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事不能說,人不能提,兩個人溜達到巷口的時候,便看見一堆人圍坐在一起,還有幾個小孩子在周圍跑來跑去,謝昭有些驚訝的看著季明軒問:“這么晚了,小孩子不要睡覺的嗎?怎么還有這么多孩子在外面玩。”
“大人不睡覺孩子也跟著不睡,就像現在天氣熱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到半夜才去休息,大人孩子皆是如此,特別是現在已經放暑假了,哪天不鬧到半夜根本不會去休息,昭昭,鄉下不都是這樣嗎?”季明軒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耳邊充斥著小孩子的叫鬧聲成人的大聲說笑聲。
謝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季明軒說:“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會如何,但是在我們老家哪兒可不這樣,雖然夏天的晚上,村里人也會聚在村口或者大路邊的樹下納涼,只是差不多在十點左右的時候就會散了,小孩子更不會讓鬧到這么晚的,可能這個地方習慣不同吧。”
“也可能是這樣吧,各地方的習慣都不一樣。”季明軒聽到謝昭的話,想起來那一句“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來,可能真是如此吧,雖然都是在鄉下,可間隔太遠連省份都不同,那習慣什么的也肯定不同。
謝昭笑了笑說:“師兄,你都來了這么長時間還是不習慣這里的習慣嗎?”
兩個人都只顧著身邊的人,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已經走到納涼的眾人附近,“季科長,這么晚了你還沒有休息呢!”
季明軒只要謝昭在身邊就不會去注意旁人,現在突然被這一聲招呼給驚了一下,握緊了一直牽著的手,抬頭看向出聲之人,謝昭也是幾乎同時抬頭看去,昏黃的路燈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滿臉笑容的站在面前,只是那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季明軒和謝昭握在一起的雙手。
季明軒放開緊握著謝昭的手,抬起胳膊把謝昭摟到懷里,對著這姑娘淡淡的說:“你好,請問你是…”
“季科長,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劉淑娟,我哥哥是財政局李局長,我和哥哥去開會我們見過好幾次的,我們還一起吃過好幾次飯,你不記得我了嗎?”財政局李局長的妹妹,劉淑娟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的小家碧玉一般秀氣,此時看到季明軒不認識她,咬著嘴唇有些可憐兮兮看著季明軒控訴道。
察覺到季明軒摟著自己的胳膊微微用力,謝昭便知道此刻的季明軒心情很不好,果不其然便聽到季明軒用淡淡的聲音說:“不記得了,我記得李副局長,也記得是一起吃過飯,不過他帶著的不是秘書嗎?原來你不是他的秘書是他的妹妹呀!”
“不是這樣的,我是我哥哥的秘書。”
看著這位自稱劉淑娟的姑娘委屈的看著自己,季明軒不著痕跡的把謝昭又往懷里摟了摟才說:“哦,那幸會了,李姑娘,你喊我這是有什么事情?”
“季科長,我不姓李,我姓劉的。”
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季明軒平靜的說:“哦,你哥哥不是財政局的李副局長嗎?”
“我,我和我媽姓,哥哥跟著爸爸姓,季科長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們,我們見過好多次了,我還給你敬過酒呢,你怎么會忘了我呢?”
看著快哭了的李副局長的妹妹,季明軒皺了皺眉頭,掃視了一下距離自己不過十幾步的眾人,都是官員家屬,只不過這老的少的不少人,就這么看著這姑娘還有自己,這是事不關己還是想看熱鬧,怕是兩者都有吧,對著眼前的麻煩,季明軒有些不耐煩的說:“我不會特意去記同事領導身邊的秘書是誰,也不會去記同事領導的親屬是誰。”
“我,我…”
“這位姑娘,你先別哭,我未婚夫和你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這哭哭啼啼的是什么意思,還有你一個姑娘家主動與我未婚夫搭訕,我未婚夫不認識你這很奇怪嗎?不說這個世上人那么多,便是這個縣城里也有不少人,我未婚夫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要認識,更何況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這位姑娘到底是想哭什么!”
感覺季明軒心情越來越差,謝昭知道這不止是因為這姑娘胡攪蠻纏的原因,還有就是她和那位副局長的親屬關系,這么明目張膽的提拔親屬,這位副局長怕是腦子有問題吧,有些心疼的牽著季明軒的手,謝昭有些不耐煩的繼續說:“姑娘你這眼淚可別掉下來,不然我還真的找你們領導問問,這是欺負我未婚夫是外地來的,這么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是想干什么?”
“我不是,我沒…”
“哎,這位姑娘可不許胡說啊!我們怎么欺負季科長了,你可不能亂說話!”
一道略顯蒼老的女聲傳來,讓謝昭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看著有幾分相似的面容,謝昭搖了搖頭說:“我是不是胡說,自有…”
“這位大嬸!我未婚妻說的有什不對!怎么就是胡說了,這位副局長的妹妹我不認識不可以嗎?就因為我不認識她就要哭,這是哪來的道理,還是說這是財政局的道理!”季明軒一聽有人攀扯謝昭,頓時就怒了。
這個財政局季明軒一直沒怎么注意,也不知道他們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提拔自己的親屬,這附近十幾個納涼的女眷,有老有少,季明軒不說認識,但大部分也是臉熟,畢竟都在這一片住著,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剛才竟然都不出聲想著看熱鬧,只是這熱鬧怕是不好看,而季明軒也沒有想到會碰到這么一個不著四六的女人。
季明軒此話一出,讓人群頓時吵鬧了起來,估計這一堆十幾個人中有不少是在財政局上班的親屬,這時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嬸站起來對著季明軒和謝昭笑了笑說:“季科長和這位姑娘誤會了,財政局可沒有這規矩,只是這淑娟自小被她爸媽慣壞了,她沒什么壞心思,就是有點好哭受不了委屈的小性子,季科長你多擔待一些。”
“我為什么要擔待,她被她爸媽慣壞了就找她爸媽去,好哭一點沒什么,只是這受不了委屈,與我何干,你這是說我給她委屈受了,一個陌生人我又何必去費心思,大嬸你想多了吧!再說我和我未婚妻好好的在散步,這莫名其妙來一個陌生人上來就搭訕,我沒開口罵人,已經是涵養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