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臥房里,安亦柔睡到自然醒,睜開雙眸看到床上她一個人了,拿起手機換新屏幕瞄了眼。
“已經快十點多了呀~~”
把手機甩一邊,安亦柔掀開了被子拖著慵懶的身子起來,找了一件陸鳴穿著的長袖T恤穿在身上。
在陸鳴這里,她喜歡穿他的衣服,而且T恤的長度對比她的身高剛好延伸至大腿上部,恰到好處的可以秀出美美的大長腿來。
入冬了,現在的室外天氣很冷,陸鳴的住的房間之前是沒有空調的,但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花錢安裝了,現在基本上是24小時都開著的。
在屋子里的溫度基本上和大秋天一樣涼爽宜人。
目前就先在這里住一段時間,陸鳴打算過一陣子再換個舒適的環境居住。
安亦柔穿好了他的T恤便赤足漫步離開了臥室,剛剛起來,頭發也亂糟糟的,但卻有種凌亂的慵懶美感。
去洗手間時,瞄了的客廳發現陸鳴真坐在沙發,面前的玻璃桌上放著大量的A4文件紙質資料,正在那兒默默的研究著什么。
低頭看著材料的陸鳴,視線的余角出現了一雙膚白水嫩的大長腿正邁著優雅的步調姍姍漸靠近而來,目光緩緩上移,陸鳴瞄了眼安亦柔,對方正笑盈盈的注視著自己。
“早餐放那的…”
陸鳴偏頭瞄了眼便收回目光繼續翻閱著玻璃桌上的資料,同時也在幾張手稿上做一些關鍵筆錄。
“我不餓,已經吃的飽飽啦。”安亦柔露出壞壞表情的笑言,旋即來到陸鳴的旁邊坐下,順手抱著他的胳膊貼著。
陸鳴頓時感受到了有酥軟軟的東西貼著的左臂,基本可以判斷是鏤空了。
“怎么都是安氏集團的資料?”安亦柔隨意看了眼桌上的那些文件資料,不由得感到好奇。
“還不是為了你能向命運說不,顛覆一家資產規模達到了五千多億量級的大集團,不謀定而后動,上去就是白給。”陸鳴翻了幾頁文件把幾個重點標記好,看著眼前堆積的資料不由得輕嘆補充道:“…就是手段過于野蠻了,我這是已經做好攤上惡名的準備了。”
安亦柔聞言幸福的把臉蛋貼在他的胳膊上,笑盈盈的說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浪漫,獨一無二的浪漫表達方式。”
陸鳴故作否認道:“是你腦補過多了,其實研究了安氏集團這么久,這場資本運作大有利益可圖,至少能帶來三到四百個億的盈利,安氏集團或許將會成為天盛資本腳下的第一塊墊腳石,一戰而聲名鵲起。”
安亦柔滿不在乎的說:“反正我覺得是,那就是了。”
陸鳴不由得挖苦道:“你倒是‘父慈女孝’哈,讓我去精心策劃算計你父親嘔心瀝血一輩子打造出來的基業,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和有可能是我未來的老丈人結下這么大的梁子。”
安亦柔擺著認真臉糾正道:“把‘可能’去掉。”
過了片刻,安亦柔看著一張文件紙上寫著“安氏集團”幾個字眼的時候,心中泛起了糾結,又忍不住道:“會有多嚴重?”
真的非要坑爹才行么…
聞言,陸鳴回頭瞄了眼安亦柔,拿起桌上的一疊文件紙并再次凝視著她說:“這是一場不見血光的資本大戰,文字亦可躍為鋼盔鐵甲的戰士,而了然于胸的游戲規則亦可成為如臂揮使的十八般武器。相比較資本市場的刀光血影,平時看的那些影視劇如小兒科一般。”
把手里的文件甩到桌上,陸鳴呵呵一笑,淡淡的說道:“竊聽風云里面幾個反派大佬斗來斗去就是為了3個億的港幣,這點錢扔進資本市場只能打個水花,激起的漣漪微不足道。這是一場幾百億撬動數千億資產的較量,生死爆倉一瞬間。”
末了,看到安亦柔陰晴不定的目光,內心在不斷掙扎的樣子,陸鳴認真的說道:“我不是在有意夸大嚇唬你,事實上在顛覆安氏集團的過程必定是波譎云詭的,未必會按照我的完美排程走。”
“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明白,一旦計劃正式啟動進入執行階段就不會有回頭路,上百億乃至數百億資金投入進去是不可能中途停止,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開弓沒有回頭箭,但現在你還有重新作出選擇的時間窗口。”
說完,陸鳴便一言不發的直視著她的目光。
安亦柔低眉沉默良久之后,再次抬頭與之相視,堅定的說:“我要說不!”
