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喻敏無比篤定自己娃的性別。
所以喻生歡小朋友不但早早就命名了,從嬰兒床、嬰兒車甚至連奶瓶都是粉色的女寶寶物品。
而大多數國人看見穿著粉色系的寶寶,會習慣性以為是女娃。
“這小姑娘,太可愛了!”
喻生歡滿月,何小滿辦了一頓家宴,不過依舊有知道消息的人跑過來隨份子,比如那位豪車業余愛好者鄭賀媳婦,兩口子工作安排的不錯,鄭賀媳婦早就是何小滿的腦殘粉。
花三百多塊給娃栓了把小銀鎖,也是分心意。
只是“小姑娘”三個字剛出口,喻生歡頓時就黑了臉。
小胖腳三蹬兩踹就把小銀鎖踢到地上。
“哎呦,這小姑娘脾氣可真大,不好惹啊,將來省的別人欺負了咱。”鄭賀媳婦全都撿著好聽話說,可是眼見鬼王小胖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何小滿旁邊笑得肚子疼。
這位三舅媽簡直了。
一刀一刀使勁戳,刀刀不離心口窩。
“這是我兒子。”喻敏只好解釋。
鄭賀媳婦頓時瞪大雙眼,看看喻敏又看看喻生歡,然后大笑著說道:“哎呀,怪我了,都怪我看這孩子長得太漂亮了,還以為是個女娃。兒子好啊,這男生女相前途無量,喻敏將來一定好福氣。”
鄭賀媳婦打量了一下喻敏粉嫩粉嫩的房間,十分尷尬的離開了。
也難怪人家誤會,粉色的小被子,粉藍色的小圍肚,花花草草的水粉色小蚊帳。
事后喻生歡小胖友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
所以喻敏才拖著何小滿陪她重新購買,娃子所有東西全都換成藍色系,圖案也都是舒克貝塔鋼鐵俠。
鬼王幾乎從來不哭,只是他雖然是鬼王,雖然心里什么都知道,奈何如今只是個小嬰兒,餓了尿了只好發出“咿咿哦哦”的聲音,張彩華不由得驚訝。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乖這么懂事的孩子,你看囡囡從來不哭不鬧,也很少尿褲子,又干凈又懂事,小敏吶,你這是修了幾輩子能得這么個娃。哪像我們家何小滿…”
何小滿翻白眼,又來了。
老媽只要一夸獎鬼王,必定要拿她當反面教材。
“話說何小滿兩歲的時候尿尿自己用手接,哭咧咧的喊媽媽說,漏了啊漏了啊;話說何小滿三歲偷吃西瓜,把自己啃西瓜里去了;話說何小滿四歲的時候有一次拉肚子,過程中不幸崩了個屁…”
“咯咯,呵呵呵,哈哈,咯咯咯”
喻生歡小朋友笑得小臉通紅,一只手扯住自己一只胖腳丫在嬰兒床上翻來翻去。
“我的天吶,這孩子能聽懂我們說話?”張彩華已經驚訝到無以復加,然后又驚又喜的說道:“囡囡簡直是個天才啊,他才一個月就能翻身了,我的天!一定是聽故事聽的,我再給你講講小滿五歲的時候…”
鬼王一邊玩著自己的胖腳指頭一邊乜斜著何小滿。
何小滿生無可戀:布布,我們去做任務吧。
——好嘞!
“我他媽說去做任務,我沒說現在就去做任務!”
——來都來了…
看著一片灰霧迷蒙的世界,何小滿有點抓狂。
仇厭管布告欄叫管家,話說攤上布布這樣一個少根筋的管家,作為被坑的可憐屋主可以申請換一個嗎?
——換也可以,先把欠我的人氣和節點還給我。
“我欠祂宇宙的也就算了,什么時候又欠了你的?”
——在你裝叉瘦驢拉硬屎不聽勸告非要拯救那個大機器的時候。不然你以為憑你一個小小的非正式屋主,能做出這么大跨界的壯舉?你這是超維操作,大機器動用一次超維操作現在還沒蘇醒過來你就知道超維有多難了。而我,你的小布布,為了幫你違規超維操作甘冒被清理的風險還欠了和你同樣數額的外債,現在新人勝舊人了,你丫要換了人家,嚶嚶嚶 何小滿一聽就頭大,感情她在布告欄這還拉著饑荒呢!
她也好想找個人來嚶嚶嚶一下啊!
“你說咱趁著疾風昏睡把他賣掉能平咱倆的欠賬不?”
——呸!當初要救的是你,現在要賣的還是你,渣女!
何小滿:o(╥﹏╥)o
“我們還是去做任務吧。”
——好嘞!
何小滿望著周圍越來越濃的霧氣,小聲逼逼:“布布,傳送一下劇情和任務。”
——這次的任務是活著,這次的劇情是木有劇情。
草,它是一種植物。
何小滿只好邁著茫然的步伐繼續著這具身體原本的動作——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要來做什么,只是木然的往前走。
好在沒有走出多遠,前面出現了一座四層樓的建筑——老馬克的便利店。
何小滿腦海中自動出現了關于這間便利店的一些信息。
雖然名字叫老馬克,但是跟馬克一點關系都沒有,因為馬克已經死了,而他的遺孀將這間便利店賣給一對兄弟,現在這家名叫老馬克的便利店已經比小鎮上唯一的超市規模還要大,物品也更齊全。
當然,和那些加油站便利店不同的是,它的服務更加多元化,只是不能加油。
何小滿低頭看看捏在手里的紙鈔,花花綠綠印著個美人頭,但是既不是美刀也不是英鎊,只一種何小滿從未見過的錢幣。
“給老子買兩瓶老槍,兩個即食漢堡,一大份炸雞,剩下的你可以買一份面包吃。”
腦海中閃出一個眼角帶著一道傷疤的男人對她吩咐的畫面。
在男人的畫面出現的瞬間,何小滿的身體習慣性瑟縮了一下。
便利店的大門被關上了,早起來便利店的人并不多。
原本擦的干干凈凈的鋼化玻璃門上滿是細密的霧氣凝結的水珠。
何小滿透過朦朧的霧氣依舊在玻璃門上看清楚了自己這一次宿主的形象。
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稀疏柔軟的黑發扎成凌亂蓬松的馬尾,也不知道是因為匆忙奔走還是那漫無邊際的濃霧,額前的幾縷碎發粘答答糊在額頭。
是個十五六的白種人。
小姑娘衣著也很普通,一條洗的發白的黑色牛仔褲加上一件挖肩純棉T恤,腳下是一雙磨得臟兮兮的洞洞鞋。
何小滿推開玻璃門走進去,一個黑人店員正在喃喃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