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隱秘的房間里,一對男女正呼吸粗重地纏綿繾綣著。
其中的男人五官深刻,卻瞎了一只眼睛,正是因斯·贊格威爾,他剛剛要觸摸到巔峰時,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桌上的羽毛筆竟然脫離了“封印”,在翻開的日記本上自行書寫起來。
因斯心中當即一驚,再沒心思體會“歡愉”,推開身邊的女伴就一躍來到桌邊,握住了那支羽毛筆。
床上那位明艷中帶著點慵懶的女子不滿地哼了一聲,接著穿好衣服,不緊不慢地下床來到因斯的身邊,嬌嗔道:“我為了能陪你,可是連那個‘欲望使徒’都沒去照看,你就這么對我?”
你沒去看護那個“欲望使徒”,難道不是因為有“傲慢”跟著?當我不知道嗎?
心里雖這么想著,但因斯·贊格威爾沒有和她爭辯,只是表情凝重地道:“出了點意外!”
“什么意外?”女子,也也就是“絕望夜鶯”潘娜蒂亞疑惑地將目光掃向筆記本,看到上面出現了數行嶄新的字跡:
“…睡夢中的塔利姆突然醒來,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顯得很是驚訝。
“塔利姆似乎被什么迷惑了,他受到牽引,離開了在喬伍德區的住所,向塔索克河岸邊的河岸南街走去。
“塔利姆進入了23號的空置房屋…”
羽毛筆只寫到這里,之后就被因斯握到了手里,劃去上面一句,另外寫了下面一段話:
“目標決定立刻用詛咒殺死塔利姆。她在收集對方血液時便考慮過這么做,所以這樣的發展是合理的。”
“塔利姆?埃德薩克王子的那個手下?他應該什么都不知道…”潘娜蒂亞想了想說道。
“他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但這不妨礙有心人通過他推測出一些事!尤其是那人竟然可以屏蔽‘008’的感應…”因斯搖搖頭,繼續道,“你們的計劃最好提前,免得發生什么變故。”
“還沒有完成準備,再快也還需要至少十天…”潘娜蒂亞說著已經戴好飾品,穿上鞋子。
“你要去河岸南街?”因斯微皺眉頭道,“小心是陷阱。”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潘娜蒂亞臉上露出讓人迷醉的笑容,但她的視線很快對上因斯滿是冷酷的眼睛,不由得輕“啐”了一下,小聲道,“無趣的男人!”
說完,她便走向門口,在出去前,才回身說道:“我正好要扮作那個欲望使徒去引開‘神之歌者’…你幫一下忙,讓幾個‘代罰者’恰好發現河岸街那棟房子里的異常,我想用‘杰森·貝利特’的身份殺了他們的同時,對那里進行一下簡單的調查…
“這樣一來,那個妄圖帶走塔利姆的幕后黑手也許可以代替我去承擔‘神之歌者’的怒火。”
因斯·贊格威爾思索了片刻后,才點頭道:“好!”
“那就等我回來后,再讓你享受今天未完的‘歡愉’了。”潘娜蒂亞曖昧地拋了個飛吻后,身形卻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一般,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拜亞姆,芳香莊園的地下室里。
艾布納看到自己放在塔利姆身上的那只玩偶忽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紋,而一朵朵細小的黑色火焰也在裂紋中升騰而起。
果然,單純的距離是無法阻隔這個級別別的“詛咒”的…好在有“被縛之神”…不,是“靈物天使”幫忙背負了詛咒。
艾布納正思索間,那些裂紋中的火焰竟一點點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一條條黑色的細繩,將那個玩偶重重捆綁了起來。
片刻后,那些無形的火焰慢慢凝固,仿佛真的成了捆綁玩偶的繩子,再無其他神異。
看了眼被自己“催眠”,對自身危機一無所知的塔利姆,變回自己模樣的艾布納再次拉著他走進傳送祭臺上驀然出現的“火圈”里。
——說起來,艾布納之所以沒直接傳送到“黃金夢想號”,反而在芳香莊園中轉,就是為了改換回自己本來面貌,順便換身衣服。
畢竟自己特雷茜版的“女裝”扮相給休看看還無所謂,卻是沒必要再繼續擴散了…
當塔利姆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一位有著淺藍色眼眸的美麗女士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記得我之前一次醒過來,也看到了一位極為漂亮的女人,但卻絕不是這一個…
這難道是夢嗎?可為什么這么真實?
難道像夏洛克平常開玩笑時說的那樣…這是我清醒的方式不對?
還沒等陷入迷茫的塔利姆想清楚,他就聽到面前的女士用平靜的聲音問道:“你是哪所大學,哪個專業畢業的?”
“貝克蘭德大學,經濟學專業…”塔利姆下意識回答道。
“除了魯恩語,你還精通哪種語言?”
“古弗薩克語和因蒂斯語…”
“對歷史知識了解多少?”
“讀過《魯恩王國史》的程度…”
這樣幾個問答回合后,塔利姆終于再也忍不住,打斷道:“女士,請問這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黃金夢想號’…”問問題的女士自然是艾德雯娜,她稍微想了想,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的一位朋友將你介紹給了我,并請求我留你當一陣船員,我答應了。
“我必須結合你所掌握的知識來決定你在船上的職務以及需要補習的課程…所以才會向你詢問了一些基本信息。”
“黃金夢想號?!你…你是‘冰山中將’?”塔利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漂亮女士,不敢置信地道,“不要開這種玩笑啊…女士!我剛剛明明還在貝克蘭德的!”
艾德雯娜沒有說話,只靜靜看了他幾秒,然后叫來了達尼茲,并吩咐道:
“讓他認清一下現實。”
“好的,船長!”
達尼茲回了一句后,狐疑地看了幾眼只穿著睡衣的塔利姆,不明白他這個時間為什么會在船長的房間里。
待達尼茲帶著塔利姆去“認清現實”后,艾布納才現出身形,笑著對艾德雯娜道:“希望塔利姆能盡快適應。”
所謂“認清現實”,是“冰山中將”為船上的新船員立下的規矩,一般都是從各種“勞動”開始的。
這個辦法其實有些類似于現代的新兵訓練,目的是為了培養服從命令的習慣。
艾德雯娜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拿起手邊一本深棕色封皮,由羊皮紙裝訂而成的書籍,轉而問道:“還記得上次見面時,我說過的邀請你參加一次探險的事嗎?”
艾布納瞥了眼書的名字,眼皮不由一跳,斟酌著問道:“你說的探險…是指進入這本書嗎?”
艾德雯娜“嗯”了一聲,回答道:
“對…這本書里存在一個‘世界’,它以往的持有者可能都誤入其中再也出不來了…所以明明是3000年前的古籍,書頁里卻出現了從古至今各個時代的人物…
“而我知道了可能安全進入其中的辦法…這得益于伊莎貝拉老師給我的一個‘預言’…”
“什么樣的預言?”艾布納好奇地問道。
“‘災禍的印章將北方之王的鑰匙贈予了士兵的家人’。
“這是老師得到的啟示。
“災禍的印章大概就是‘獅子’里昂提到過的最得羅塞爾大帝喜愛的封印物…
“而‘士兵’我覺得應該是指那位最后進入書里的魯恩士兵…
“可惜我找了一個多月,還是沒能找到有關他家人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