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沈老夫人那種不識貨的草包才會喜歡那明晃晃的金鎖。
數月之前,沈紅俏明明還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一灘爛泥,怎么今天就能夠隨隨便便把萬金之數的首飾戴在頭上了呢。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沈念香想,大概是從她下毒未遂,沈紅俏從那個破舊的偏院里出來以后,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全然沒有往日的怯懦。
她忍不住猜測:“這沈紅俏,會不會不是本人啊?”
“你說什么呢?”喬氏還沒跟上她跳躍的思維。
“我是說,這個沈紅俏有沒有可能不是父親的女兒,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冒名頂替了?”沈念香說完之后,自己都覺得可笑。
喬氏就更加是這么認為的了。
“你別說胡話了,別的我不知道,那個沈紅俏化成了灰我都認識,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得像個辦法,讓你父親和祖母心甘情愿地讓我把沈紅俏的婚事拿捏在手里!”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一閃一閃的,不是悲憫或者善良的光芒,而是毒舌盯著獵物的眼神。
殊不知房間內的一切,全都被梁上君子聽見了。
一道身影從屋頂一掠而過,朝著將軍府外飛身而去。
攝政王府中,齊凌夜正端坐在書案前奮筆疾書,饒是離開這么久,很多事情都在南疆大營處理了,但是還是有大量的事務,等著他去一一決斷。
就在這時,擎蒼敲響了書房的大門。
“進來。”齊凌夜頭也不抬地說著。
他對于身邊的每一個人的腳步都是熟悉的,包括擎蒼和瑾瑜,甚至林想,只要這些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不用看他都能夠來人是誰。
擎蒼推開門,單膝跪在地上稟告:“王爺,十四帶回了一則消息。”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還頗有些忐忑。
十四是齊凌夜離開的時候,放在大將軍府監視其他人的暗衛,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過來了。
齊凌夜經手的都是國家大事,如果十四拿一些后宅婦人的事情來說道,只怕是少不了要挨訓了,連帶著他都不能幸免。
所以心里自是格外忐忑不安。
那十四是暗衛中身形最嬌小的一個,跪在擎蒼身邊一比較,竟然是顯得他如同一個孩提一般。
此刻,這孩提外形的暗衛正操著一口糙漢子的嗓音回報著信息。
“那大將軍府的沈夫人,似乎想要利用破虜將軍的婚事對她不利。”十四面無表情地說著,像是一臺錄音機,把喬氏和一雙兒女說的話全都告訴了齊凌夜。
原本還在看著手上公函的齊凌夜挑了挑眉,從書案上抬起頭來,盯著面前的十四。
擎蒼在心里捏了把冷汗,這是就要發作了嗎?更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種來自生物的本能反應,就算是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而等了半天,也不見齊凌夜發飆,只聽他聲音清冷地說道:“你做的很好,繼續監視著吧。”
“是!”得了肯定的十四迅速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