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大使聽了英國大使的話,心中有底了。
早前他們要求乾朝出來調停,可是乾朝卻以需要調查為由進行拖延。
現在協約國的軍隊占據優勢后,乾朝又出來調停,他們自然不會接受。
不過乾朝的實力強大,英法距離印度的距離,還是太過遙遠,所以英法還是擔心,乾朝也直接參戰,所以英國大使想要拖著乾朝,以便協約國的軍隊鞏固在印度的優勢,把乾朝的勢力徹底趕出印度。
從地圖上來看,相比于英法,乾朝距離印度要近很多。
好在乾朝西南,山林起伏,乾朝要從陸路進軍印度十分的困難,而從海路則需要繞道馬六甲,也不是很方便。
這樣一來,只要能過拖住乾朝,然后一波推掉孟加拉國,把乾朝趕出印度,并非不能實現。
“我明白了。”法國大使科維奇冷笑一聲,“那就讓我們與乾朝周旋,為帝國軍隊爭取時間吧。”
當下三國使者乘坐馬車離開,一同前往法國大使館,繼續商議對策。
崇武殿內,高歡陰沉著臉,“愛卿怎么看?”
理藩院主事錢秉鐙沉吟道:“回稟陛下,據臣觀察莫臥兒使者對于陛下的提議應該已經動心。”
高歡點了點頭,“對于弱國而言,莫臥兒不用割地,不用賠款,他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這仗繼續打下去,對他們沒有好處,朕想即便戰爭給他們帶來了巨大損失,只要孟西聯軍愿意回到開戰前的位置,他們肯定是愿意接受的。”
“是啊!弱國就是如此。他們不過是棋子,大國下棋死傷的都是棋子,因此繼續打下去,對他們沒好處!”錢秉鐙感慨一句,然后話鋒一轉,“不過莫臥兒雖然想和,但是英法不想,他們也沒辦法!”
“朕給莫臥兒一些保證,只要他們愿意議和,朕幫助他們擺脫英法的控制,愛卿覺得可行嗎?”高歡問道。
錢秉鐙搖了搖頭,“回稟陛下,臣覺得不太可能。因此孟西聯軍這件進攻莫臥兒,奧朗則布肯定不會信任大乾。現在莫臥兒帝國的情況,他們不可能得罪英法!”
高歡有些懊惱,他能明白奧朗則布的想法,凡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萬一他違背英法的意志,與乾朝議和,把英法給得罪了,乾朝這邊給他來個梅開二度,再次發起動對莫臥兒的戰爭,他豈不連能夠幫忙的都沒有了。
雖然奧朗則布知道,英法也是豺狼,可是他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
高歡嘆息一聲,“這都是沙赫舒賈,把朕的風評給弄壞了。”
錢秉鐙沉聲道:“陛下,臣以為英法已經直接介入戰爭,以西方列強的作風,他們肯定不愿意無功而返。因此臣以為陛下的條件,三國肯定不會接受。”
高歡沉吟道:“那朕給他們劃出的紅線呢?”
錢秉鐙思考片刻,“這個臣拿不準!”
高歡負手在崇武殿內來回踱步,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肯定也得不到。
現在協約國占據優勢,英國大使說商討,可未必會真的商討,看來得加強對孟西聯軍的援助了。
三個月后,孟加拉國,王城。
此時發生在印度的戰爭,已經打了一年半的時間。
戰爭從最開始孟西聯軍占據優勢,一路推進至莫臥兒帝國首都德里,到莫臥兒帝國加入協約國,英法兩國參戰,爆發兩次德里會戰。
在西線兩次會戰結束后,孟西聯軍沒有實現占據德里的目標,戰爭局勢遂即逆轉,孟西聯軍從進攻,轉入了防守。
現在沙赫舒賈和張獻忠,在印度地區只控制比哈爾、孟加拉,奧里薩三個邦,面對協約國的兇猛進攻,已經沒有能力,滅掉莫臥兒帝國。
仗打到現在,孟西聯軍其實已經輸了,雖然李定國打垮了南線的法莫聯軍,穩住了南線,暫時解除了南面的威脅,但是從軍事、經濟、人口、資源各方面來看,聯軍都已經處于下風。
這就是像一戰時的同盟國集團,德軍沒能在西線擊敗英法聯軍,東線又被俄軍纏住,雙方在國力和資源的巨大差距,同盟國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沙赫舒賈和張獻忠,也意識到這一點,兩人都在硬撐,再等乾朝的支援。
如果有乾朝的支援,只要乾朝參戰,那么局勢就會再次逆轉。
此時,協約國的軍隊,分為西線和南線,加緊了對孟西聯軍的進攻。
英軍、莫軍沿著恒河而下,從西面逼近孟加拉,法軍和莫軍則自南往北打,攻勢非常的凌厲。
在孟加拉皇宮內,沙赫舒賈有些慌張,他在殿中來回踱步,嘴里念叨著,“糟了,糟了!協約國集團攻擊這么猛烈,我們要完了。”
張獻忠黑著臉,他的視野確實有局限性,不了解國際局勢,視野不夠開闊,沒想到英法這樣相距萬里的國家,會加入印度的紛爭。
面對現在的局勢,張獻忠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算了,不過他到不像沙赫舒賈那么悲觀。
“沙赫可汗,不必驚慌。在孤看來,協約國的軍隊進攻越是犀利,便越說明事情還有轉機。”張獻忠想要安撫沙赫舒賈,免得在他眼前晃,把他頭都晃暈了。
沙赫舒賈停下腳步,坐在張獻忠身邊,抓住張獻忠的胳膊,“轉機?西王,哪里有轉機?”
張獻忠掙脫開,沉聲道:“敵軍進攻越是犀利,便說明他們想急于結束戰爭!可汗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急嗎?”
沙赫舒賈恍然,“因為乾朝可能要增援我們了。”
張獻忠沉聲道:“現在只能這么解釋,協約國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想盡快擊敗我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沙赫舒賈看見一絲希望。
張獻忠黑著臉,“還能怎么辦,現在認輸,那我們就是戰敗國,只能咬牙死撐,等朝廷支援。”
正說這話,一名官員匆匆進入大殿,行禮稟報道:“可汗!西王殿下,西國徐丞相到城外了。”
張獻忠眉頭一挑,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