正進行著一場會議。
這場會議的內容,是關于柯伊伯帶。
經過短短兩個月的交鋒,太空軍從對敵人的陌生,再到如今的熟悉,他們對敵人的武力層次有了一個初步的概念。
“歐洲艦隊在冥王星附近打撈的那些人類尸體,有了新結果。”
會議上,一名女中將把投影儀打開,在大圓桌上投影出兩具面孔一致卻損傷不同的尸體,并講解起來。
“這是兩張同樣的面孔,通過對比他們的基因后可以確定,他們是克隆人,可以大膽的推測,克隆技術已經被敵人應用在軍事當中。”
會議上,一名高層靠著椅背,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這就麻煩了,之前從腦子里發現腦插以及思想鋼印,現在這些技術和克隆技術相結合,意味著敵人擁有無窮無盡的兵源,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終究發生。”
人類高層如此戒備克隆技術、腦插技術、思想鋼印,并非是沒有理由。
想象一下這些技術落到某一個野心家手里,這名野心家都不需要去蠱惑人心,只需要不斷的制造克隆人,并給這些克隆人裝上腦插,打上思想鋼印,就可以得到一支維持其獨裁統治的武裝力量。
邊上的軍官神色平靜的說,“無窮無盡的兵源什么都代表不了,在太空人類的力量會被無限性的縮小,克隆人也是要吃飯、喝水,炮彈也需要冶煉和鑄造。”
“敵人應該也有類似太空農田、太空礦場的太空設施,找出來,將這些地方一一破壞,敵人會不攻自破。”
人終究是人,克隆出來的也是人,人脆弱無比,人不吃飯就會死,人不喝水也會死,人沒有氧氣同樣會窒息而死。
太空戰場,無限數量且絕對服從的兵員,并不代表無限的戰斗力。
這就是亞洲艦隊、歐洲艦隊一直在柯伊伯帶搜尋的原因,他們找的不是敵方主力艦隊,而是敵人在太空中的生存設施。
敵人并沒有比人類更高的變革性技術,太空設施必然也要像他們一樣,造的很大,質量也必須很大。
體積大,質量也大,這就意味著總體強度在下降,總體強度低意味著太空設施不可能承受過高的加速度,加速度過高對于它們來講意味著散架解體。
聽到太空農田、太空礦場,有一名軍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算了吧,我們的艦隊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有的只是隕石火力點,每一次的交戰都意味著是一次消耗,敵人的艦隊毫發無損,可我們的艦隊卻在不斷累積損傷。”
兩支艦隊都搜尋了兩個多月,至今除了隕石火力點外,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別談什么敵人的太空設施。
高層之中,已經有人不太看好這種戰略。
“損傷不是問題,只要不是一次性徹底喪失戰斗力,工業艦隊會在航行中將作戰艦隊維修完好,打持久戰,我們挺不需要害怕。”
那名軍官把能加速到光速百分之五的炮彈調閱出來,然后伸手示意。
“以前是這樣沒錯,但現在敵人有這種將加速到光速百分之五的炮彈,與隕石火力點協同發動攻勢的話,艦隊防御起來會變得非常吃力,艦隊現在已經出現損失。”
說完,軍官隨即又道,“我提議,搜尋戰略的方針應該作出改變,繼續這么放任下去,兩支艦隊全部戰艦都葬送掉,也見不到敵人的影子。”
搜尋戰略是建立在兩支艦隊沒有損失的基礎上,艦隊出現了損失,那就不能再信任這種戰略了。
因為哪怕戰艦再多,也可以被敵人這種戰術給消磨殆盡,他們并不知道敵人那種可以可以加速到光速百分之五的炮彈造了多少,更還沒確定敵人的身份,冒然把希望寄托在搜尋戰略上,非常的不理智。
這名軍官向太空軍高層們,提出了他的替換戰略。
“敵人跟我們玩太空捉迷藏,那我們就穩扎穩打,在柯伊伯帶建設軍事基地,逐步拓展柯伊伯帶中的占領區域,每座軍事基地向周圍一個天文單位內散布探測器,保守估計部署三位數的軍事基地便可以實現對柯伊伯帶的實時監控。”
女中將微微皺眉,“固定靶很危險,這些基地會成為敵人重點遭到襲擊的對象,可面對那種能夠達到光速百分之五的炮彈,我們并沒有很好的防御效果。”
在太空里,喪失機動能力,可就是個活靶子,關鍵是這個活靶子體積還很大,這意味著所有實彈類武器的有效距離會幾何式的提升。
一般的實彈類,其實并不需要擔心,可以通過激光進行攔截,可那種能達到光速百分之五速度的實體炮彈就比較致命了。
移動速度太快,如果敵人一次性大量發射這種炮彈,從多個角度同時進行打擊,軍事基地的激光恐怕很難全部攔截下來。
只要一枚沒有攔截下來,那就非常要命了。
對此,提出替換戰略的軍官,早已經有了想法。
“不,防御并不是不行,只要雷達功率夠高,探測的距離足夠遠,及早的發現,就可以防御下來,這種炮彈不能承受過高的加速度,如果有動能很大的實彈正面與其對撞,那就意味著內部的核聚變反應堆會失控,不用激光攔截,用實彈進行攔截,這種炮彈就會因為核聚變的失控,自我蒸發。”
地球上,幾名老人在公園內散布,其中一個總是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頭頂夜幕閃爍的星辰。
“你還在擔憂嗎?”旁邊的杵著拐杖的老人問。
聞言,仰望星空的老人頓時氣憤起來,很是失望的搖著頭。
“哼,那群蠢材跑到太空里就變得放縱起來,他們總以為能做的比我們更好。”
杵著拐杖的老人笑呵呵的回道,“年輕人總是這樣,不服輸,很正常,他們如果能做到的話,那我們也就可以放心合眼了。”
“可這樣往往最容易吃虧,他們了解對手,可卻不了解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這是最致命的地方,傲慢是失敗的根源。”
杵著拐杖的老人不以為然,“放寬心,即便他們失敗了,也還有我們,他們在天上那么鬧騰,正好為地面上的我們吸引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