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今天上午在沈紅俏那兒吃了一回啞巴虧。
一想起那事兒來,李媽媽就更加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了,若不是這個喬姨娘從中挑撥,自己能去碰那一鼻子灰么,還在另兩個婆子面前鬧了個沒臉,私底下還不定怎么說呢。
“行了,喬姨娘還是早些回自己院兒里去安分守己地呆著吧,您的衣服被褥自然有丫鬟給您送過去。”說完,就徑直關上了院兒門。
喬姨娘家也沒吵贏,東西也沒討回來,咬咬牙一甩袖子扭頭就往引嫣閣去了。
沈碧琴回了李姨娘的院兒里,卻見應該臥床休養的付姨娘正穿著大衣,抱著銅手爐,身上還蓋著一床棉被子安安穩穩地躺在廊下的躺椅上。
躺椅上鋪著雪白的狐貂,據說是某次沈建文外出狩獵的時候捕獲的。
而她的親娘李姨娘,正站在付姨娘身邊,像個丫鬟似的端茶遞水,捶腿捏肩,付姨娘自己則嗑著瓜子兒好不痛快。
“李姐姐,我看你這忙前忙后應該也怪熱的,臘梅啊,你過來把兩個火盆子都端遠些,別熱著我李姐姐了。”付姨娘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兒,全都掉在了李姨娘身上。
名叫臘梅的丫頭機敏地把燒著炭火的兩個盆子端到了靠躺椅這邊兒。
李姨娘許是忌憚,只能悻悻地搓了搓自己凍得通紅的手:“多謝付妹妹關心。”
沈碧琴見著這一幕簡直氣不打一出來,正想沖上前去理論一番卻被眼尖的李姨娘看見了。
“三小姐怎么來了,大冷天兒的快過來坐下吧。”之前喬姨娘苛刻,李姨娘難得見自己女兒一面,今日見著人了,只覺得女兒又長高了幾分,模樣也長開了。
還站在院兒門口的沈碧琴能感覺到月季死死地掐住了她后腰上的衣裳。
她知道,這付姨娘就是仗著自己懷著孕,所以可勁兒地折騰自己的親娘呢,她要是一發作,保不齊又會是下一個夫人和二姐姐,甚至比那還慘。
隱忍著的沈碧琴走到了廊下,坐在了李姨娘搬出來的秀凳上。
“怎的大冬天的不在屋里,非要來這廊下凍著?”她面色冰冷地盯著付姨娘的肚子,比這漫天大雪還要冷。
付姨娘扔掉手里的瓜子,挑了挑秀眉道:“自然是想要和李姨娘賞賞雪景了,三小姐怎么不懂這般風花雪月之事嗎?”
說著又一拍手,滿臉驚訝神色:“喔唷,瞧瞧我這張臭嘴,竟然忘了三小姐沒讀過什么書啊?”
她語氣輕佻傲慢,針針扎在了李姨娘和沈碧琴心上,像極了一只在雞群里顯擺自己羽毛的大公雞。
“將軍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李姨娘什么都能忍,就是舍不得看自己女兒受委屈,低著頭辯駁了一句。
可榻上的付姨娘竟然發了狠,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她臉上。
打完之后又捂著自己的肚子哀哀叫喚:“哎喲,哎喲喲,我的肚子怎么又疼起來了,一定是有人見不得我好,故意頂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