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凌夜一語不發地將人抱起來,走到歷王身邊對他頷首:“我欠你一個人情。”
歷王只是苦笑:“兩兄弟之間,算這么清楚做什么,快帶慶陽郡主去包扎傷口吧。”
齊凌夜卻是又對他點了點頭,帶著沈紅俏走了。
寧婉音見狀想要跟上去,卻被歷王拉住了。
“你扯著我做什么,我要去看看俏姐。”
“你別去了,去了也是添亂,倒不如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太后說說,必須要先把兇手抓到才是啊。”
寧婉音這才驚覺,那個逃走的兇手,那個小太監,還沒被抓到,而她是唯一一個看見兇案現場發生經過的人。
“沒錯,我要去稟明太后娘娘,讓她為俏姐做主!”說罷,寧婉音也不管自己現在得體不得體,就要往正殿去。
可才走出兩步,就再次被拉住了。
“你又要干什么呀,這回我去找太后也不行嗎?”寧婉音實在覺得這個歷王真是煩人得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婆婆媽媽啰里八嗦。
歷王搔了搔后腦勺嘟噥:“也不是不行啊,只是你這一身濕成這樣,只會讓太后關心你,沒辦法把重點放在有人刺殺慶陽郡主上啊。”
寧婉音低頭一看,可不是嗎,她一身的齊胸襦裙宮裝全都濕透了,還沾染了些許湖邊的青苔污泥。
她羞赧地低下頭,憤憤然說到:“你又不早說!”
說完,瞪了他一眼,逃也似的跑開了。
看著她嬌俏的背影,歷王在她身后目光癡迷,卻挪不開腳步。
再說回沈紅俏這邊。
齊凌夜并未安排她在宮中由太醫診治,而是直接帶著人上了馬車準備回王府。
她的兩個丫鬟全都被留在了宮里守在偏殿房門前打馬虎眼,那樣大家都會以為,沈紅俏被刺傷是在太后宮里休息的。
這次保護不利的事情,齊凌夜還要跟抱琴和知書算后帳,為今要緊的事是沈紅俏的傷勢。
馬車上的顛簸,或許讓沈紅俏覺得不適,還在昏迷中的她都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齊凌夜見她不舒服,便將她牢牢地抱進懷里,讓她躺的舒服些,不至于那么顛簸。
均是衣衫盡濕的二人緊緊地貼在一起,緊到能夠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溫度。
齊凌夜默默地催動內力,一點點地往沈紅俏身上渡,保持她的體溫。
雙手還搓揉著她的小手,嘴里不停地呢喃:“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到了王府就好了,你可不能死,你答應了本王做側妃的,那就一定要等到出嫁那一日!”
趕著馬車的擎蒼從沒見過自己的主子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剛剛齊凌夜橫抱著沈紅俏匆匆忙忙地出來,命令他回府,小心翼翼地把懷里的人放進馬車里,結果自己上車的時候差點被車轅絆倒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他明白,此刻沈紅俏的生死對于齊凌夜而言就是一道安全閥,一旦沒了她,他就指不定會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了。
馬蹄聲踏踏往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