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光鳥傳訊,勸說風上仙回仙山。
每天也有許多光鳥傳訊,告知風上仙仙山內各處的狀況,說著他們如何對抗來自副掌門的命令,表明對風上仙的忠心。
‘等將來他們發現風上仙早已經不存在時,各方表情心情應該十分精彩…’丁文收了光鳥信息,又根據情況給各方送去回復。
丁文在滅仙城的時候聽柔上仙等人吹噓黑云仙派如今治下的城市狀況如何如何好,他早就決定過去看看,只有親眼見過了,才能對比的清楚明白。
眼下丁文本來也沒有別的事情急需要辦,風上仙相關的勢力只需要遙控傳達命令,絲毫不會耽誤。
這天丁文途徑一座山村,正在吃喝歇腳,突然聽見山里一陣異響,望過去,山頭被云霧環繞,見不到有什么東西。
村里人就說:“山上有雪女,皮膚像雪一樣白!”
“雪一樣白?莫非是仙人?”丁文頗感好奇。
“那可不是,她從小就被師父帶去那里面的山上修煉,她師父給了村里錢,定期送吃的用的上去,我們把東西擺到奇怪的半透明墻壁外就行了,隔著半透明的墻壁看著她慢慢長大,算起來今年也有十六了。”
‘我從小跟著師父也是在荒僻山林里修煉,只是沒有村民給我送吃的喝的,師父定期帶些油鹽醬醋回來,平時靠自己在山上捕獵,吃院子里的菜,但山下也有半透明的陣法阻擋,讓我出不去,旁人也進不來,為何跟這雪女的情況如此相似?’丁文聽著,更是對這雪女好奇。
于是丁文在村里采購了些吃的,天色黑沉,村里人都入睡了,他就帶著吃喝之物飛上那座云霧環繞的山頭。
夜色下,月光被白霧遮擋的越發朦朧。
但靠近的時候,半透明的淡淡彩色陣法光幕,卻清晰可見。
“這…”丁文打量著光幕,又伸手輕輕觸碰,看見光幕上泛起一圈圈漣漪般的光紋,不由更覺得震驚!“這與紅淵山的光幕一模一樣!”
丁文試著把帶來的食物前遞,不能過去,于是放在光幕外,卻見那光幕突然自行擴大,把食物包裹了進去,又收縮,恢復了原本的狀態,那些食物也就被帶的挪了位置,變成在光幕里面。
光幕有這樣的神奇,丁文過去還真沒機會知道。
此刻丁文心中閃過諸多疑問,不由對著光幕里呼喊:“師父!師父——可是你在此?”
丁文實在難掩激動的心情,他有了那么多混沌主和仙人的記憶,如今甚至還有了風上仙這等見多識廣的上仙記憶,然而——卻還是找不到任何跟他師父有關,跟紅淵決有關的信息!
他師父到底是誰?
他師父又在哪里?
丁文簡直太想知道了!
此刻突然遇見熟悉的陣法光幕,村民口中的雪女情況跟他又那么相似,若說這雪女的師父不是他的師父,那也一定跟他師父有關系,說不定是同門,又或者是兄弟。
丁文呼喊了幾遍,一條身影,從山上走下來…
月光下,那條身影步走間仿佛自帶了一身雪亮,白的泛光,一對紅眸乍看還以為是混沌兇物,等到近了,才確認目光中透著人的情緒,人的理性。
丁文打量著雪女,見她身形比一般女子更高,更修長,體態十分成熟,穿著一身方便動作的銀白武斗裝,雪白的長腿大半遮掩不住,腰上掛著的長劍形如寒冰鑄成那般,看起來像極了極陰玄冰。
只是劍上有一顆藍色的寶石,丁文細看之下,基本可以確定是聚能石,只是那等大小,簡直罕見的能稱之為稀世之寶了。
半透明的彩色光幕里,雪女眨巴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外頭立著的人;外頭的丁文也在好奇的打量她。
兩個人這么默不作聲的彼此觀察了半晌,雪女突然問:“你是誰?以前沒見過。”
“村里人你以前都見過嗎?”丁文倒是不著急了,他基本、完全能理解此刻雪女的心情,畢竟成長歷程基本一致。
“都見過了,她們對我好奇,送東西的人總不一樣,這么久了,都來過一遍了。村里還有些孩子經常來跟我學修煉,我教她們劍法和修煉星能的心決。”雪女果然對外面的世界不設防,很樂意跟丁文交談。
“你師父,同意你教他們本事?”丁文很是詫異,他師父可說過,絕對禁止他傳授紅淵決給任何人,倘若未經允許那么做,就視為欺師滅祖的背叛行為。
“師父沒說過可以,也沒說過不行。”雪女回答的很認真,末了,又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補充說:“也可能是師父沒來得及交待就死了吧。”
“你師父死了?”丁文愕然,此刻又不希望雪女的師父就是他的師父了。
“是啊,死很久了。”
“多久?”丁文心生期望,計算著時間,自覺只要超過一年,那就肯定不是他的師父。
“八年零一百天多三個時辰一刻鐘。”雪女記得清清楚楚,丁文不禁松了口氣,又替她難過的說:“那你一個人在山上呆了這么久,真不容易。難得村里人還愿意一直送吃的上來。”
“嗯,大家說師父早給夠了錢,就算師父不在了,她們也會履行諾言,一直送到我滿十六歲。”雪女微笑著點頭,看來她師父離世的悲痛早已經消化,村里人的善意給了她對世界美好的認知。
“…”丁文覺得他們的師父即使不是同一個人,也必定有關系,因為他也是滿十六歲的時候山上的陣法光幕就自動消失了。“你十六歲的時候,這陣法就會消失?”
“是啊!”雪女笑著說:“還有十天。”
“那、你到時候準備去哪里?是在村里生活嗎?”丁文不確定雪女的想法,卻覺得她的答案很可能跟他當年一樣,他師父那時候對他的灌輸就是,一定要游走天下,不可被束縛在一隅之地。
“我要去找師兄。”雪女的笑容里滿懷期許,分明師兄是她唯一、最親近的人了。
“你還有師兄?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應該比我早一些,師父說師兄比我大一點。”雪女回答著,丁文卻聽的暗生疑云,然后又問:“你師兄叫什么?在哪里?”
“師兄在大晴派治下的紅淵山,他叫丁文。”雪女的回答,讓丁文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