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男主對女二的傷害是注定的,盧博文這一嗓子,把水淼淼嚇了一跳,然后理所當然地順著樓梯滾下去了。
可能是平底鞋的關系,這回水淼淼是屁股先挨著樓梯,接著“咚咚咚”彈了幾下,又歪歪斜斜地滾了幾層。
匆忙間,水淼淼還有心思護住頭。
等她終于停了下來,身上每個地方都覺得疼。
盧博文聽到動靜沖過來,只看見水淼淼面容扭曲地躺在地上,后背露出來的地方,一片劃痕。
“淼淼!”
盧博文瘋了一樣沖下樓,中間還被拖鞋絆了一下,他直接甩掉拖鞋,光著腳跑到水淼淼身邊。
“淼淼你怎么樣?”
“疼。”水淼淼咬著牙:“去醫院,可能骨折了。”
盧博文一聽骨折,趕緊找手機:“叫救護車,我不能抱你起來,萬一是胸骨骨折,移動你可能扎到內臟,很危險。”
水淼淼疼的分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也不想冒風險,也就順著盧博文的意思,老實躺在地上,心想這回真是玩大了,搞不好要躺幾個月。
劉姨從臥室出來看見這一幕,魂都嚇掉了,撲到水淼淼身邊嗷嗷哭。
水淼淼還得安慰她:“劉姨沒事,就是摔了一下。”
老水也出來了,扶著欄桿匆匆往下走。
水淼淼扭頭看他:“爸,你慢點兒!”
來到跟前,老水眼睛都紅了,雙手顫抖不已,想扶水淼淼又怕傷到她,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水淼淼忍著疼:“爸,我就是皮外傷,沒事的。”
沒用,老水還在哆嗦。
盧博文打完了電話,走過來跪在水淼淼旁邊,把手墊在她腦后:“救護車馬上就來,你感覺怎么樣?”
“擦傷最疼了。”水淼淼稍微抬起胳膊看了一眼,發現蹭掉了一層皮,這會兒紅彤彤的,正在向外滲著組織液。
盧博文壓住她:“別亂動。”
外面傳來救護車特有的聲音,劉姨趕緊跑去開門。
水淼淼扯了扯嘴角:“來的還挺快。”
一陣忙亂,水淼淼躺進了救護車,還扎上了吊瓶。
盧博文坐在她旁邊,一直在安慰她:“肯定沒事的。”
劉姨開車帶著老水跟在后面。
到了醫院急診,快速做了全面檢查,發現水淼淼真的只有皮外傷,骨頭和內臟都好好的,腦子也沒問題。
不過還是要住院觀察幾天。
知道沒大事,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水淼淼勸著老水回去睡覺,讓劉姨把他帶走了。
盧博文當然沒走,坐在病床旁,抓著水淼淼的手一陣后怕。
老水離開病房,水淼淼不忍了,輕聲哭了出來,太疼了,整個后背和腿都是火辣辣的。
盧博文心疼的要死要活,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著:“要是受不了,打止疼針吧?”
“不要。”水淼淼側過臉,躲開盧博文的視線:“你先穿件衣服。”
盧博文忍俊不禁:“你都摔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害羞?”
“你你你...”
水淼淼吭哧半天,也說不出什么。
盧博文給張瑞峰打了個電話,讓他送身衣服過來。
水淼淼呲牙咧嘴嘟囔:“給你當助理好慘,大半夜還得跑醫院。”
“我給他發工資,他就得干活。”
“好慘。”
盧博文伸手撩被子:“我看看傷口。”
“別別別...”
反抗無效。
盧博文只看了一眼,重新把被子蓋好:“你說說你,這么大的人了,還能從樓梯摔下去。”
水淼淼不吭聲,心想這都第二回了,難不成我跟樓梯有仇?
這一晚極其漫長。
水淼淼一直在掛吊瓶,很快膀胱受不了要去廁所。
盧博文把她扶進去,幫著把吊瓶掛好,打算看著她解決。
水淼淼十分窘迫,連推帶搡地把他攆了出去。
人出去了,可聲音攔不住,盧博文站在門口逗她:“你小時候我還幫你擦過屁股呢。”
水淼淼咬著牙,盡量控制肌肉,省得被他聽見什么不雅的聲音。
折騰兩三次,她都快瘋了。
到了凌晨,她實在扛不住,迷迷糊糊睡了。
盧博文小心地扶著她肩膀,免得她平躺下去蹭到傷口。
一覺睡醒,水淼淼發現面前換人了,小楊來了。
“博文呢?”
“盧總去公司了,中午過來。”小楊輕輕松開手:“劉姨送了皮蛋瘦肉粥,我喂你吃幾口吧?”
“劉姨來過?我爸呢?”
小楊猶猶豫豫地開口:“老水總血壓高了...”
“沒事吧?”
“劉姨說吃過藥躺著了。”
水淼淼點點頭,試著挪了挪,疼,后背整個扯著疼。
但是躺著讓人喂,她實在接受不了。
把枕頭豎起來,她咬牙向上挪了挪,靠在上面。
正吃著,有人敲門。
水淼淼示意小楊去開門,意外地看見陳婧站在門口。
陳婧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小楊,坐在病床旁:“我聽博文說你住院了,怎么搞的?”
“一腳踩空,摔了。”
“真服了你。”陳婧端過旁邊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水淼淼嘴邊:“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小心。”
水淼淼老實吃飯,心想女二跟這個陳婧,兩人的關系到底有多好?
明明最近都沒有聯系過。
可陳婧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關心,不像假的。
一碗粥吃光,陳婧抽了張紙幫著水淼淼擦了嘴,又扶著她側躺下。
“謝謝。”
水淼淼真心感謝她,不管怎么說,面對著她總比面對盧博文輕松。
“你跟我客氣什么?”
水淼淼只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陳婧伸手幫她把頭發撩到后面:“你倆最近鬧別扭了?”
“沒有啊。”
“你一個多月沒來盧氏了,還說沒有。”
水淼淼瞪著眼睛,心想女二以前經常去盧氏的嗎?
“咱倆還有什么不能說?你到底跟他怎么了?”
水淼淼心中一動,裝著委屈的樣子:“你說博文愛我嗎?”
“博文變心了?”陳婧像是聽到了驚天八卦:“怎么可能!”
“我...我就是覺得,我跟他之間的感情,太平淡了一些。”
陳婧收回八卦的眼神:“你倆認識二十多年了,還要多熱烈?天天那么熱烈,還不得燒死了。”
“那你跟任非凡呢?”
一提到任非凡,陳婧臉垮了下來:“說他干什么?沒良心的。”
接著水淼淼從陳婧嘴里,聽到了什么脾氣暴躁,什么陰晴不定,什么翻臉如翻書,總之沒一句好話。
末了水淼淼憋著笑:“這么差勁,你還愛他?”
陳婧噎住,好一會兒才氣鼓鼓地開口:“我上輩子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