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前生,她為他付出了一切。
她為他做的所有事情,如今再次想起,只剩下了后悔。
他望著她問:“你從未說過,到底是因為什么,你為何對我這般恨?”
喬明錦沒再隱瞞,直接道:“你有篡位之心,想奪我大齊之權,想害我大齊的人,你說,我為何會對你這般?”
她自然不會將前生的事情講給他聽。
“篡位,篡位?!”謝初堯大吃一驚,望著他們兩個人的目光里充滿了愕然。
“你們兩個在開玩笑嗎?什么篡位?不是大昭的人要奪權嗎?怎么牽扯到顧慍和了?什么情況這是?發生了什么啊?”
顧慍和沒理會此時的謝初堯,只是避開了喬明錦的眼神,垂下眼眸道:“所以,你是從見到我的第一刻起,便猜到了這些,對么?”
喬明錦道:“不是猜的,這樣的事情,我可不不敢猜。”
謝初堯還在一旁驚聲道:“這是真的?真有這回事?阿錦,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你別瞎說啊。”
就在這時候,沉默了許久的宋祁安忽然開口道:“要不要把他先打暈?”他指了一下謝初堯。
喬明錦答道:“罷了,待會兒就要出去了,他暈了反倒是不好處理。”
“還要打暈我......”謝初堯頓時有些委屈,“你好狠,生得這么好看,心腸卻這么狠。”
宋祁安沒在意他的話,只是道:“快少說些吧。”
再多說幾句話,估計他就要被喬明錦丟出去了。
顧慍和又開口問:“所以喬明錦,你什么都知道,還讓我入公主府,與我成婚,都是一時之計,對吧?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對吧?”
“你入公主府,不也是你的謀劃?”喬明錦笑了笑,“彼此彼此罷了,你想要利用我得到權勢,想要利用我去得到更多,這一切,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既是都知道,又為何要讓我入公主府?”
“正如你方才所說,都是計謀罷了。你顧慍和有你自己想要得到的事情,那我,必然也有自己想要得到的。”
“所以,我們之間,原來一直都是互相利用。”
他輕嘆口氣,沒再說話。
喬明錦道:“其實有很多事情,你都早該猜到了,就如同讓你去汴京城,也都是一個計謀罷了,都是有目的的。”
他低聲道:“你不必向我坦白。”
他都明白的。
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的。
他知道她的目的,知道她想做什么,知道這都是她的一個局。
而他,只是入了她的局罷了。
可他不愿意認這一切。
他不愿意聽到她親口說這一切。
她不必說出來的。
那些他都知道。
她根本就不需要說出來的。
喬明錦道:“是你今日主動說起這一切,有些事情即使心里明白,就不必說出來,顧慍和,這個道理,你應是明白。”
若非是他提起這一切,她又怎么可能會說出這些話。
他嗓音低沉:“可是有些事情,總要找一個答案。”
總要找一個答案。
她聞言一愣,忽然想起了從前。
從前的他,怎么就沒早一點,給她一個答案?
怎么就不能早點告訴她,他不愛她,讓她早點死心?
怎么就不能早點告訴她,他只是利用她,對她并無感情。
她都做好與他共度余生的打算了啊。
他卻給了她這些。
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最沉重的打擊。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是在自己滿懷希望的時候,知曉了一切的真相,墜入了無限的失望與絕望中。
他給她的,是無底的失望,是緩不過來的絕望。
“總要找一個答案。”她重復了一遍他這句話,又道:“那好,我今日便告訴你這個答案。”
“我喬明錦,從未對你有過半分感情,若是有,那只會是厭惡,憎恨。除此之外,絕無其他。
如今如此,往后亦是如此。與你成婚,也只是一個計謀罷了。都是有目的的,與你一樣。”
她將她的心思講給他聽,算是她對前生的一切,做的一個了斷。
起碼,她沒像他那樣,一直騙她,騙了她一輩子,騙了她所有的感情。
顧慍和聞言,沒再開口說話。
謝初堯見氣氛如此尷尬,也不敢發出聲音。
宋祁安只是一直看著喬明錦,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總覺得不合時宜。
他明白,她又想起從前了。
那糟糕的從前。
馬車就這樣在長安城中轉悠了一小會兒,最終又停在了擇一樓前。
擇一樓內,此時卻多了兩名女子。
喬明錦幾人邁入擇一樓,徑直走向了那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那女子瞧見顧慍和之后,便連忙起身,快步走向了顧慍和。
“將軍,您沒事吧?”她們同時開口。
“沒事。”顧慍和應了一聲,隨即問道:“讓你們查的,都查清楚了嗎?”
借月點了點頭,“都查清楚了,今天長安城中,又幾處武館和賭坊忽然都關上了門,屬下派人跟了那群人一天,發現他們都去了同一個地方,就在城西的破廟里。”
“破廟,倒是個好地方。”顧慍和又問:“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去。”
“將軍不必著急,屬下已經在那里安排了我們的人,一直盯著他們呢。將軍您剛從昭獄那么可怕的地方出來,還是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借月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她看出了此時的顧慍和受了重傷。
且是全身上下都有傷。
她跟在顧慍和身邊這么多年,他受了傷,她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沒事,放心。”顧慍和說完,便要往外走。
借月見他如此堅決,也不敢再說些什么,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罐子,小跑跟了過去遞給了顧慍和。
她低聲道:“止疼的。”
顧慍和接過了那小罐子,卻并未打開將它吃掉。
就連抱月都看不下去他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她有些著急的說道:“將軍,您受了傷,還是吃了它吧。”
誰不知道昭獄的刑罰有多狠,顧慍和剛從那里出來,此時便要去領兵出戰,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這種時候去和大昭的人拼命,豈不是要白白送了自己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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