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最新一批人員中出現了一位雙靈根后,閆少新當即從指揮部里趕了過來。
實際上曹毅作為職能體系中的基層干警,和隸屬于部隊體系的閆少新之間并不存在直接的領導關系。
奈何此時的林立正在十八公里外的赤縣城處理其他事項,便只好安排閆少新前來負責交接了。
畢竟特殊時期,有些事情倒也不需要太過計較。
指揮部離光門的距離很近。
兩分鐘不到,閆少新便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現場。
看著靈源球上浮動著的兩道光芒,閆少新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
“還真是雙靈根啊,黃色是土...綠色是木....也就是說曹毅同志是土木雙靈根!”
他欣喜的拍了拍曹毅的肩膀: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雙靈根啊.....
這種資質最低都是筑基期七層的境界。
咱們現在靈石管夠,等將來靈藥什么的解析出來,修煉到結丹境高層完全是有可能的!
而且根據赤縣城那邊提供的信息,土木是五大系中防御最強的兩種屬性。
現在軍工所那邊正計劃研究土木系的陣法,希望能將防御性的陣法刻錄到合金裝甲上。
如今有了你這么位土木雙靈根....
要是你愿意提供一些協助的話,想必研究會順利很多。”
曹毅神色肅穆的對閆少新一敬禮:
“閆團長,我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閆少新說了聲好,又轉頭對吳凡幾人打了聲招呼:
“各位同志們大家好,歡迎來到大莫界。
組織上對大家都有所安排,具體的等咱們到赤縣城里再說吧。”
接著他對身邊的勤務兵來德道:
“小來,車子怎么樣了?”
來德道:“團長,車已經準備好了。”
閆少新點點頭:
“那你準備一下,咱們出發去赤縣城。”
.......
過了半小時。
哧啦一聲,兩輛軍用越野車穩穩的停到了城門口。
眾人先后跳下車。
一落地,鄭源便望著城墻張大了嘴:
“我去,這么高的城墻。”
作為一位鎬京人,鄭源的老家有著全華夏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城墻。
鎬京古城墻高度接近12米,周長13.74千米,離赫赫有名的爛慫大....額,扯遠了。
總而言之。
鄭源自小便是在這種城垣圍繞的環境中長大的,如今見到了一座比鎬京還雄偉的城墻,怎能不驚訝?
一旁的曹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檢測出五靈根咋還這么興奮呢?”
鄭源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人活著就得看開點嘛,哦,檢測出五靈根我就得悶悶不樂半天還是說找個地兒撞死?
沒這個道理嘛。
有能耐的人為國出大力,我這種基層民警就出些小力唄。
20%的幾率不可能人人都撞上,我討到個賢惠媳婦兒已經運氣夠好了。
再覺醒個雙靈根啥的,我對得起我這非酋的身份嗎?”
曹毅眨了眨眼:
“好像說的有些道理,但我總覺得你在暗示些什么......”
就在曹毅等人圍聚在城門口,等待指揮部的安排的接待人員時。
在他們視線未及的城腳處。
有幾位流民正偷偷的注視著他們——準確的說,是注視著曹毅等人身后的一張告示。
其中一位瘦不拉幾的流民嘴里叼著根稻草,用胳膊肘捅了捅另一位流民:
“老六,你說魏家那告示真的假的?
魏家主家的人要在附近建城,搬磚包吃住還給錢?”
被他喚做老六的流民正一手端著個康師傅香菇雞湯面的面桶,另一手拿著塑料叉,一圈又一圈的在湯汁里撈著。
好不容易撈起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壓縮雞胸肉,老六如視珍寶般輕輕的將其塞進嘴里。
瞇著眼嚼了好一會兒,接著又喝了口湯,他方才抹了把嘴角:
“信個俅!
這種事你覺得能輪到咱們頭上?
方圓千里地兒你去問問,過去百十來年有誰遇到過這種好事了?”
另一位流民嗤笑一聲:
“得了吧,就你還方圓千里?百里外的天南城長啥樣你都不知道吧?”
聽到這話,老六頓時不樂意了,長長的‘嘿’了一聲:
“嘿,我老六是沒去過天南城,但前陣子天南城甚至更遠的東臨城,那些地方逃過來的人還少了?
魏家的人是不錯,比起天南城東臨城的那些老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人好歸人好,有些話可不能全信。
這年頭,人比草賤吶。”
另一位瘸腿男子猶豫了幾秒,說道:
“可他們這些天沒少發糧食啊,你手里的這種面就不說了,每天中午還有一頓肉多的那叫啥,他們的話怎么說來著......”
瘸腿男子身邊,一位始終沉默的獨眼龍說道:“喝飯。”
“喝個毛,那些人的管那東西叫‘盒飯’!”
老六朝地上輕啐了一口,嫌棄的看了眼獨眼龍:
“算了,你這種連人名都記不住的蠢貨也不指望你能有啥好記性。
說實話。
盒飯是好東西,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香的東西。
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收買人心呢?
兩天幾頓飯換來一大批人,怎么著都穩賺不賠吧?”
見眾人沉默不語,老六更起勁了:
“所以我覺著吧,咱們啥事都別干是最好的。
如果那些拿長管子的人能連續一個月都這樣做,那咱們就信他一次。
這才沒兩天的時間,誰信誰傻.....誒木瞎子,你去哪兒?”
老六愣愣的看著獨眼龍起身,一把拉住他:“你干啥呢?”
獨眼龍回過頭,說道:
“去報名。”
老六下巴往前一頂,脖子跟王八似的伸的老長:
“你瘋啦?你不是最信不得這些?”
獨眼龍搖搖頭:“我沒瘋。”
之前出過聲的瘸子問道:“那你干啥要去報名?你不怕那些人把你給賣了?”
獨眼龍沒說話,他輕輕擼起袖子,露出了一道恐怖的傷口:
“前幾天獸潮最兇的時候,有條妖蛇把一把長刀振飛到了我身邊,給我的手臂劃出了一道大口子。
魏家的長刀你們也知道,鋒利的狠。
血當時就繃不住了,更別提刀上還沾著滿滿的金汁。
那可是金汁啊。
除了修仙者,普通人沾上就死的東西。
那會兒我直接就疼昏過去了,失去意識前最后的念頭就是死定了。
但你們知道后來怎么樣了嗎?
.....我活下來了。
當時我一睜開眼,就看到周圍都是妖獸的尸體,眼前一個拿著長管的人在對我笑——你們敢信嗎?沾了金汁,我這條賤命竟然他媽的活、下、來、了!”
獨眼龍說完,慘笑一聲:
“說來也慚愧,我現在都忘了那個救命恩人的長相了。
沒辦法。
我這人笨,腦袋被石頭砸過,眼睛還瞎了一半。
打小就不識字,告示上的內容也是聽管事老爺說的。
記不清你們的名字。
連盒飯我都能記成喝飯。
但我記得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掛在恩人的胸前,比三顆太陽還要亮。”
獨眼龍站起身,右手直直的指向告示的一角,上面有個圖案異常顯眼:
“那會兒我用手勢問過恩人,恩人告訴我....
那個東西叫軍徽。
我王鐵木這輩子不信人,不信仙,更不信妖,但我信那顆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