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奧黛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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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奧黛麗雖然問出聲，但心里卻肯定臥室外面的絕對是“塔”先生，畢竟在這個時間來敲門的，除了對方也不會再有其他人。
“是我，奧黛麗小姐…我可以進來嗎？”艾布納渾厚旳聲音從外面傳來。
奧黛麗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那么大聲回答…可等了十幾秒后，她沒聽到自家仆人和保鏢們的呵斥聲，更沒聽到蘇茜的叫聲，便明白“塔”先生肯定用了什么手段，讓他們這邊的動靜不被其他人注意到…
老實講，“塔”先生的能力真的很可怕啊…好在他雖然風評不太好，但為人還算正直，沒有仗著能“隱身”，就一直貼身跟隨一位淑女…在夜里進入我的房間前，也還禮貌地先進行問候…
也對，如果他真的是什么猥瑣的人，休和佛爾思也不會和他那么親近。
奧黛麗一邊思索，一邊整理了下衣服，然后才站起身對門口的方向道：“請進吧。”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從木質的大門中穿出，進入了臥室中。
“‘塔’先生，看樣子你對于在深夜敲響女士房門的事情非常熟練嘛。”奧黛麗眼眸微轉，開了句玩笑，驅散了“網友”于現實見面的些許陌生感。
“不，恰恰相反，事實上一般都是女士在深夜來敲我的窗戶…”艾布納“真誠”地回了一句。
畢竟這是事實。
“休還是佛爾思？”奧黛麗意有所指地問道。試探起“塔”先生對自己兩位朋友的態度，想知道他到底喜歡哪一個。
“都有。”艾布納簡單回了一句，卻不多做解釋。
雖然佛爾思沒敲過窗，但她傳送到過自己床上…
悄悄使用“讀心者”能力的奧黛麗卻沒能讀出艾布納的任何態度偏向，知道對方有克制“觀眾”途徑的手段，便也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塔’先生，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就是‘正義’的？”
從沒穿越前就知道了…艾布納露出微笑，說道：“‘正義’小姐，你曾委托過休和佛爾思打探‘颶風中將’齊林格斯的情報；你向休買的羅塞爾日記，有幾頁是從我手里流出去的；齊林格斯刺殺尼根公爵時，我也在場，并注意到了你去向霍爾伯爵報告的行為…”
他還沒說完，奧黛麗就扯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自嘲道：“原來我的破綻那么多…虧得我還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
說完，她直接帶過這個話題，說起了這次“約會”的主題：“‘塔’先生，我們可以開始探索‘集體潛意識大海’了吧？
“另外，您答應我開發的可以遨游夢境的物品或者秘術完成了嗎？”
艾布納微微頷首，取出一片巨龍的鱗片遞給了奧黛麗，同時說道：“我已經開發出了一種適合你的秘術。
“之后，我會邊帶著你探索這里的夢境，邊進行教學。
“至于那鱗片，是個輔助施法的物品，可以提高秘術的成功率。”
奧黛麗拿著鱗片打量了半晌，發現它與自家倉庫里那些丑陋的亞龍鱗片不同，表面晶瑩剔透，夢幻般美麗，非常符合她對于類似物品的審美。
事實上，艾布納在造這件物品時，特意對其外觀進行了調整，并根據“北方之王”尤里斯安的鱗片樣式設計而成…
“‘塔’先生，我需要為這件物品以及配套秘術付出什么？”奧黛麗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將報酬的事先明確，免得心里一直惦記。
對此，艾布納早有準備，笑著問道：“你知道蘇希特銀行嗎？”
“知道…我爸爸是那家銀行的第三大股東。”奧黛麗略一回想就知道這是自己家的產業之一，只是有些奇怪地問道，“‘塔’先生，您怎么問起這個？”
“我想要的報酬是…替換掉霍爾伯爵安插在蘇希特銀行的代理人。”艾布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根據塞洛提供的情報，霍爾伯爵在因蒂斯的代理人和德利恩家族走的很近，很可能在關鍵時刻違背伯爵中立的方針，私自做出一些決定…
