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什么辦法,你說!”沈子修忽然也來了脾氣,從榻上直起身子叫嚷著。
向菱被嚇了一跳,連退了幾步楚楚可憐地垂著眼淚。
“妾身,妾身不知道啊,您手眼通天都沒辦法,何況妾身只是個伺候您的丫鬟呢,之前不也是您自己將二小姐的名字加到了隨軍名冊上,若不是攝政王護著,她就死在南疆了,又如何會給您添堵啊......”
此刻向菱只害怕他一氣之下把脾氣發在她身上,所以什么都撿好聽的話說。
可沈子修卻突然像是觸電一般停了下來,他喃喃自語著:“對啊,南疆隨軍沈紅俏差一點就死了,這次我也可以啊......”
接著,就見他就也不喝了,人也似乎清醒了,披上了自己的外袍整理兩下就跌跌撞撞跑出門去。
向菱見了也不敢攔更不敢追上去,只能站在房里眼睜睜看著他走遠。
隔日,一道奏折呈到了齊凌赟的面前。
“破虜將軍沈紅俏乃是其母一品國夫人顧氏通奸所出,母女二人其身不正,不配身受皇恩,望皇上酌情撤銷一切賞賜,將此二人打入天牢法辦......”
齊凌赟在朝堂上當著眾臣的面前將這本奏折念了出來,念完了就忍不住捂住嘴哈哈大笑。
“眾卿以為如何啊?”他笑看著下頭這些臣子,其中不少都是他倚重的大臣。
御史大夫向前一步,托著笏板稱:“回稟皇上,臣以為,真相如何尚且有待查證,這封奏折不知是何人所上,捏造事實構陷臣子,其心叵測啊。”
他的話不偏不頗,卻正中齊凌赟的想法。
“你們呢?也是這么認為的嗎?”
朝堂上自然不可能長著一張嘴,有一部分的人認同御史大夫的說法,但也有人覺得,之前就有人參奏過沈紅俏,覺得她德不配位,如今彈劾之事再起,必然不是空穴來風,所以這女人還是不能用,就算再有才能,為朝堂平添風云總是禍事。
齊凌赟拿著折子扔在了沉默不語的沈建文面前。
“沈卿,這可是你的得意門生上的折子,你怎么看呢?”
沈建文低頭一看,折子正好展開在署名的那一頁,不就是他的屬下么?
他瞳孔瞬間縮小,冷汗一滴滴從額頭上淌了下來。
“皇上,臣、臣無話可說。”
不論怎么說,都是錯的,不然就是包庇下屬肆意妄為,或者是縱容親女霍亂朝政。
哪個罪名他都擔待不起。
齊凌赟冷哼一聲:“這民間幾句風言風語你們就當真了?看來有的人當真是以為做事瞞得天衣無縫,無人能知呢,沈卿,朕奉勸你還是理清了家里的家務事再來上朝吧,省的帶累了子女!”
這話說的極重,竟然是要因為這件事情停了沈建文的職務了。
他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掌心,生怕一個不慎就會跌坐在地上,咬著牙回答:“是,臣遵旨!”
沈建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大將軍府的。
這半年時間以來,他可謂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