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好看的,好看的。”
真的是這樣嗎?
喬氏搜羅了那么多東西給沈老夫人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喜好,她就是喜歡金燦燦鑲嵌滿珠寶的東西。
她和京中的貴婦人打多了交道,自然明白沈老夫人喜歡的那些是萬萬入不了夫人們的眼的。
可是討她歡心要緊,所以平日里,她送給沈老夫人的也是金子一類的飾品。
但是那些東西和這金鎖一比,倒是落了下成。
就拿她白天送的那一對手鐲來說,按道理精雕細琢的技藝不在這金鎖之下,但是份量上卻是沒它重的。
而這一只如意鎖真的有那么貴重嗎?那倒是不見的,喬氏知道,這花開富貴如意鎖的價值,恐怕還比不上沈紅俏頭上東海珍珠的十分之一。
她刻意用這低廉的東西,卻討好了沈老夫人,喬氏看著心里膈應得慌,所以也沒什么好臉色了。
她看不上,不代表入不了沈老夫人的眼。
這不,眼下她就很喜歡的樣子。
然而,沈老夫人喜歡,你這個做兒媳的不奉承順應著,反而一副尷尬的樣子,就讓人很不高興了。
果不其然,就見沈老夫人忽然垮下了臉:“喬氏,你這是做臉色給誰看,俏俏孝順我,你就看不過嗎?好歹是做人繼母的,連一點心胸也沒有了?”
喬氏心里痛罵沈老夫人不識貨,卻也埋怨沈紅俏是故意想讓她出丑,于是著急地為自己辯駁:“不是這樣的,兒媳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只是,兒媳看二小姐頭上的并蒂海棠步搖才是千金難求,怎么偏偏送了這普普通通的金鎖呢,這不是糊弄人么。”
她是故意這么說,想要挑起沈老夫人對沈紅俏的不滿。
可誰知,沈老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她頭上的東海珍珠步搖之后,就陰沉下臉來呵斥她:“你是做主母的,怎么能夠這么小家子氣!俏俏頭上的珍珠銀簪不過是珠子大些,你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胡話,真不知道喬家是怎么教的你!”
“我!”喬氏聞言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誰能想到,一向博聞廣識的沈夫人竟然會輸在沈老夫人手上呢。
沈紅俏絲毫不遮掩自己臉上的笑意,甚至有些得意地看著喬氏,看著她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地捂著胸口。
而沈建文只是坐在一邊,對于自己的娘親教訓自己的繼室,好像習以為常了,認為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絲毫沒有插手的打算。
他都不管,就更別說沈子修了。
而沈念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是喬氏太心急了,所以才邁進了沈紅俏的圈套。
平時哪里見過她這么張揚的打扮,這分明就是沖著她娘親來的。
此刻卻不能再和沈老夫人說反話了,她拿了人家的手軟,自然是覺得沈紅俏千好萬好,竟然是把對她百般孝敬的喬氏比下去了。
桌子下頭,沈念香一只手掐著自己的大腿,逼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