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可沒有那么多的閑心去在意這等小事,要是還有人再敢動心思,她在,絕對打得她滿地找牙。
現下,她還忙著帶團團圓圓玩呢。
大人答應孩子的事情,可一定要說到做到,要不然,失去了孩子的信任,那才是得不償失。
溫泉鎮去了,接著就該去寒山寺看風景吃齋飯了,許三花可沒有耽擱,第二日一早,就出發往城郊去了。
寒山寺往西城門去,出了城五里有個村落,這村落就靠著寒山寺。
因著寒山寺香火旺盛,齋飯有名,前來燒香拜佛的人不少,特別是年節到了,那人就更是多,不止達官貴人,富商小戶,就是普通百姓,也是不少往這寒山寺去的。
是以,這山腳下的村落也熱鬧得緊,儼然發展成一個小鎮子一般。
因馬車不能上山,村子里專門有供香客寄放馬車這些的地方,收費便宜,方便。
到了山腳下,將馬車寄放好,一行人就步行往山上去。
團團圓圓第一次爬山,有勁得很,噔噔噔的跑在最前面,田玉鳳和馬文秀都差點追不上。
許三花也不管他們,和賀淑璃慢悠悠的走在后面,這山雖然高,但一步步的石梯比較緩,并沒那么陡峭難爬。
寒山寺在山頂,但山腰處就專門建了兩座供人歇腳的大亭子,分布石梯左右,石凳和亭靠都可坐人。
團團圓圓一口氣爬到山腰子就有些氣喘吁吁了,到底還是六歲的孩子,新鮮過這一陣,就覺得累了。
見有亭子可歇腳,兩個人當即就往亭子里去,右邊的亭子里這會兒已經有人在歇腳了,兩人沒有猶豫,就進了左邊的亭子。
趴在亭子護欄上,遙遙往上看,就見自家娘和姑姑且還在好下面呢,看著就跟小人一樣,頓時有一覽眾山小的豪氣一般。
便忍不住雙手作喇叭狀,朝下頭喊起來,“娘親!姑姑!快點呀!”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那聲音放出去,回蕩在山林間,團團圓圓覺得很是有趣,便停不下來。
田玉鳳和馬文秀發現對面亭子有人呢,怕主子這般大叫叨擾到了對方,就齊齊朝著那邊蹲了個福禮。
左邊亭子里下人環伺端坐在石桌前穿萬字團花褙子的婦人聽著這活力滿滿的喊聲,再看對面那兩個仙童般的孩子,就忍不住笑了笑。
“這是誰家的孩子,真是生得靈氣啊。”
同坐的另一個穿石榴紅稍年輕些許的婦人不由多看了幾眼,才道:“應不是云昌縣的人,許是也聽聞了寒山寺的盛名專門趕來的?”
她乃是云昌縣程縣令的夫人,日常來往的都是這云昌縣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兩個孩子一看就出身不凡,兩個丫鬟也規矩識禮,不可能是普通百姓家的,她既沒見過,那就指定不是云昌縣的了。
萬字團花褙子的婦人聽著,就道:“空遠大師的確佛法高深,倒不知他們是不是也為空遠大師來。”
“空遠大師一日就見一人,大姐,咱們可別歇了,快接著往山上去吧。”程夫人便趕緊道。
那婦人點點頭,也歇息夠了,一鼓作氣再爬到山頂,再歇不遲。
便有丫鬟扶著她起身一行人出了亭子,底下許三花一行也剛剛到山腰子。
程夫人忍不住看了下頭上來的許三花和賀淑璃,這才接著往山上去。
爬上去不遠,再回頭看了看,就見那行人在亭子里悠閑的坐著,竟是還帶的有茶點在吃著,倒像是來游山玩水看風景的。
她忍不住笑了笑,“咱們太心急了,人家也不是跟咱們搶著見空遠大師來的。”
那婦人收回視線,也是忍不住笑了笑,“這二人看著年紀相仿,倒是一個卻還是作姑娘打扮的,我瞧著這妃色裙襖的姑娘似乎有些眼熟,二妹,你可覺得?”
程夫人一聽大姐這么說,便回頭往下看去,這會兒離得有些遠了,那妃色姑娘側對著,她看不太清樣貌。
“大姐覺得眼熟的,這大老遠的也不可能從京城到這兒來了吧,畢竟馬上都過年了,大姐是回族地省親,自是不同。”
婦人微微一笑,“可不盡然,你可是云昌縣縣令夫人,還能忘了這云昌縣是誰的祖籍?”
程夫人一頓,驚訝的挑眉,“這姑娘是賀家人?是了,我前幾日聽我家老爺說起過,賀家那位大爺,帶著妻小回云昌縣來了,說是要在此過除夕呢。”
“我就說哪家的孩子這么靈氣呢,原來是賀家的,那就沒錯了。”婦人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了,扶著丫鬟的手,繼續往上攀登著。
山腰上的亭子里,本就是來吃齋飯看風景的,這才半上午,上了山也不到吃中飯的時候。
這山腰上風景還不錯,坐下來一邊看風景,一邊吃點東西壓壓嘴,也是閑趣兒。
賀淑璃收回往山上看的視線,忍不住同許三花道:“剛才那穿萬字團花的夫人,瞧著有些眼熟呢。”
“一看就是官家夫人,京城那么多人家,說不得你就在哪里見過呢。”許三花看人的眼光不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兩個婦人出身不低。
賀淑璃點點頭,也不多在意此事了,被團團圓圓一喊,就立馬投入到欣賞美景的樂趣中去了。
在亭子里歇夠了,點心也吃得差不多了,風景也看夠了,一行人才起身,接著往山上去。
過了山腰,再往山上去的路就要好走一些了,轉過幾個山彎,就離山峰越來越近了。
這時,有一行人急匆匆的越過他們往上去。
幸好這石梯鋪得夠寬,被人超過去,也不至于推推搡搡的擁擠。
往山上去的人多了,本來許三花也不多關注的。
但她不經意一瞥,竟瞥到這行人中的一個中年男人,頓時就挑了挑眉。
這不是他們進城那天在城門口被盤問的那個男人?當時他牛車上發現有尸體,所以兵卒將他押去縣衙了。
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那尸體不是尸體?
要不然進了縣衙,這么容易就無罪脫身了?
換了身體面的衣裳,要不是她那天跟他打了個照面,絕對是認不出來的。
那男人沒有看到她,跟著前面的人急匆匆的往山上去。
這行人的樣子,倒不像是去燒香拜佛,瞧著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樣。
許三花抬眼,看著上面的重重廟宇,紅墻灰瓦,寺前一株千年古松高聳入云般,虬枝蜿蜒,靜謐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