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錢和人我都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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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倫鬧出這么大的事，不管最后是誰的責任，都已經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本來他身為偶像，應該給年青一代做好榜樣，結果他喝的醉醺醺不說，還被女人借機下了套。
就算風向反轉，兩人沒有那回事，可彼此熟悉到可以開車送人的地步，這總是逃不了的。
吃瓜群眾看個樂子而已，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是笑一笑，再感嘆一句：“貴圈真亂。”
而沈佳倫的粉絲，成了敗好感的最后一根稻草。
控評可以理解，可到處引戰踩一捧一，真不太明智。
一時間網絡上吵的熱火朝天，都說粉隨正主，粉絲一個個跟邪教分子似的，正主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粉絲全網到處罵爽不爽，沈佳倫都要郁悶死了。
之前談好的角色黃了，大大小小的代言也沒了，還得賠違約金。
公司簽他是為了掙錢的，現在不僅掙不到錢，還得給他貼錢，利利索索跟他解了約。
失去公司支持，沒了經紀人，連助理都是公司的，他真是一籌莫展，恨不得穿回去掐死自己，干嘛要去喝酒？
沒了工作，他只能在家蹲著，而靠著他拿下一個小角色的白采薇，也許是女主光環又閃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順利跟劇組簽了合同，只等開拍。
不過這些都不是張小福關心的事情。
她忙的要死要活，不僅要跟各路供應商打交道，還得調解人際關系，最讓她頭疼的，就是應付楊帆。
也不知道楊帆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時不時冒出一些餿主意，還非要張小福立刻給他解決了。
這天一大早楊帆堵在張小福門外，興高采烈地把手機屏幕對著她：“我琢磨了一晚上，必須給這棵樹旁邊挖個湖出來，你從湖里飛到樹梢上，帶出一串水花...”
張小福將他扒拉到一邊：“你這是打算讓我出賣色相？”
“你有這種東西？”楊帆上下打量她：“我是為了展示你的好身手，你想啊...”
“想你個頭。”張小福認真看著他：“我終于明白了，怪不得你快四十歲了還是個光棍。”
“不帶人身攻擊的啊，我這都是為了工作。”
張小福開始擠牙膏：“你開心就好。”
“挖個湖。”
“我問你啊。”張小福沒好氣地看著他：“挖湖花的錢多，還是讓后期弄一下花的錢多？”
楊帆據理力爭：“為了藝術，應該不計代價。”
張小福嘆了口氣，把牙刷插進杯子里，然后用雙手把楊帆推出門：“我很欣賞你這種盡善盡美的態度，可預算就那么多，你還是回去再想想吧。”
“哎...”
張小福關上門，無奈地搖搖頭，準備繼續刷牙。
楊帆站在外面氣呼呼地喊：“你跟吝嗇鬼芋頭就是葛朗臺轉世，一個賽一個的摳門。”
張小福權當沒聽見。
劇組那么多人，要吃要喝要住要用，還得租器材、做道具，每一分錢都應該花在刀刃上。
挖湖哎，得花多少錢啊！
再說水資源是寶貴的，浪費水是可恥的！
為了藝術也不行！
楊帆見她不回應，語氣軟了下來，可憐兮兮地拍著門：“小福咱再商量商量唄，挖淺一點兒，三米深，實在不行的話，兩米，要不一米也行啊。”
張小福吐掉嘴里的水：“我給你買個充氣泳池，湊合著用吧。”
楊帆腦海里閃過一群小孩在泳池里撲騰的畫面：“這也太...”
張小福拉開門：“你有沒有想過，直接挖個坑放水進去，第一是臟，第二沒做防水，很快水就滲完了。充氣泳池可以完美地解決這兩個問題，還能循環利用，讓大家放松放松。”
“可是充氣泳池高低不行...”
張小福又嘆了口氣：“要不我跟余拓商量一下，換個智商高點兒的導演吧。”
導演當然是不能換的。
投資人愿意掏這個錢，楊帆絕對占了80的功勞。
剩下那20，歸功于余拓的忽悠能力，和男女主演的名氣。
張小福忙活了一個禮拜之后，女主演樊琳終于匆匆趕來。
至于男主演，還得幾天。
為了趕拍攝進度，全劇組的人都開始圍著樊琳轉，盡力滿足她的各種要求，爭取她的戲份能少拍幾回。
這種時候，楊帆當然得親自上場指點。
張小福只要有空，就會蹲在他旁邊偷偷學習。
之前在水上花，她也跟著不少導演學過，可每個導演都是不一樣的，各有各的絕活，多學習一些總是好事。
“咔！”
楊帆氣的摔了劇本：“忘詞忘詞忘詞！拍第六條了，能不能走點兒心？”
樊琳面色不好。
她是第一次跟楊帆合作，還不清楚楊帆的脾氣。
而且她演了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獎也拿了不少，被楊帆當著眾人的面教訓，難堪的同時還覺得憤怒。
楊帆可不管她是誰，演的不行就是不行：“你到底有沒有背臺詞？”
樊琳沒說話，她的助理幫著解釋：“琳姐實在太忙了...”
楊帆轉過臉看助理：“你是誰？”
“我是琳姐的助理。”
楊帆點點頭，指著旁邊導演專用椅：“要不你坐在這兒，你來拍？”
旁邊的工作人員一看杠上了，趕緊給張小福打電話，讓她快來滅火。
張小福正在協調拍攝場地的問題，接到電話順手推了旁邊的自行車，騎上就走。
等她到的時候，楊帆已經和助理吵起來了。
頭疼啊。
要吵架也該找對人吧，跟助理吵什么？
張小福撐好自行車，扯著嗓子喊：“都休息一會兒，后勤那有雪糕。”
工作人員都溜了。
張小福走到楊帆旁邊：“怎么了？”
“忘詞。”
張小福見樊琳看向另一邊，明顯也在生氣。
沖著助理擺擺手，張小福扯著楊帆小聲提醒：“她是知名演員，你總得給留點兒面子。當著這么多人，你讓她下不來臺，還指望她好好配合？”
楊帆哼了一聲。
張小福繼續勸他：“你是個成年人，你得學會控制情緒，不管怎么樣，先得順利把東西拍出來，哪怕以后再不跟她合作，這回你總得忍著。”
“憑什么？”
“憑你拿了投資人的錢。”
楊帆更生氣了：“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俗不可耐。”
換了別人，聽見這句早就氣炸了，張小福沒當回事：“謝謝夸獎。”
“你，你這人...”
張小福好聲好氣繼續勸：“退一萬步，你是個男人吧？紳士風度呢？去，說兩句好話，再吃根雪糕，讓她緩一緩。”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