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段浸入式劇情更為簡短。
程雙只能聽到老太太一聲聲哀泣的呼喚,孫女、孫女喊得令人心疼也令人發寒。
孫瀚看見小孫女的爸爸了,他滿身血的躺在湖邊,震驚又震怒的望著自己,奄奄一息。
都雋是心中絕望,那種毀天滅地的絕望源于眼睜睜看著親人痛苦喪命而無法挽救,夾雜著微不可查的后悔,更多則是瘋狂的憤慨。
公交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房屋樓宇漸漸沒有那么密集,遠處可見青山綠樹,三人都知道,快要到終點站了。
答案其實很明顯。
小巴士之所以能接走孫女,是孫女誤以為小巴士的主人和她爸爸是舊識,并能帶她去見爸爸。
奶奶沒辦法和孫女團聚,是因為她們都死了。
小孫女死在了湖邊,她爸爸無能為力的看著她死去,并很快的丟掉了自己的性命。而奶奶…
程雙嘆口氣,“她死在了被丟棄到湖邊的面包車里,和自己的兒子孫女咫尺之隔,無法團聚。”死后的靈魂困在車中,她呼喚著孫女,卻始終不知車外黑夜里的痛苦哭泣就是她孫女發出的,祖孫倆生前死后依然無法相見。
車停,門開了。
三人安然無恙的下了車。
孫瀚神色復雜,“我以為是單純的懸疑劇,誰想到后面還有鬼片情節!”
“不錯了。”都雋難免感嘆,“這個副本危險性看起來并不大。”
“也不能這么說,萬一沒答對呢!”孫瀚聳聳肩,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小姑娘,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那輛拐進終點停靠站的公交車。
車停下后,從上面下來兩個乘客,他們穿過車站,如同普通的路人,和程雙三人擦肩而過。
“怎么了?”都雋問。
“總覺得咱們錯過了什么!”程雙撓撓臉蛋,望向都雋和孫瀚,“他們真的只是工具人嗎?”
“不好說。”孫瀚搖搖頭,顯然也覺得這個副本有點太簡單了。
“等等!”都雋忽然出聲,冷冽的聲音里帶著緊繃。他一把握緊小姑娘的手臂,將袖子擼過肘部,露出細嫩的手腕,只見腕間出現了一個青灰色的數字‘4’。
孫瀚挽起自己的袖子,展露出手腕給兩人看,同樣是‘4’。
最后三人和三個4面面相覷。
“這是計分制。”清雋精致的臉龐露出牙疼的表情,都雋掏出四張面值為2元的車票,毫不意外的說:“這個副本總分是8分,咱們得到了4分,看來有更深一層次的劇情咱們沒有挖掘出來。”
“還是大意了。”孫瀚嘆口氣,接過車票,翻轉一看,頓時無奈的對著票后出現的文字照本宣科的念道:“陸警官為了抓到涉黑集團的證據,苦心臥底五年,期間妻子因種種誤會和他離婚,家中只剩下年邁的母親和年僅七歲的女兒…陸警官步步為營,終于取得了幕后黑手的信任,并找到機會成功將證據送出,然而卻在最后抽身之際暴露了自己,給家里人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為了穩住其他的下屬,并利用下屬牽制住警察的注意力,幕后黑手嚴懲背叛之人,私下卻化妝成另一幅面孔,和真正信賴的二把手坐著最普通的交通工具連夜跑了路。”
“所以這副本不止要答題,還要幫忙抓壞人?”程雙艱難的瞪圓眼,套路有這么深嗎?
“呵,恐怕不止。”孫瀚冷笑,“我懷疑那兩個乘客就是幕后黑手和他的二把手,幸好咱們全程討論劇情時壓低了聲音,否則恐怕生命安全都沒什么保障。”誰知道那個年代的壞人手里有沒有過格的武器。
程雙倒是對自家熊寶寶的武力值還是挺有自信的,但越自信越覺得后悔。感覺錯失一個億的小姑娘撇撇嘴巴,“差點就能抓到他們了!”
“別想了。”都雋拍拍她的腦袋,“想想接下去該怎么走。”
“肯定要小心翼翼的走了。”小姑娘攤攤手,“坐個公交車就能進入一個副本,那接下來吃飯、睡覺、入廁,是不是都能有相關的副本?”
“破繭而生的新世界難道指的就是這些副本?這里的土著不會已經習慣了隨時進入副本的生活吧?”孫瀚猜測,隨后又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什么奇葩的死亡之地都有,他早該適應的。
“只要看看他們的手腕上有沒有數字就知道了。”程雙望著公交車總站的一棟辦公小樓,那里應該是司機師傅們休息的地方。
“走吧!”不管是副本還是別的,都要闖一闖。孫瀚伸出袖子,塞進小姑娘的手里,都雋則拽著小姑娘的手腕。
既然是計分形式,三人要習慣于共同進退,副本也要一起闖。
在辦公樓外的一個 充值窗口前,都雋禮貌的敲了敲緊閉的窗,稍許,窗口打開,都雋舉著五十元錢遞了過去,對方無聲的伸出手…
少年瞬間抓住工作人員的手腕,快速撩開袖子看了一眼,上面是藍色數字:68。
“干嘛呀你們!”窗口里的女人氣憤的喊道,拼命把胳膊往回抽。
都雋看到想看的,自然會放手,待對方罵罵咧咧要沖出來時,三人對視一眼,迅速撤離。
直到跑進奧體森林公園,坐在路邊的休閑椅上,孫瀚喘著氣說:“土著也是副本的參與者,現在要驗證的是分值高低的不同。”
“售票的工作人員力氣很大。”都雋擰眉,“險些沒有扣住她的手。”
“所以數字會改變她的體質?”程雙猜測,小姑娘累的坐在了孫瀚的邊上,挑高眉,“那不就等于她們生活在副本游戲的世界,上班上學都逃不過副本的套路?另類的門?”因為顧忌會被監聽到,他們統稱輪回之門為門。
“不一定。”孫瀚環視四周,森林公園鳥語花香,一切正常的很,“要是哪里都有副本,咱們現在也應該身處森林副本里。”
都雋神色復雜,“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副本里呢?”
孫瀚啞口無言。
“頻率不會那么高吧?”小姑娘倒是樂觀,“要不然多影響土著的正常生活。”
都雋冷淡的笑了笑,看向兩人身后,“這不是來了!”
程雙扭過頭,便看見急匆匆跑過來兩個身著文人袍衣的中年人,怒發沖冠的對他們吼道:“你們哪里去了,快過來,教授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