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淼淼是被碧云的尖叫聲嚇醒的。
“碧云!”
她著急忙慌,連鞋都顧不上穿,跑出去一看,好家伙,院子里放了幾口大箱子,也不知道裝著什么。
碧云嚇得結結巴巴:“小...小姐...”
“穩住!”林淼淼走到箱子旁邊,看著上面秦王府的標記,心想應該是昨晚夏侯永寧帶來的,該不會是錢吧?
隨手掀開,不是錢,是衣料。
說實話,挺失望的。
林淼淼伸手摸了摸,光滑柔軟,應該是好料子。
可惜啊,自己對這玩意不感興趣。
碧云眼睛都直了:“皇后才能穿的明黃色,這,這是上等絲綢。”
林淼淼看了眼身上的白衣服,再摸了摸那匹絲綢:“你確定?”
“伺候主子,要學的。”
林淼淼見她一臉期待,笑著招呼她:“來摸摸?”
碧云雀躍地跑過來,摸著絲綢的樣子,就像癮君子犯了病。
林淼淼把其它箱子打開,有衣料,有飾品,琳瑯滿目,在陽光下反射出的色彩,很誘人。
碧云本來還挺高興,看見這么多東西,嚇壞了:“小姐,是不是有賊偷了宮里的...小姐,要報官,不然,不然會被砍頭的。”
林淼淼故意逗她玩:“你知我知,要是我把你...嗯哼,不就沒人知道了?”
“小姐別嚇我。”碧云匆忙將箱子都蓋上:“還是報官吧。”
“放心,這是我那小情郎給我的。”
碧云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蘋果。
林淼淼想了想,覺得這么擺在院子里不合適,自己給挪屋里去了。
碧云跟在后面一直叨叨:“小姐你不能搬呀,我去喊兩個人過來抬。”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好箱子,林淼淼像沒事人一樣,重新躺回床上,準備再睡一覺。
碧云緊張兮兮,兩只眼睛就像粘在了箱子上。
林淼淼懶得管她,自顧自睡了。
剛迷迷糊糊有些睡意,林大武那大嗓門出現在院子里:“妙兒!妙兒!”
林淼淼只能爬起來:“爹,我在呢。”
林大武也顧不上許多,沖進來,看見她還沒起,松了一口氣:“秦王派人送了不少東西,我當你又跟他走了。”
“爹,安心,我沒那么好哄。”
林大武哪能安心?
“妙兒,你昨日說要去南方,咱這就走。”
林淼淼本來要說不行,轉念一想,把林大武支走也可以,便改了口:“爹,不如你先去南方,找個適合養老的小鎮子,買一座小院子,我隨后就到。”
“你爹活了幾十年,還能被你誆了?”林大武嘆了口氣:“爹是怕你...唉!”
林淼淼跳下地,順了順亂糟糟的頭發:“爹,你看我還沒洗呢,讓我先收拾收拾唄。”
林大武走了。
碧云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小姐,前院也堆了不少箱子,老爺說放著別動,讓小姐處置。”
“知道了。”林淼淼把梳子遞給她:“快來救命。”
前院箱子里的東西,更合林淼淼的胃口。
大部分都是銀子。
剩下的,有字畫,有擺件,還有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玩意。
林淼淼摸出一錠銀子在手上拋:“爹,你找人去換成銀票,全帶著去南方買院子,給咱留條后路。”
林大武憂心忡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到南方又如何?”
“咱可以出海。”
林淼淼打定主意要把林大武忽悠走,這樣她才能沒有后顧之憂:“爹,家里的錢你都帶上,盡量往南走,我辦完事就去追你。”
林大武越發心慌:“你到底要干啥哇?”
林淼淼湊到林大武耳邊:“我要當皇后!”
林大武腿都軟了,就差坐地上。
“爹!”林淼淼扶著他:“有高人指點,就算不成,我也能保住命。反倒是爹,留在長安一旦被抓住...”
林大武明白了。
跟林淼淼商量了一下逃命路線,林大武立刻讓王管家去錢莊,把銀兩都換成銀票。
還有那些字畫擺件,選出沒有秦王府標記的,通通拿去當鋪,全都搞成死當。
反應速度之快,讓林淼淼都有些咋舌。
她壞心思地跟林大武開玩笑:“爹,你以前該不會就想過這事吧?”
“胡扯。”林大武抓著林淼淼的手:“妙兒,之前你受了不少苦,還被秦...”
林淼淼打斷他的話:“你情我愿的事,不提了。往后,該我爭取的,我不會放手。”
當天晚上,夏侯永寧又來了。
林淼淼聽見動靜,嘲諷不已:“你翻墻上癮?”
“你不也一樣?秦王府你可沒少翻。”
夏侯永寧輕車熟路從窗戶翻進來,脫了鞋,躺在林淼淼身邊,還把她往懷里扯。
林淼淼一腳踹過去:“別動手動腳,我還要嫁人呢。”
夏侯永寧輕輕松松抓住她的腳,還捏了捏:“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這個老色批?”
夏侯永寧眼睛亮了:“你記起來了?”
“沒有。”
“忘了也好。”夏侯永寧硬是把她扯到懷里,順著她的頭發:“是我不對,是我辜負了你,往后不會了。”
“上下嘴唇一碰,誰都會,你先把你府里的正妃良娣解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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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永寧僵住了。
林淼淼冷哼一聲:“說來說去,你舍不得唄?”
“我沒碰過她們,何來舍不得。”
“你猜我信不信?”
夏侯永寧伸手扯自己的衣服,林淼淼趕緊按住他:“別胡來啊!”
“我讓你看傷疤,我躺了一年多,沒精力碰她們。”
林淼淼翻身下床,找到蠟燭點燃,看著夏侯永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一時無語。
其中一個,不過寸長,正好就在心口上方。
可想而知當時有多危險,如果偏了,夏侯永寧已經去投胎了。
“我進宮問了我娘,才知道我昏迷的時候,我爹趁機給秦王府塞了人,還騙我是先皇賜婚。”
夏侯永寧還有事沒說,當年襲擊秦王府的人,都是他爹派來的。
理由嘛,怕皇位不穩,怕他功高蓋主,以下犯上。
林淼淼摸了摸那個傷疤,沒來由的心里一顫。
夏侯永寧抓住她的手:“我娘以為你死了,聽說你還活著,喜極而泣,讓我帶你去見她。”
“我不記得了。”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林淼淼臉上沒反應,心里卻在想,你說開始就開始?你當林淼淼是什么?
真是白瞎了那姑娘一片真心。
她收回手:“我不是以前那個十六歲的傻姑娘了,這些年,我遭的罪,足夠讓我長大。夏侯永寧,你走吧,我不會再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