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感受神祇的恐怖
哪怕布賴恩，此時此刻，也不免有些動搖。
他的確已經被邪神的力量所污染，但那畢竟是經過了多重削弱后的力量，若不然，在靈魂對肉體的影響下，他此刻早已經無法保持人類的形狀。
眼見自己溝通異域的神靈得到的力量，竟然被這樣簡簡單單的超過，不動搖是不可能的。
既然面前的沈逸能夠做到，那就意味著，他也有可能做到！
身為六階的超凡者，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存在，自然不可能連這點自信也沒有。
但是，下一刻。
他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甚至痛苦到捂住自己的額頭，發出了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沈逸微微的瞇起眼睛。
他能夠清楚的看見，一道道猶如絲線一樣的靈能，正在從位面之外的虛空之中，不斷朝布賴恩的靈魂深入。
這無疑是屬于邪神的力量，卻達不到邪神的標準，應該是屬于另一位已經被邪神扭曲的七階怪物主動出手。
但這出手并非是要讓布賴恩被徹底污染，現在的這個位面還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干涉力，而是在進一步的連接布賴恩的靈魂，賦予他屬于邪神的知識。
“呵呵，呵呵呵呵。”
布賴恩捂著自己的額頭發出一連串略顯瘋狂的冷笑，當他再度昂起視線的時候，每個人都看的出他那已經布滿血絲，開始顯現出混亂的眼球。
“差點被你騙過去了。”比剛才更加非人的聲音從布賴恩的口中發出，“你的確遠遠的走在所有人類的前面，但是在真理的道路上，區區人類，又如何能夠與偉大的神祇相比！這種取巧的方式，也就到此為止了！感受神祇的恐怖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
世界萬物，仿佛都在霎那間暫停。
包括了原本正在不斷變化的陣圖。
可所有人的思維，卻仍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不能這樣說。
他們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是被強制性的集中到了布賴恩的身上，仿佛那里有什么極度吸引他們的事物，可這份注視，帶來的卻不是歡喜。
而是悲鳴！
無數的噪音在耳邊響起，帶著讓人難以忍受的詠唱，于極致的痛苦之中，思維也開始混亂，就好像有無數的人格，在腦海之中瘋狂的涌出。
而就是在這種難以承受的痛苦之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布賴恩。
或者說，看著布賴恩背后的虛影。
那是一片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暗影，仿佛是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是光芒之下必然會出現的陰影一樣。
但其卻是在肆意的扭曲之中，散發著某種強烈的意志，好似有一只無比可怕的眼眸在陰影的背后注視著他們。
“啊啊啊！”
有的人已經受不了這種精神和肉體上的巨大折磨而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身上開始不斷的長出灰白色的，猶如活物一樣不斷蠕動、交織、扭曲的毛發。
連煉金人偶也不能幸免。
就算是達到了五階實力的哈巴卡克，也只是勉強抵擋，但同樣痛苦的癱軟在地上。
“那，是什么？”他強忍著讓自己不去注視著布賴恩，卻根本做不到，只能在無法壓制的恐懼之中下意識的詢問。
“終于出現了嗎？域外的怪物。”沈逸以及他的煉金人偶們，或許是在場之中唯一看起來不受到影響的人，他甚至和那片陰影背后的巨大眼瞳對視著。
然后，輕笑出了聲音。
“呵呵，看來就和我預料的一樣啊，你，或者說你們，實際上根本不能夠踏入這里。”
此時此刻，這只七階的被污染者雖然看起來威勢極強，只是一出現就仿佛要毀滅世界一樣。
但實際上，其展現出來的力量，仍然只是六階的程度。
或者說，并未動用超過這個位面的力量。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被污染的存在，也猶如邪神一樣，根本無法做到像他，或者像通過自己修行而來的人類一樣，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萬法同樣是七階，但是他就能來，而且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對這個位面的根源產生什么影響。
可眼前的這個七階的被污染者不同。
它從靈魂到意識，到身軀，再到靈能，一切都已經被邪神徹底的污染了，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視為邪神的分身，正在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屬于八階獨有的干涉力，哪怕是被稀釋過的，微薄的力量，僅僅無法控制這一點，也足以對這個還僅僅只是六階程度的位面根源，造成不可逆轉的變化。
所以，為了食物，它根本不敢使用出超過六階的力量！
“神的偉力，又怎么是你能夠想象的！”布賴恩的身上，也同樣開始長出白色的，扭曲的毛發，而且看上去比所有人都要夸張，甚至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完全覆蓋了其原本的樣子，白色的毛發就像是具備著生命一樣在四周不斷的蔓延。
一些深入到地下，一些探入虛空，一些似乎只是無意義的蠕動著，卻看一眼就能讓人瘋狂的嘔吐。
而除了這些外在的表現。
布賴恩更是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與“神”融為了一體。
因為他能夠直接目睹一道道的天地規則！
從煉金術法最本質的原因，再到其余超凡職業對應的根源，整個位面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在他的面前展開！
“太美妙了！太神奇了！我已經知曉真理！”布賴恩喃喃自語，一條從他的身軀上生長的毛發，只是朝著天空輕輕的一揮。
唰——！
一道白色的流光，憑空出現，仿佛連周圍的空間都在其周圍狠狠的扭曲在一起，甚至連世界也被切割！
不，這不是仿佛。
而是事實！
就在所有人駭人的目光之中，世界，被一分為二！漆黑的紋路在斷口出不斷的蔓延，高空之中的白云，甚至都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黑夜！
“這是......劍之極意啊......”有人已經徹底呆滯，只剩下了喃喃自語。
他們毫不懷疑，這一劍如果不是斬向了天空，而是斬向城市，腳下的這片大地都會被徹底的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