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公司其實就是馮家康、四海等人曾經的休息站。馮家康的父親決定把家產交由小兒子繼承后,便隨手丟給馮家康一家不怎么盈利的小文化公司。
出事當天,四月是過去商量開辦畫展的事情,四海陪同,而宮祝剛剛得知親兄弟來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安家立業,沖動之下找上門。
因為大廈位處偏遠,管理不到位,租金便宜,很多人租來當倉庫,結果不知哪里著了火,消防設備失效,引暴了裝有易燃易爆氣罐的倉庫。
初期,辦公室的維護者全部靠著員工抽屜里源源不斷的零食,度過了在休息站休息的時光。
后來去的死亡之地多了,物資才漸漸豐富起來,但同時六人的休息站變為四人,又從四人,變成了現在的三個人。
‘馮家康’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空間格,可當他下意識重復這個詞的時候,腦子里出現了一格格的畫面,并且很快找到了涼颼颼薄荷糖,念頭一起,糖立即出現在手心。
他嘶的倒吸一口冷氣,立刻對程雙的話信了半分,干巴巴的問,“你的意思是我失憶了?”
“我不能確定。”程雙搖頭,她也懵著呢!“你是跟我走,還是待在這里等我回來找你?”
莫名的‘馮家康’不想離這個孩子太遠,他磨磨唧唧的說:“要不,我跟你一起?”
“那快點!”程雙沒有拒絕,卻也沒有耐心解釋下去,她怕綠色液體有奇奇怪怪的功效,類似于消除水箱里生物的記憶,從根本上洗腦,以便達成某種見不得人的目的。
看著小姑娘轉頭跳上巨熊,就要開始跑,‘馮家康’也顧不得太多,本能的從空間格取出一輛自行車,一手攏著搖搖欲墜的被單,一手控制車把,嗖嗖嗖的跟了上去。
程雙坐在熊寶寶身上,羅安坐在她的肩頭,眼睛緊緊的盯著經過的每一個水箱,左右兩側全部不能落下。
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同伴,所以沒有控制熊寶寶的速度。
騎著自行車的‘馮家康’越發相信程雙的話,他應該是缺失了記憶,否則以他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忙碌生活,哪有健身的機會,怎么可能騎得嗖嗖快。
要知道他可是典型的亞健康。
‘馮家康’本想追上小姑娘細細問一問自己失憶的詳情,卻見前方的熊驟停,嘩啦一聲脆響同時響起,一道人影從玻璃水箱破出,躍到地面的瞬間,給自己披上了一個披風。
程雙沖著把濕漉漉發絲往后背去的都雋擺擺手,高興的輕喊,“小哥哥,你出來了?”
可能是泡過綠色液體的緣故,都雋的桃花眸越發的冷冽,看向她時,只是淡漠的點了下頭。
隨之躲到另一個完整的水箱后,簡單用披風擦干身體,套上衣服。
“小哥哥,你的記憶沒問題吧?”程雙背身挑眉問,“還記得你是誰,我是誰,他是誰嗎?”
藏在箱后的都雋扶額,“別開玩笑,要緊事重要!”
小姑娘嘻嘻一笑,放下心來,看來目前只是宮祝出了問題。
“可能是宮姐的技能緣故?”程雙輕聲呢喃。
都雋反問,“怎么了?”他邊說邊走出來,目光猶疑的徘徊在程雙和‘馮家康’的面龐。
“我失憶了!”‘馮家康’聳聳肩,吊兒郎當的說:“差點以為我自己被人綁架了!”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綠色液體有問題。”程雙嘆氣,催促道:“加緊找找其他同伴的位置吧!”
她看了兩眼神色微凝的都雋,試探得問,“要不分頭尋找?”
都雋環視一周,搖頭拒絕,“這里太大,分散后反倒不容易匯合。”
程雙再也沒多說什么,待都雋取出水陸兩棲車跟在后面,三人繼續出發。
一路走來,蹬著自行車的‘馮家康’終于感到了一些疲憊,他抱怨著,“這里也太大了!陰森森的,不是實驗室就是生物墳墓。”
兩側水箱里的物種極富有多元化,大多數漂浮在綠色液體中一動不動,少部分本身生活于水中的動物會有游動的意識。
真的挺像是墳墓的。
又走了一段,熊寶寶陡然放慢速度,程雙打眼望去,只見幾道人影緩緩走來,他們渾身都濕漉漉的,打頭是四海和孫瀚,后面跟著四月和廖悅薇。
小姑娘頓時松了口氣,剛要說話,便見除了四海的另三人,神色極度警惕的瞪著熊寶寶,那動作隨時都有要逃跑的架勢。
熊寶寶知趣的后退半步,躬身讓程雙從它背上滑下來。
程雙觀察一周,垮下臉,詢問的看向最淡定的四海,“海叔,孫叔他們也失憶了?”
四海眸光閃了閃,望向停在小姑娘后面的兩個年輕男人,實話實說,“不止他們,我的記憶也不全。”
這一刻,小姑娘才發現,四海穿的不是他常穿的魔術袍子、孫瀚和廖悅薇穿的也不是他們常穿的運動服,孫瀚一身精英裝扮,襯衫西褲,跟當初第一次碰面時毫無兩樣。
四月是森女風,廖悅薇則是短T和闊腿褲。
都不太適合在死亡之地逃亡和戰斗。
程雙默默的回頭看向都雋,小哥哥倒是運動服,但只能說明他之前就是這種穿衣風格。
兩兩對視,都雋慢慢的移開了眼睛。
程雙懂了,她扶額哀嘆道:“難道你們的記憶都有問題了?”
孫瀚托了托那副沒有鏡片的鏡框,“看來是如此。”他認真的解釋,“我的記憶停留在去上班的路上,很顯然記憶有誤。”他取下鏡框,展示給所有人看,“我視力不好,鏡片挺厚的,如今根本不需要。”
“怎么我沒有問題呢?”她撓撓臉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又是精神力?
“我在水箱里,吃了一顆涼颼颼薄荷糖。”小姑娘提議,“要不你們也試試?”
四海幾人紛紛取出糖,唯有廖悅薇搖頭,“我找不到裝東西的空間,我想象不出來會有那么神奇的東西!這身衣服還是四月給我的。”
程雙臉都綠了,膽戰心驚的問,“你們互相介紹名字了?”
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