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將奴家當做誘餌
面對艾力的問題，極樂教主紫鳶子不敢怠慢，趕緊回答道：“奴家是月陰教的首腦，并且還是高階傳奇強者，故而會得到深淵的另眼相看。
“奴家啟稟深淵之后，往往第一時間就能得到深淵的回應，在這么多年的溝通中，奴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規律…”
或許是明白艾力對此極為關心，喬治·加斯克爾和姬不鳴并未發動攻擊，只是小心的警戒著，順便聽一聽超凡世界的超級機密。
“…大約55年前，每隔2個月左右，深淵差不多有1天半的時間，靈智變得極為機械，就好像電腦程序一樣，度過這段時間后才會恢復正常。
“37年前，奴家突然觀察到情況發生了變化，此間隔縮短至1個月，機械回應的時間亦減少至1天。
“在19年前，這兩個數字分別變成了1個月、半天…”
艾力聽出一點門道。
按對方所言，變化周期似乎是18年變化一次。
從邏輯上推導，所謂的“深淵被暗中操縱”似乎真有其事，深淵的靈智突然降低，可能是操縱者暫時“掉線”了，采取了自動回復的程序。
不止是他，安德雷婭等人亦聽得驚詫不已。
“…一直到1年前，變化周期再一次出現，間隔時間一下子消失了，深淵開始全天24小時不間斷的回復。”
極樂教主繼續說道：“奴家那時就明白，恐怕有大事將要發生了…”
艾力打斷紫鳶子的話，問道：“所以這是第三次黑暗天災即將降臨，深淵的幕后操縱者開始做相應的準備？”
極樂教主答道：“沒錯，這是奴家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這很符合邏輯。
幕后操縱者馬上就要搞事，自然得全天“在線”。
艾力又問道：“月陰教的那些前任教主，有沒有發現該異常？她們有沒有留下手稿、筆記之類的東西，記錄此類情況？”
紫鳶子先小小的拍了一記馬屁：“閣下慧眼如炬，月陰教確實保存著歷代教主的手稿筆記。”
接著她才講述道：“根據前任教主的記載，在一個半甲子以前，深淵的反應相當遲緩，即便是教主親自稟報，最快也得半天時間后才有回復。
“一個半甲子以后，深淵的表現開始有了改觀，答復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可仍舊存在一定的延遲…”
聽到此處，艾力腦子里冒出一個猜測。
難道在此之前，幕后操縱者使用的是老舊的“通訊軟件”，后來更換了速度更快的新版本？還是說距離第三次黑暗天災還比較早，故而它懶得回信息？
其他人亦聽得極其專注。
畢竟這是來自一方黑暗勢力最高領袖的“口供”，就連等閑黑暗傳奇強者也不知道，眾人均是首次聽聞這些機密信息。
“奴家接任教主的最初12年時間，深淵始終如此…一直到73年前，深淵突然降下神諭，表示從現在開始，它將給予月陰教更大的幫助。
“從那之后，在絕大多數時候，奴家總能立即獲得深淵的回應，只是彼時奴家并未注意到‘間隔’問題…”
安德雷婭小聲插了一句話：“從73年前深淵發生變化，到55年前極樂教主發現間隔，恰好也是18年時間。”
“18年”是一個關鍵數字，看來在場之人皆發現了這一點。
艾力輕輕點頭，以超凡之力將聲音送向遠處：“紫教主，18年可有緣由？”
極樂教主的嬌媚男聲，迅速傳了過來：“奴家亦對其疑惑多年，為此查閱過大量資料，甚至特意咨詢過天文學家之類的學者，可惜一無所獲。”
隨后紫鳶子又忐忑不安的問道：“艾力閣下，不知奴家的答案是否令閣下滿意？”
艾力沒有回答，淡然反問道：“教主想讓我如何幫你？”
極樂教主隱約聽出了一絲接納之意，心中登時一喜。
不過她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下狠心說道：“奴家有言在先，愿意自斷肢體以示誠意，請容許奴家先履行承諾…”
話音剛落，遠處黑暗中陡然閃過一道超凡波動，并傳來一聲悶哼。
隨后姬老頭滿是揶揄的聲音響了起來：“教主的誠意倒是比老夫預想得更足，剛才只是說自斷雙臂，現在卻連雙臂雙腿一切砍了下來。”
紫鳶子的語氣極為平靜：“奴家乃茍且求生之人，若是不對自己狠心一點，如何掙出一條活路呢？”
她仿佛唯恐慘遭毒手，又連忙喊道：“艾力閣下，從今往后，深淵必定視奴家為眼中釘，定然派出人手誅殺奴家，您可以將奴家當做誘餌，趁機清理掉黑暗血脈者。”
這一句話的效果極佳，艾力心頭的某種想法，瞬間消散大半。
通常來說，叛徒總是比敵人更可恨。
估計深淵對極樂教主的仇恨值，搞不好比自己高得多，若是留著這家伙，自己的安全性反而提高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有誘餌在手，可以源源不絕的吸引到大魚，或者說黑暗大禮包。
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獲得更多的圣光源能，以更快的速度晉升傳奇？
這一筆買賣，干得！
紫鳶子繼續展示誠意：“另外，這數百年以來，月陰教通過各種手段，聚集了超過5萬億龍元的天量財富，奴家愿意將其中5成獻給您，余下的全部捐給大唐。”
艾力微微翹起嘴角。
此人倒是聰明得很，知道討好了本公子還不夠，還得討好一下大唐，否則也難以保住性命。
他腦中里轉著念頭，口中卻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全數上交大唐吧。”
因為月陰教的錢，實在太臟了。
旁人聽到如此巨大的財富，大概率心動無比，可是他有無數來錢的門路，自然一分一毫都不想拿。
艾力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教主想讓我如何幫你？”
極樂教主這才道出來意：“奴家此前晉升中階傳奇、高階傳奇之時，全都得到了深淵的幫助，我強烈懷疑深淵在奴家的神魂中動了某種手腳，它能夠輕松的致奴家于死地…”
盡管有夜幕的遮擋，他看不到對方的面容，可是依舊可以從中聽出強烈的恐懼之意。
紫鳶子侃侃而談：“既然深淵不仁，那么就別怪奴家不義，自從奴家發現深淵拋棄月陰教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來大別山。
“一方面是向您投誠，另一方面則是希望您可以伸出援手，為奴家清除掉奴家神魂里的致命隱患。”
說罷，極樂教主安靜下來，似乎在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山林亦重歸寂靜，只有冰涼夜風拂過大片林木，發出“沙沙”的聲響。
十幾息之后，艾力開口打破了寧靜：“教主就這么篤定，我一定可以幫到你？”
紫鳶子大大松了一口氣，再次恭維道：“艾力閣下，據我所知，您的天賦絕對是人類史上最強。”
接著她滔滔不絕的說道：“種種證據表明，您的圣劍血脈比當年的亞瑟王更出色，而該血脈正是黑暗力量的克星。
“此外，深淵似乎認為您的威脅極大，所以屢次三番命令全世界的黑暗勢力對付您，甚至有好幾次深淵親自出過手。
“在一千多年的超凡歷史中，奴家從未見過深淵對哪一名人類的重視程度如此之高，若是連您也無法幫助奴家，恐怕世界上再沒有人可以做到！”
艾力不由啞然失笑。
敢情正是深淵對自己的態度，讓極樂教主最終下定決心，遠道而來向自己求助。