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這個大將軍的授意,他又怎么敢彈劾他的親生女兒。
眾人都以為大將軍光風霽月,兩袖清風,實則卻不知道這人心眼比針尖還小,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容不下。
他冷哼一聲,眾臣就不敢說話了,足以見其威勢。
但那個驃騎將軍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還敢繼續說。
“皇上,如若您不裁撤沈紅俏,那臣等也沒有顏面再領兵了!”
他說完之后,又有許多武將下跪齊聲稱:“臣附議,請皇上圣裁!”
相較于齊凌夜的云淡風輕,齊凌赟的臉色則是差得出奇了。
他沉默了許久之后,忽然睜開雙眼,精光畢現,一揚手,明黃色的龍袍衣袖將御案上的奏折盡數拂落在地。
“大膽!”
驃騎將軍一等人面對君上的盛怒也不敢造次,只能雙腿跪地,將頭磕了下去。
“臣不敢!”
齊凌赟的臉色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變好,他厲聲疾色:“朕看你們不是不敢,而是太敢了!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有本事有能耐的,你們就坐不住了?怕人家搶你們的功勞了是不是!”
堂下眾人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沈紅俏朕是決計不會裁撤的,也好讓你們這些酒囊飯袋看看,什么叫做事的人,與其有精力在這里上躥下跳,倒不如用你們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能不能學學人家!”
說完,齊凌赟竟然直接離開龍椅往偏殿走去。
小印子忙不迭喊了一聲:“有本齊奏,無本退朝!”
而后追著齊凌赟的腳步去了。
一眾武將今日被訓斥,自然是面子上掛不住,一個一個的走得比誰都快。
等到最后一個大臣也離開了,齊凌夜這才調轉方向跟著齊凌赟去了。
他到御書房的時候,齊凌赟正在閉目養神。
聽聞他進來只是說了一句:“來了?”
齊凌夜躬身行禮:“臣弟參見皇兄。”
齊凌赟好似沒有聽見他說這句話,依舊閉眼凝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齊凌夜仍舊維持著行禮的姿勢,終究還是齊凌赟敗下陣來。
他睜開眼看著面前執拗的皇弟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就是這個性子,我跟你較什么真啊,小印子,賜座吧。”
小印子忙將早就準備好的椅子和茶悉數奉上:“王爺,您坐。”
齊凌夜這才起身,剛一落座,就聽齊凌赟又說:“今日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駁斥了這些武將的彈劾,但是你自己要清楚,如此長久下去卻不是個事,今日駁了還有明日,你還需得提醒她低調些,否則來日真的犯下大錯,朕都保不住她!”
齊凌赟一早知道,沈紅俏是齊凌夜的人。
他也并不反感自己的弟弟在朝中安插人手,卻不能夠忍受,齊凌夜的手下拖累他。
“是,皇兄的教誨臣弟謹記,不過,臣弟還有一事想要告知皇兄。”齊凌夜說著。
“哦,什么事說吧,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何必拘泥。”齊凌赟揭開茶蓋,輕輕地撇開浮沫,喝了一口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