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責怪同伴們天真,要怪只能怪流浪者的陰險。
一環扣一環,總有未知的東西等著坑他們。
在死亡之地幾進幾出,做過的無用功很多,但謹小慎微是最穩妥的保命方法,當然,該出手時就出手,也是活命的前提。
“我覺得吧!”程雙趕忙出聲,在所有人看向她時,小姑娘眨眨眼,指著遙遠的地方,“不如先去巨型金魚的水箱看一看?”
劉娟贊同的瘋狂點頭,“對,咱們做排除法,先去探探水箱。把液體排掉,水箱里可能更安全一些?”
“你們有什么顧慮不妨直說。”四海一下子便看出兩個人的潛臺詞。
程雙嘿嘿一笑,摸了下劉娟金燦燦的漂亮魚尾,“娟姐在水里能生存,咱們可不一定。”
一句話,眾人手中挖地砸天的工具立刻不香了。
“那是原路返回,還是繼續走下去?”都雋問道。
“我建議分兩組。”孫瀚說。
“分兩組要是找到出口怎么辦?”杜綠水微蹙眉。
程雙舉起一片花瓣,“這是海叔給咱們的,用法我寫紙上,你們自己看。”說完,她埋頭寫了一張紙,先是四海接過,看后傳了下去。
杜綠水拍著四海的肩,小聲問,“你還有嗎?多分幾片,省的聯系不到著急。”
他的話引起了劉娟的注目,“分組后,在路上我和又又會告訴你們各自身負的技能,若是能在到達巨型金魚水箱的時候重新熟練是最好不過的。”
雖然杜藍山在從水箱逃出之際,沒有發現自己身負空間格,可他因為迫切的想自救和救弟弟,無意識的從空間格里取出了匕首,破開了禁錮。
這種本能是身體里自帶的,只要有人引導,總會再次激發出來。
現在程雙和劉娟是最熟悉死亡之地套路的人,她們兩個各帶一組。
孫瀚和四海也得拆開,兩個智囊放在一起浪費了。
杜藍山和廖悅薇攻擊力強悍,一邊一個。
最后劉娟帶著孫瀚、廖悅薇、杜綠水和死皮賴臉要跟著廖悅薇的‘馮家康’繼續走下去。
而程雙和四海、都雋、四月以及杜藍山一組往回走。
兩組同時出發,記下時間,由水陸兩棲車開道,時速不超過一小時六十公里,停下來標記游動的生物不超過5分鐘,標記內容包括三個要素,時間、序號、對面及兩側物種種類。
并約定好,每過兩小時,休息二十分鐘。
程雙五人分工合作,由她開車,路途中四人回憶各自的技能,若是遇到游動的生物,四海記錄時間和最后拍照取樣,都雋三人在箱體上做標記。
十個人通力協作,若是做不好一件事,那才是有鬼了。
幾乎六個小時剛過,程雙便重新走到了承載著巨型金魚的水箱位置,離約定的隔七個小時聯系,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四海和都雋準備四下走走,然而卻被程雙一聲不對,驚了回來。
“怎么了?”四月正擺弄著畫筆,聽見她的叫聲,立刻看過去,只見小姑娘把自己的臉都貼在了水箱上,眼神中帶著一絲犀利和鋒芒。
“你們來看。”她輕輕的笑了,細細的指尖摳了摳水箱玻璃,指的方向是魚尾滑過的地方。
杜藍山也走了過來,他個子高,望進水箱里,視線被慢噠噠游動的魚尾遮去一大半,頓時不解的追問,“到底有什么?”
倒是都雋,看了眼程雙,彎下身子,順著她的位置向水箱中看去。
巨型金魚的水箱過于悠長,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是由幾個大小一致的水箱拼湊而成,還是少數緊緊貼著墻面站立的箱子。
都雋看到的卻是在墻面的那一面玻璃上有幾道黑色的污跡。
程雙笑了笑,舉起手中的信號筆,“這個高度,應該是娟姐寫下的字。”
若真是莫比烏斯環環式建筑,劉娟一組明明是反方向…
四海和都雋想到什么,一個重新用紙撕了個莫比烏斯環用膠棒黏貼好,另一個則隨意自取一點,用兩種顏色的筆代替兩組的行進路線。
若把紙比做墻,兩組不同方向出發的人,相同時間相同速度再次碰面的最近距離,則是一墻之隔,也就是說在巨型金魚水箱墻壁的對面,就是劉娟一組。
四海急忙蹲下身,深深的望向里側玻璃上被涂鴉著模糊不清的污漬。
“是字跡。”他肯定道,隨即站起身,不理會扇動著尾鰭的巨型魚,摸著水箱的縫隙處,不解的自言自語,“難道可以活動?”
可是又有什么意義?
“不知道這個魚吃不吃人?”小姑娘托腮問道,她還比量了一下魚嘴的大小,嚯,生吞下她是沒問題。
“你想進去?”四月驚訝于她的大膽。
程雙點頭,“不進去,怎么知道水箱里的秘密。”她站起身,解釋著,“我找你們的時候,是向這個方向行進的。”
她現在指的是車尾的方向,不用繼續說下去,眾人便明白了,如今魚和他們同步了,就是說在這個狹長卻不夠寬闊的水箱里,魚自己掉了個頭。
“所以這個活動水箱是讓魚能更自由活動的?”杜藍山傻傻的問道。
四人同時看向他。
杜藍山立刻緊張的結結巴巴,“不…不對嗎?”
四海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沒什么不對的,你的話提醒了我,這魚要是很重要,要不就是它所在的位置很重要,反正和這里的其它生物不一樣。”
他們途徑一路,能有意識自我游動的僅有不到十個生物,水箱也都是普通的水箱,它們中有的比巨型魚游的更快活,卻不能說明它們的重要性,反倒是和巨魚差不多體型的鯊魚等魚類,同樣擠在有限的水箱里,別說是游動了,各個如同死亡了般,似是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那…那這里是出口?”杜藍山興奮的搓了搓手,“這個鬼地方,早離開早踏實,陰森森的讓人喘不來氣。”
密密麻麻的巨大水箱確實很有壓迫感,加上空間密閉,從生理上就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觸,短時間無所謂,長時間下去,很容易消磨人的意識力。
更不用說本來記憶就不完全的幾個人。
若是心煩氣躁的說錯什么話,做錯什么事,整個小隊的士氣不但會減弱,連帶著也會產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