對于這樣的不可控因素，當然要予以清除。
奧黛麗沒想到“塔”先生會提出這方面的要求，是以思索了片刻后才開口道：“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因為他可能已經被人收買，對我的計劃有著阻礙…”艾布納也沒對她隱瞞，將蘇希特銀行的情況詳盡講述了一遍。
薩里家族…“塔”先生是為了那位范妮·薩里小姐？奧黛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噙起笑容，提起裙擺，行了一禮道：“我會盡力幫您完成這個目標的。”
這既是為了“塔”先生，也是為了幫助爸爸。畢竟如果那位經理先生真的介入了因蒂斯大家族之間的爭斗，爸爸這邊也會因此陷入被動…這樣的蛀蟲自然要越早清理越好！奧黛麗如是想道。
談好這件事后，艾布納也不再啰嗦，噙著溫和的笑容道：“奧黛麗小姐，能有幸邀請您來一場夢境冒險嗎？”
說完，他做出一個標準的邀舞動作。
奧黛麗抿了下嘴唇，拿過掛在旁邊衣帽架上的藍色斗篷，將它披在了身上，伸出手掌搭在艾布納的手上。
緊接著，四周的景物便發生了變化，熟悉的梳妝臺和床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片草地，而一條條獵犬正在草地上極速奔跑，追逐著一只狐貍。
這其中，跑在第一位的是一只金毛大犬，她遠遠地其他獵犬甩在身后…
這不是現實世界…這是…蘇茜的夢？奧黛麗瞬間做出判斷，并驚訝于自己沒有使用任何手段就保持了清醒。
“這個探索的夢境的秘術，第一課便是如何在夢里保持清醒…”艾布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并深入淺出地為其講解起做清醒夢的原理和一些技巧。
奧黛麗邊聽邊點頭，同時看向草地上不斷取得“勝利”的蘇茜，思忖道：看來蘇茜對自己在“獵狐”訓練里被淘汰的事一直很在意啊…嗯，作為一名“心理醫生”，作為蘇茜的好朋友，我回去后得好好開導她。
——蘇茜并不是一只合格的獵犬，所以才會成為霍爾伯爵購買獵狐犬時的贈品。
艾布納沒管奧黛麗在想些什么，他講解完這部分的知識后，就走到這片草地的邊緣，來到了一扇“門”的前面——那是這處夢境的“出入口”。
艾布納一手拉著奧黛麗。一手探出握住把手，輕輕擰動，向后一拉。
霍爾家族城堡的走廊隨即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這個城堡的主建筑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許多地方還保留著過去的特色，尤其走廊部分，更是如此——它沒有煤氣壁燈，墻上鑲嵌著一個又一個或銀制或銅鑄的燭臺，上面擺放著數量不等的蠟燭，散發出昏黃黯淡的光芒，將整條走廊照得影影綽綽，給人一種隨時會鬧鬼的感覺。
夢境連這些都復刻了…那說明，這里其實是莊園里所有人…嗯，包括蘇茜在內所有人的集體潛意識？每個房間都代表一個夢境？奧黛麗左右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些猜測，并向艾布納求證，最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接著，艾布納邊講述著進入集體潛意識大海的法術模型，邊帶著奧黛麗在腳下不斷延伸出去的地毯上行走，很快就來到了幾扇讓奧黛麗有著強烈探索欲的大門前。
這是爸爸和媽媽的臥室，這是希伯特的睡房，這是安妮的房間…
那一扇扇有浮雕的古典房門，在昏黃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神秘，讓人想要知道后面究竟藏著什么。
思緒電轉間，奧黛麗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探究每一扇門背后主人的心靈世界。
但隱隱地，她又對這樣的舉動感到排斥。
這時候，艾布納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在夢境之中要懂得克制自己，尊重他人。
