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光散
大明。
主世界，燕王府。
“她會來嗎？”河靈虛幻的身影飄蕩在朱高熾跟前，詢問道。
朱高熾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喂養著魚塘里的魚。
“我在想，要不要這么做…”朱高熾突然開口道：“這次見堂哥，我發現他身上少了一些東西。”
“不再鋒芒畢露，身為皇族的‘勢’已不再，似乎孑然一身…”
“你是想說他一無所有了嗎？”
“不是一無所有，或許是主動放棄…”
說著，朱高熾眸光微閃，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只剩下光光了呢。”
水流涌動，河靈的聲音再次響起，“暗靈也要死了。”
“唰！”
一道光芒突然出現。
朱高熾轉身看去，不遠處站著一個少女。
“光光？”河靈的聲音響起。
“吾是光，光無處不在，吾來吾往，有何稀奇？”光光負手而立，瞥了一眼飄動的河靈，說道。
“倒是你，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也會受傷，會死。”河靈化作的水流涌動，聲音傳出，“你這次主動前來，是想通了嗎？”
“我可以和暗靈重新融為一體，但本源不會給你們。”這次光光沒有看河靈，而是望向朱高熾。
一旁的河靈開口，道：“暗靈需要的就是本源。”
“我在跟你的主子說話，沒有你差插嘴的份。”光光負手于后，看都沒看河靈一眼。
河靈：“…”
安撫了一下河靈，朱高熾開口，道：“河靈是我的朋友，不是下屬。”說著，語氣一頓后，繼續道：
“他說的沒錯，暗靈需要的是光之本源。”
“暗靈需要的是我，只要我身上的光之規則重新回歸她內體，她的暗之本規則就會自動補全。”
“黑暗吞噬光明也是不錯的選擇。”
說完，光光看向朱高熾，道：“光之規則我要交給朱允炆，否則，我寧愿立刻死去，也不會讓你得逞。”
“反正朱允炆日內已經融合了我大部分的本源，而暗靈就快要撐不住了，你自己考慮吧…”
聽完光光的一番話，朱高熾沒有猶豫直接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三日后我就會前來。”說完，光光身體開始化作光線，不一會便消失不見。
魚塘邊上。
朱高熾佇立在原地，就就不曾言語。
“你在想什么？”
朱高熾眼簾低垂道：“我在想堂哥他知不知道光光的事情。”
“或許知道，要不然光光也不會前來了。”河靈流動一圈后，不太肯定的說道。
聞言，朱高熾瞥了一眼河靈，道：
“河靈，你有沒有發現，你身上少了一些東西。而這些，光光具備，你們所有真靈跟神靈都不具備。”
“什么東西？”河靈不解道。
“人性！”
說完，朱高熾轉身離開。
留下原地環繞游走，自言自語的河靈，“人性？這是在說我不是人嗎？可我本來就不是人…”
武英殿。
朱允炆面色微沉的走了出來。
“光光…”在走到東宮的時候，朱允炆突然開口，呼喚起了光光。
“什么事？”
心底響起光光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離開吧。”
“為什么？不是才回來嗎？”光光開口道。
朱允炆沉默片刻后，道：“我跟爺爺提起了你，我將找到的古神遺跡蹤跡告訴了爺爺，希望可以讓爺爺出面放過你。”
“如此，就算高熾堂弟要對你出手，也有爺爺壓著…”
說到這里，朱允炆目光看向遠處，眼神中有憂色浮現而出，道：“可爺爺沒有當場答應我。”
“反而跟我說了一些其他的…”
光光沉默片刻后，道：“或許只是說說而已。”
朱允炆搖頭，道：“爺爺了解我，我也了解他，雖然許久不見，祖孫之情仍在，可我卻已不是我。”
“光光…”
“何事？”光光答道。
“我只有你了，我只想余生可以有你陪伴。我已向爺爺標明一切，放棄一切，我只要你。”朱允炆認真道。
“我是光，光無處不在，光是永恒。”
聽到光光一如既往的語氣，朱允炆面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后，道：“等我見過父親母親，三天后我們就離開大明。”
“你不怕你爺爺跟父親失望嗎，他們對你寄予了厚望。”
聽到光光的話，朱允炆微微搖頭，道：“諸天大明必將永恒不朽，爺爺掌控諸天，早已不死不滅。”
“皇族有父親跟大哥，還有二叔三叔和四叔一脈，還有堂弟朱高熾，有他們在大明少一個朱允炆不算什么。”
“一個逍遙皇孫，好過君臨諸天，更何況…”
說著，朱允炆手撫上心口，感受到那里跳動的光，道：“我也不是一無所有，還有你，不是嗎…”
“嗯，走吧。”
三日后——
辛丑年六月廿九，立秋——
燕王府，朱高熾的小院之中，光光看著眼前的朱高熾，開口道：“我準備好了…”
“還有什么想說的？”朱高熾道。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光光抿了抿嘴唇道。
話畢，身上驟然爆發出一道摧殘的光束，在小院始終出現，而后只聽道“嘩啦啦”之聲響起。
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道道神鏈舞動。
在神鏈中間位置，一點光源驟然爆發出奪目的光芒，倏然爆射天際，一道光束照亮了天穹。
烈日的光芒都在此刻被其壓下，大明無數生靈都被這一道光芒所吸引了注意力。
一些頂尖神靈看到這一幕不禁沉默。
他們能感受到，這是頂尖真靈消散之前的征兆，整個大明這種級別的真靈不過雙手之數。
這種級別的真靈就算是頂尖神靈也不一定是對手。
它們是誕生于神脈注入大明之處，代表著王朝之初的規則，眼前這璀璨，壓倒一切光的的光束，是光之規則！
東宮。
朱允炆猛的睜開雙眼，看向窗外。
當看向窗外那璀璨奪目的光束后，朱允炆瞳孔猛的瞪大，呼吸都仿佛在此刻停滯下來。
“光光！”
半晌后，朱允炆大吼出聲。
顧不上穿衣整裝，就這么披著一件白色里衣，腳下光芒涌動，朝著光源之處而去。
“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
光的速度何其之快，可比即便如此，卻讓朱允炆有種相隔萬里的錯覺。
此刻他的心慌了，上次笑傲世界，大明皇族考校，整個大明差點被滅，他慌了一次。
這次比上次更加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