陸鳴頓時點頭道:“好,從現在開始,你要做好父女反目、親情對薄公堂的心里準備。”
聽到這話,安亦柔的雙眸逐漸水霧朦朧,陸鳴見此一幕于心不忍,他能理解她內心的矛盾。片晌過后,陸鳴抬手伸向她的腰肢將之攬入側懷,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呢,這件事情并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
安亦柔旋即從他的懷中掙脫開來,直直的注視著陸鳴,暗淡的雙眸仿佛又逐漸明亮了起來,連忙道:“真的嗎?”
陸鳴點頭笑道:“也許我可以扶你上位執掌安氏集團,沒有第二個人比你更合適代表維護安氏家族利益的人了,同時你也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說不,但這里面還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你必須要具備執掌一家數千億規模的大集團并能帶領它走下去、走得更遠的能力。”
說是這么說的,但只是騙一下她給一點動力和壓力,但陸鳴壓根就沒有打算讓他去執掌這樣的巨無霸。
原因也很簡單,她太嫩了,不可能駕馭得如此巨大的企業集團,雖然有點心機,但放在波譎云詭的商場還遠遠不夠看,沒有個十多年的職場歷練,哪里斗得過那些縱橫商海數十年的老狐貍。
若強行扶她上位只會毀了這家公司,安氏集團是寧州市的一大支柱,身系二三十萬個家庭的經濟穩定,至少兩三百萬人的生活都要與安氏集團打交道。
陸鳴的本意只是想要在安氏集團身上搞點錢,化點緣,也就僅此而已,把這家公司搞垮不是他的本意。
“我…”
安亦柔心中不禁自我懷疑能否做到陸鳴所說那般,但轉念之間便堅定的說:“我可以!也必須要可以!”
末了,陸鳴望著她微笑的說道:“給你上的第一堂課結束了,評級結果為:優!”
說著陸鳴便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肯定。
安亦柔的情緒也逐漸好轉了起來,笑容再次浮現在容顏之上,過了會兒不禁好奇問道:“很好奇你打算怎么鯨吞安氏集團?”
聞言,陸鳴反問她:“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認為股東會和董事會對于一家企業來說,哪個更重要?是股東會呢?還是董事會?”
安亦柔現在學的專業細分并不涉及到這方面,想了想說道:“股東會吧,股東才是公司的所有者,那當然是股東會更重要。”
陸鳴旋即說道:“錯,是董事會最重要。為什么呢?股東會一年只開一次,它是一個會議,不是一個常設機構,股東要行使權力是在股東會,比如說你占安氏集團90%股權的股東,你跑到公司里面說話算不算呢?很遺憾你說了不算,到公司來你連一個門衛都開除不了。”
“因為你不是股東會,你是股東個人。你想要說了算,那就要把股東都召集起來開股東會你才能說了算,但股東會一年就開一兩次,一年就那么幾次說了算,平時你說了不算,那誰說了算?”
安亦柔不由得道:“董事會,因為它是常設機構!”
陸鳴微微點了下頭:“沒錯,董事會一年開會是N次,所以董事會更重要,股東會只有投票表決權、知情權、財務問詢等幾項權利,沒有關鍵的人事權、管理權、經營權、決策權,這些重要權力機構都下放到公司的董事會。”
“所以,鯨吞安氏集團的一切策劃和布局,根本上都是導向奪取其董事會的控制權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