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花海,慵懶坐在長椅長撥著吉他、目光迷離的少女。
這一幀雖然由手殘黨何小滿拍攝,但是絕對可以用作言情期刊里面的彩頁。
不得不說,魏云訪很有做平面模特的潛質,每一張照片都能隨意擺出不隨意的效果。
不像何小滿,永遠都是夕陽紅大媽團拍照唯一經典造型,剪刀手,唯二就是揮舞紗巾,唯三就是聞花香。
就在幾個人即將離開玫瑰莊園的時候,楊端端忽然伸出手來推了一把何小滿。
而何小滿的身體竟然如同面條一樣柔韌,直接彎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然后像之前躲避那個花盆一樣利落的一個側身,楊端端自己反而因為失去何小滿這個目標用力過猛直接跌進玫瑰花叢里去。
蘇湘君和魏云訪頓時一陣驚呼。
古敬夫和江明巖兩個看看何小滿,何小滿也陪著蘇湘君魏云訪一起驚呼,誰規定離得近的就要救人?
兩位男士額角不約而同垂下三條黑線。
大姐,你是魔鬼嗎?
但是郁郁蔥蔥的玫瑰花從足有半人多高,他們進去救人勢必會被玫瑰植株上無處不在的尖刺扎傷。
在任何生存游戲里,受傷流血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游戲時間只有七天的關系,在這個副本里,物資收集簡直困難度SSS,所有玩家兜里沒有一分錢,吃喝拉撒全靠街道兩邊店鋪和酒店提供,整個小鎮除了玫瑰就是人,什么都收集不到。
所以誰也不敢輕易受傷,主要是沒必要為楊端端這樣的同伴受傷。
否則的話誰都不介意做一把好人好事,把一個跌入玫瑰花叢的同伴拉上來。
見兩位男士完全沒有做一次勇士的自覺,三位女士的驚呼也不好拖得太久,于是改成跟兩位男士一樣手足無措的樣子,五臉懵逼的互相對視,一臉惶急的表情都如出一轍:“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叫救護車吧!”
何小滿提議。
當聞訊趕來的莊園主人準備下去救人時發現傷者已經自己爬上來了。
“哎呀,端端,你的手…”
還是那個熟悉的何小滿,還是那個熟悉的臺詞。
但是這一次楊端端終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何小滿,你這個賤人!”
魏云訪捂著嘴:“端端,你的手,你的手上有刺…”
“閉嘴!”
楊端端身上好幾處都被花刺刺出了血,后背更是有一個地方的衣服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露出暖白皮的滑膩肌膚來。
她惡狠狠看了魏云訪跟何小滿一眼,大聲罵道:“兩個賤人,你們等著!”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穿過人群飛快的往酒店方向奔跑。
幾個人跟在后面,眼看著楊端端跌跌撞撞又撞到了幾個人。
魏云訪很生氣。
“她怎么這樣啊,張口賤人閉口賤人,她以為是在看宮斗劇呢?”
一同被罵成賤人的還有何小滿,魏云訪倒是被激起了同仇敵愾之心:“明明剛才她想把何小滿推下去,被躲開以后自己慣性作用摔下去,張嘴就罵人。”
她忽然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何小滿蹙著眉問道:“你什么時候得罪過她?不然好好的她干嘛要推你?”
何小滿無辜的嘆了口氣:“我跟她的所有接觸你們都全程目睹了,你們覺得我曾經得罪過她嗎?”
看著前面一路狂奔一路不斷咒罵的楊端端,正到處尋找何小滿的風澈一把扯過她問:“前面那女的怎么回事?開啟了毛孔噴糞術嗎?”
幾個人連忙七嘴八舌把去了玫瑰莊園以后的事情跟風澈敘述一遍。
風澈也是一臉困惑。
“你站在上帝視角給分析分析,我哪里得罪了楊端端,為什么要推我到玫瑰花里去?”何小滿不恥下問。
“跟她回去。”風澈說完之后已經開始加快速度從走到跑。
這明顯是有什么重大線索的意思啊,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也跟著往回跑。
然后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也跟著開始跑。
何小滿回頭看看后面浩浩蕩蕩跟校園馬拉松一樣的隊伍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何小滿在想,要是突然有幾個人同時在大馬路上搶流浪狗的翔吃,會不會也有人跟著?
是不是風靡一時的漂亮國零元購就是這么開始的?
眾人浩浩蕩蕩跑到酒店時保安全都站在門口嚴陣以待,還以為發生了什么暴亂。
等到何小滿幾個人帶頭上樓時大家才面面相覷,彼此發出靈魂的拷問: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和之前嚴丙煥死亡一樣,此刻楊端端住的307房間門口也聚集了十來個人,正竊竊私語互相交換信息。
這個時候她的嚴丙煥“遺孀”身份也已經被扒出來,人們最大的結論就是:昨天還歡蹦亂跳給自己送花的人今天就掛了,擱你你不崩潰啊!
楊端端現在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肯出來也不肯見人。
酒店方面也不出來個人管管,哪怕安撫或者幫忙包扎一下的行為都沒有,像是完全任由這些游客自生自滅一樣。
而何小滿幾個人這時候也得知另外一件事,中午餐廳有個游客忽然發瘋了,高舉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叫了一句什么,之后就跟楊端端現在一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人家不出來總不能逼著人家出來吧?
這個時候情況尚未明朗,誰也不愿冒著風險去做那個出頭鳥,大家圍攏了一會看見楊端端屋子里始終靜悄悄的,也就漸漸散了。
蘇湘君跟魏云訪兩個走了,江明巖和古敬夫也各自回了房間,至于真的是不是回了房間只有他們自己曉得,反正風澈是一頭扎進何小滿的房間再次要水喝。
他從兜里拿出一包干脆面遞給何小滿:“酒店里的東西你可以假裝吃,但是盡量不要多吃。”
何小滿接過來放在一邊,說道:“她大概是中招了,至于怎么中的招我還沒分析出來,之前魏云訪說楊端端昨天就開始一直看自己的左手,嚴丙煥死了以后我們發現她一個人在餐廳用餐的時候也在看自己的左手。”
“可是她手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我故意嚇唬她,說端端你的手…結果她立刻就拿出左手來看。”
風澈又拿出一包干脆面,就著水慢慢的邊吃邊說:“但是其實你并沒具體指出是她的哪只手,她覺得被你使詐暴露出自己中招的事情,而你認為她推你進玫瑰花叢是為了泄憤?”
“大概是這樣的過程吧。”何小滿說道:“我懷疑嚴丙煥其實是被楊端端給殺了。”
“時間上對不上,但是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畢竟尸斑出現的時間并不能完全精準判斷出人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