“貪婪地探索他人的內心，挖掘隱私和秘辛，最終只可能會反噬到自己！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黑暗的，不好的念頭，但都較好地控制住了它們，沒讓它們影響到自身的行為，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要執著于挖掘這些念頭，挖掘面具下丑陋的部分，將非常容易對人性失望，被各種各樣的負面意識浸染…
“莪們現在層次低還沒什么，但等到獲得了神性，最后就會逐漸瘋狂而不自知。
“所以除非必要，不要去挖掘別人心靈深處的秘密…
“我剛才之所以選擇蘇茜作為這次‘旅途’的起點，也是因為她的心靈相對單純，沒有什么陰暗面和隱私…”
艾布納告誡的同時，也將夢境秘術中關于如何深入別人心靈孤島的法術結構一一道來。
之前有過類似感悟的奧黛麗聽得頻頻點頭，只是在對方講解結束后臉色古怪地說了一句：“‘塔’先生，你似乎對蘇茜了解很多啊…”
這話味道不對啊…艾布納停下腳步，打量了奧黛麗幾眼，然后再重新邁出腳步的同時，隨口道：“其實我對你也很了解。”
“您都了解我什么？”奧黛麗跟上腳步，詫異問道。
“比如‘美少女名偵探奧黛麗和她的助手蘇茜’的故事…”艾布納“一本正經”地道。
奧黛麗臉色一僵，脫口道：“你這么知道這個？”印象里，她只和蘇茜碎碎念過。
而這時候，艾布納拉著披著藍色斗篷的奧黛麗，已經沿著走廊一路來到了盡頭處。
而這里，正是奧黛麗自己的房間。
“我自然是從這里知道的…”艾布納指著房間的雕花門笑道。
“為什么會有我的房間？”奧黛麗不解地問道。
“你上次遇到那位水晶山洞里女士的探索，就是從你自己的夢境邊緣進入的‘集體潛意識大海’…
“這次自然得重復你之前的路線。”艾布納笑著回答道。
“也就是說…在現實里，我其實睡著了？”奧黛麗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進入夢境的應該只是靈體。
“放心，我將你放回了床上，還蓋了被子…”艾布納“好心”說道，“現在這扇門就由你來打開，用我剛才教給你的‘秘術’來完成。”
你這么說我才不會放心啊…抿了下嘴唇，奧黛麗知道這只是“塔”先生的一些“惡趣味”，所以并沒有真的在意，她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會夢到什么…
但愿不是太幼稚的東西，要不然又會被“塔”先生調笑了…
深呼吸了幾次，奧黛麗根據之前接受的教導，將秘術在掌中運轉，然后握住了那扇門。
隨著那扇木門后敞，里面的場景逐漸暴露了出來。
只見門扉內，奧黛麗高舉火把，于人群中慷慨激昂地演講，緊接著宛如英雄般帶領一眾人民，經過激烈的戰斗，將想要入侵的惡魔擊潰，并救出了被惡魔擄走的兩位公主…
而入侵惡魔的面孔，儼然有幾分艾布納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奧黛麗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臉。
“原來是一場‘英雄’夢…這沒什么丟人的…但下次‘反派’還是換個演員比較好…”艾布納點了下頭，“委婉”地說道。
奧黛麗則定了定神，表情嚴肅地分析道：“這可能是因為我一直對你‘英雄偵探’的稱號很是羨慕，所以下意識想要超過你，才會有了夢境中的‘映射’…事實上，我對你很尊敬的…‘塔’先生。”
超過我？看這夢里的架勢其實是想把我踩在腳下吧？還有那兩個“公主”，仔細看看，很像是休和佛爾思啊…艾布納瞟了還在“認真”分析的奧黛麗幾眼，并沒有拆穿。
接下來，在他們二人來到這處夢境的邊緣，一處懸崖的上方。
往外看去，灰蒙虛無蔓延，下面幽深得仿佛沒有底部。
上一次，奧黛麗靠著自己具現階梯，方才深入了集體意識大海…而這一次，艾布納則教導了她秘術最后的一個結構：
具現出心靈巨龍的投影！
按理說，不像艾布納這樣有著半神層次的“骨龍”，奧黛麗靠自己幾乎不可能具現出“心靈巨龍”的虛影…所以艾布納才給了她那枚漂亮的龍鱗作為媒介。
而這枚龍鱗，實質上是由克洛斯菲婭小姐友情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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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字，算補上前天欠的那章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