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疑惑問我,連光治愈術都沒法診治么?”
沈翊勾了勾唇角,“光姨,你怎么回答他。”
“我說,不單是光治愈術沒法治療他那張臉,就算無上神女親臨,也沒法治,他就閉嘴了。”
“他還惦記著三天后的神降大典。”光神淺淺一笑,“我告訴他不用惦記那點信仰之力了。”
“因為早在神界城將圣城壓下去的頃刻間,超過五分之三的神族子民,都已歸天隕落。剩下的那些子民,嘴里不敢對我們說什么,但心里,肯定都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其實,剛才感謝我的那兩個婦人,我能夠看出她們眼里的恐懼與不信任。”
“不過這一切都沒什么,我了解她們的心情,也能做到感同身受。我們確實給她們帶來太多太多的災難了。”
“孩子,你不該就這樣回來。”光神拍了拍沈翊的手,“我很擔心你。”
“不必擔心,光姨。”沈翊沖她笑了笑,“我應該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我沒有,我媳婦也能保護我。”
光神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那張千年寒雪覆蓋的臉上,忽而又轉過一絲笑意,“你意思是?是我想的那個么?”
“是,我找到她了。”
光神便笑了起來,這下眼底萬年不化的郁郁之氣,也跟著一掃而空。
“姐姐在天有靈,定會感到十分欣慰。”
“我想也是。”沈翊笑了笑,“光姨,三天后我們去母親的墓祭掃可好?”
“好好好當然好。”那什么狗屁神降大典,誰愛去誰去吧!
“哈湫,哈湫”姜奈揉揉紅通通的鼻頭,趴在富貴身上抬起一顆腦袋。
肯定是小冰塊又在碎碎念的念叨她,她心里知道就是他。
噢,都夜深了啊,她睡了一覺,富貴跑出十萬八千里遠,明天一早應該就能進北地了。
姜奈伸了個哈欠,摸摸小富貴的腦袋,“富貴呀,跑這么久你也累了,咱們休息一夜明天再跑。”
富貴“嗷嗚”一聲跺跺爪子,依言溜達到樹下趴了下來。
姜奈從它背上躍下,靠在它身旁抖了抖小手。
一道人影就從流光鏡中滾了出來,灰頭土臉精神失常的模樣。
老頭哪里還有往日里那威風八面的模樣,掃了眼周邊環境,視線落在姜奈身上時,如遭雷擊似的連滾帶爬爬了過去。
“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噓。”姜奈沖他比了根食指,“別吵我家小富貴休息。”
“是,是是,是。”老頭唯唯諾諾應了一聲,跪在地上卻連動都不敢動分毫。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老頭腿都快跪麻之際,少女身旁的小黑狼發出了鼾聲。
姜奈取出一竹筒靈茶,邊喝邊笑著說道,“陳供奉呀。”
“是是,老,老奴在。”
“你呢,也無需如此拘謹。朕就跟你商議件事哦。”
“陛下請說,老奴愿為陛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姜奈眨眨眼,輕聲一笑,口吻俏皮,“也不用肝腦涂地那么麻煩。”
“朕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