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倒是能屈能伸,姣好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委屈巴巴的看向都雋,“小哥哥,你看他們,欺負人家,太討厭了啦!”別說,單聽聲或只看人,還是挺秀色可餐的,可兩者結合,在這種陌生又潛藏危機的環境下,是有多心大且好色的男人吃這樣的低端套路?
她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我能把她嘴堵上嗎?!”都雋忍不住從兜里掏出膠帶。
程雙立刻把膠帶拿到手上,“來,哥,我幫你!”自從聽見周婷喊得語調彎彎曲曲的小哥哥,程雙就忍不住渾身肉麻的喊不出這三個字了…
“你們…你們簡直過分!我好心提醒,你們就這么刻薄嗎?我是怎么惹到你們了,針對我這個…”周婷憤怒的瞪著幾人絮絮叨叨的指責,音量越來越大,她的同伴臉色微變,已經開始慢慢往后撤離。
灌木叢顫抖不停,像是隨時有東西會出其不意的鉆出來。
幾人對視一眼,在把周婷的嘴堵上,還是見識一下到底是什么藏在灌木叢下,默契的決定選擇后者。
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周婷語速快,聲音尖銳,哪怕她察覺到不對勁停了下來,簌簌動的綠色枝蔓也沒能恢復往常的安靜。
像是大風刮過,沙沙沙的自四面八方傳來,如同吹拂落葉的聲音,卻比之更加的緊密。
“啊!”尖叫聲傳出,周婷猛地竄起,來了個原地跳。待落地,她臉色煞白的回過頭,喃喃自語又像是質問,“誰…是誰摸我腳?”
她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繡花鞋上。
鞋面空無一物。
“到底是…是什么?”周婷眼眶包著淚,楚楚可憐的壓低了聲,見無人應答,她環抱著胸無助的湊到了離她最近的孫瀚身旁,而孫瀚毫不猶豫的退后一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并非是冷漠,相比于這個陌生人,孫瀚更在意自己的隊友和臨時隊友。
程雙和都雋從不用人擔心,若能分出精力,他自然會幫襯韓梅梅一把。
“快追你的同學去吧!”韓梅梅好心提醒她,實在是分辨不出這姑娘是裝習慣了,還是真的害怕,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哭了,她倒是哭的挺漂亮的!
“對,你的同學都快跑沒影了!”程雙也指向她的身后,只見她的兩個同學由快走到小跑,動作麻溜快的即將消失在蜿蜒的小道上。
不知是哪句話戳疼了周婷的肺管子,她面色漲紅,勃然大怒的吼了句,“要你們假好心!”吼完,她拎著裙擺轉身跑的跟個兔子似的,遠離了四人,那奮力奔跑的姿勢哪里還能看出一絲一毫的柔弱無害。
不愧是高達90分的玩家,別的不行,心眼倒是多的很。
可惜,她的心眼明顯沒用對地方,一道黑影從山脊的方向閃過,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形態。
它毫不猶豫的撲向周婷,待所有人反應過來時,只聽到周婷的尖叫聲淹沒在了灌木叢下,漸行漸遠,沒幾秒又安靜了下來。
程雙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震驚住了,四人立刻背靠著背,分別警惕的觀察著各自面對的方向。
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完美的隱藏痕跡——山脊一側淹沒膝蓋的草叢和深處一人高的灌木叢。
山脊離著小徑很近,草叢雖茂盛,但人來人往不像是能夠坐窩的好地點,而灌木叢遠是遠,想來那黑影在碰到周婷腳面時,就已經從灌木叢跑了出來,藏在了草叢中蓄勢待發,直到周婷又發出了尖叫聲…
所以才能趁他們不備,出其不意的攻擊了周婷。
最為荒唐的是,周婷拖別人下水不成,反倒是害了自己。
“看到了嗎?”孫瀚喉嚨低啞的問。
程雙抱緊熊寶寶,對方的速度足以和羅安并駕齊驅,體型大小若黑豹,當然也有可能是速度太快,視覺差影響了他們的認知。
“這樣敏捷的小動物,超出了常理。”韓梅梅輕聲說。
“夜晚的規則是光線,白天的規則是噪音。”小姑娘摸著熊耳朵,考慮到一個問題,“院墻能擋住‘小動物’嗎?”
蓮蓉曾歇斯底里的喊叫過,如今院子里只有她和老爺子,若是擋不住,后果難以預料。
“速度快到這種程度,很難說。”韓梅梅眉間輕蹙。
幾人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即便他們現在回去,一切可能早成定局。
“去追嗎?”都雋只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孫瀚搖搖頭,“來不及了,除非把它在招出來!”
“這事我來!”程雙取出羅安,鬼娃娃自從得到了‘尖叫雞’卡片作為解壓小伙伴,就沒還給過小姑娘,可是若她真的需要,它也不會吝嗇,況且追蹤的活,還要指望它。
幾個人退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程雙和韓梅梅被都雋和孫瀚圍了起來,他們眼瞅著不遠處的羅安甩出卡片,尖叫雞發出刺耳的噪音,灌木叢再次晃動不停。
所有人緊張的提起一口氣,因為這一次飛快閃過的竟然是一抹紅色的影子。
它比黑影還要迅速,幾乎眨眼就撲向黃彤彤的尖叫雞,那喪心病狂的哦哦聲被風速吹散,落在耳膜里滑出了音調古怪的余音,鬼娃娃順勢跟去,兩抹虛影一前一后扎入了灌木叢中。
“羅安有辦法聯系你對嗎?”孫瀚確定的問,目前不知道這種速度加成的未知‘小動物’到底有多少隱藏在灌木叢下,離開這里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程雙點了下頭,“可以繼續走。”
小姑娘并不擔心羅安的安危,那小家伙鬼心眼也不少,加上本源是鬼怪,只要不非得去和未知物硬碰硬,想要抓住它挺難的。
當然,若是有危險,她能隨時把它召喚回來。
又安安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前方豁然開朗,是被小花園包圍的古香古色的二層小樓。
“花園入口有守衛不時巡查。”都雋輕聲說:“可以經過,但不能停留。”
他在山脊的游廊中看到了那一隊穿防護服的人腳步匆匆的離開辦公區,便從游廊下方的木樓梯走了下來,當時辦公區的守衛看見了他,出聲警告不許逗留,卻沒有阻止他跟在防護服的身后。
若說守衛不知道灌木叢中的危險,那是絕不可能的,可見他們并不在乎‘外地人’的生死,甚至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