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時候流云真人便跟李玄宗說了這獨龍寨的底細。
那獨龍寨寨主段威龍早年是散修出身,干的也是為一些凡俗富商充當殺手,或者是直接在坊市周圍殺人劫財的勾當。
他這種人介乎于凡人和修行者之間,做事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說是最讓人鄙視的。
不過這類修行者往往出身和天賦都不太好,一輩子只能在煉氣境界廝混,很少有人能夠突破歸元境。
段威龍便是少有突破歸元境的這類修行者,所以也是招攬了一批兇惡之徒建立獨龍寨,收取過路商人乃至于修行者的保護費。
不過他也算是懂規矩,從來都不對萬象城皇室動手,還主動給石原上人送上供奉,所以中山國的勢力倒也沒人來剿滅他們。
此時李玄宗和流云真人來到那獨龍寨,對方倒也沒攔著他們,而是客氣的把他們請到了山寨的大廳中。
過了片刻,一名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輕甲,滿臉橫肉的中年人走出來,搖著頭道:“流云真人你怎么又來了?
本寨主都說了,只要你所布置的陣法好用,我獨龍寨自然會給你靈石的。
那些擺攤的低賤凡人都知道先嘗后買的道理,這么貴的陣法就不能先用后付錢?”
這中年人便是獨龍寨寨主段威龍,看其氣勢打扮根本就不像是修士,更像是山賊,當然他干的勾當也的確是跟山賊差不多。
李玄宗在一旁敲了敲桌子,淡淡道:“段寨主說這話就有些過分了。
你若是一百年都沒用過這陣法,便能一百年都不付錢了?”
段威龍皺眉道:“你又是何人?”
還沒等流云真人介紹,李玄宗便淡淡道:“黑風山峰主,李玄宗。”
段威龍在腦海中想了想,并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因為黑山老妖并不熱衷于對外擴張,只是如同守家之犬般守著黑風山的那一畝三分地,所以黑風山的峰主們在外界有名氣的沒幾個。
奎山君是一個,除了他之外,最有名氣的反而是白鶴真人跟流云真人這兩位。
畢竟除了一些人族大派,煉丹師和陣法師在散修中還是很少的。
段威龍沉下臉來,不悅道:“流云真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拉來你黑風山的人強買強賣不成?”
說實話,段威龍并不怎么懼怕黑風山的人。
東海之濱這一帶誰都知道那黑山老妖就是守家之犬,輕易是不會在外界動手的。
所以當初他決定黑下流云真人靈石的時候也沒怎么畏懼。
但那個時候他還沒打算一定要黑下,而是準備看看流云真人的態度。
結果流云真人卻先慫了了,擺開大道理講規矩,最后甚至委屈求全,少要三百靈石,只把材料費給自己就成。
這般態度卻是讓段威龍更加猖狂了,直接把所有靈石全部黑下。
結果流云真人卻連個狠話都沒放,就這么灰溜溜走了。
而后一個多月黑風山都沒來找麻煩,段威龍是徹底放心了,看來黑山老妖并不想給他出這個頭。
現在來個才只是歸元一重的小子又有何用?
雖然他段威龍也只是歸元一重,但他斗法搏殺經驗豐富,同階修行者他可是沒放在眼中。
李玄宗輕輕嘆息了一聲道:“段寨主,做人要厚道,做生意要講規矩守誠信。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就是不講規矩,不守誠信的人。
流云真人兢兢業業為你獨龍寨布置陣法,可沒有絲毫偷工減料,你卻連他的靈石都全部黑下,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段威龍冷笑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本寨主哪里不守誠信了?
你們若是不服氣,大可以把黑山洞主找來與我說理去。”
李玄宗輕輕搖搖頭道:“若是這么點小事便麻煩洞主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這些手下太過沒用了?
段寨主,這事情當真是沒辦法好好談一談了嗎?
做生意嘛,都講究個和氣生財,何苦弄的這么僵呢?”
看到李玄宗這幅模樣,段威龍心下不屑。
又是個跟流云真人一樣的軟蛋貨色。
“談?有什么可談的?等本寨主驗過陣法沒問題了自然會給你們靈石的,你們還在這里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李玄宗回頭沖著流云真人一攤手:“真人你也看到了,有些人就是這樣,你想要說道理,講規矩,他卻以為你軟弱好欺。
有些時候動用武力并不是沖動,而是只有手中的刀劍才能夠讓對方明白,什么是規矩,什么是道理。”
那邊段威龍面色一沉,剛想要喝罵,便看到李玄宗周身靈氣驟然爆發!
火藤槍出現在他手中,這柄法器被李玄宗磅礴的靈氣所灌注,頓時燃起了熾烈的火焰。
玄兵銳氣遍布全身,繼而灌注到長槍當中,使得那火焰都散發著一股鋒銳的錯覺。
身形端坐不動,但李玄宗手中的長槍卻是接連向前刺出九次!
每一槍都接引地煞之氣,展現極致的殺伐之威。
九轉地煞槍!
這門槍法本就是偏向于煉體一脈所用的體修功法,尋常修行者或許會感覺別扭,但對于上輩子已經達到一個世界武道極致的李玄宗來說卻是如魚得水。
那段威龍的面色驟然一變,雙手結印,周身金色的靈氣磅礴爆發,化作符陣橫在身前。
“金甲靈符,御!”
靈氣炸響轟然在大廳內爆炸開來,段威龍的面色驟然一變。
好強大的力量!
他的符陣在不斷炸裂著,兵鋒銳氣幾乎就在他眼前爆開。
“看你五大三粗的模樣,所用的竟然是道門靈符陣啊,可惜了,變化太少,不堪一擊。”
隨著李玄宗話音落下,他手中長槍之上火焰忽然變小收斂,換了一個顏色。
陰沉灰白,猶如鬼火一般。
地煞陰火,破法碎兵!
剎那之間那符陣便被地煞陰火所徹底溶解,段威龍想要后撤,但卻已經晚了。
李玄宗的槍太快了,幾乎是轉瞬之間,他便被那沾染著兵鋒銳氣的一槍直接貫穿,釘在了大廳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